“知道是知道，不过估计没什么意义了……因为那不是一个人，而且那些人都已经死掉了。”
露卡摇了摇头，脸色不是很好看，看来这件事情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那是初代魔王的父母所遗留下的问题……初代魔王的父亲是当时的一个国家的将军，在一次战争中为了打击对手奠定胜局，活埋了敌国的数万平民。”
“嘶……听起来的确是上万年前的人们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安度西娅听了也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她生活的那个时代也并不美好，奴隶制也在大行其道，但是不得不说，战争反倒是很少见了，因为人类们的主要敌人转变为了魔族，所以人类的王国即使偶尔有点摩擦，也不会爆发人类之间的战争。
而现在这个时代更是对于安度西娅来说很美好，因为文明的进步，国家与国家之间已经称得上是和睦相处，几乎不会出现太大的摩擦，很多以前反人性的制度也完全消失在了历史之中，这也是安度西娅现在放弃了对人类的仇恨的原因。
不过上万年前的人类显然没有现在这种觉悟和文明，第一位魔王还未诞生的那个时代，人类之间的战争随处可见，每一次战争都是非常恐怖的伤害，以致于最后会出现活埋数万平民这种事情——而这个行为只是为了打击敌国的气势。
“平民的话，即使会一点魔法，也不会形成什么恐怖的诅咒吧……应该是有什么人将这数万平民的力量结合在一起了？”
蜜莉雅也是皱着眉头，她对于平民的命倒是不怎么在意，她成为魔王的理由和安度西娅那种理想化的思想是不同的，她更加在意的是初代魔王到底是中了什么样的诅咒，“不对啊，即使是数万平民的魔力加起来，应该也不会太夸张吧？”
普通人虽然也有魔力，但是量并不会太多，即使是数万个普通人的魔力加起来，也肯定比不上一些魔法天才，比如说现在人类王国的禁卫军首领们，亦或是魔族四天王，他们的魔力量绝对不是几万个人的魔力加起来就能超过的。
但是这数万个人却让初代魔王被植入了非常夸张的诅咒，以致于初代魔王最后做出了直接摧毁真名规则的行为来破解这个诅咒，实在是让她难以想象。
“那数万个平民之中混进去了一个精神系的大魔法师……那个魔法师临死前借助平民们的精神力施展了这个诅咒。”
露卡无奈地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精神力这种东西，在遇到极大刺激的时候是会膨胀的，就像我们之前挣脱‘虚伪的幻想’的记忆封锁时就借助的这个原理……而那数万个平民临死前的精神力有多夸张，可想而知。”
“原来如此，是精神力的问题吗？”
露娜点了点头，作为精神系大魔法师的她自然也是很清楚精神力的波动上限，如果数万个人死亡前的精神力被一个人利用起来，那效果确实是非常恐怖，“不过他难道不应该对初代魔王的父亲施加诅咒吗？”
“她的父亲没多久就死掉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诅咒了，但我大概也能猜得到那个魔法师的想法……身为一国的将军，做出这种事情早就做好了被报复的心理准备了吧，所以直接诅咒他并不能让他后悔，要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露卡叹了口气，“他估计也不会想到，自己临死前的诅咒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么夸张的影响吧……初代魔王也正是知道了自己中了诅咒的那一刻开始，对战争产生了恐惧和痛恨的心理。”
“……所以说，初代魔王对人类的仇恨，其实是来自于对战争的痛恨？”
蕾西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初代魔王在历史之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是掀起人类与魔族战争的罪魁祸首，对人类拥有异常的仇恨，但是谁能想得到初代魔王最初居然是因为对战争的痛恨才变成这副样子的呢？
为了从根源上毁灭战争，而选择了毁灭人类……这种行为毫无疑问是走偏了道路，而且已经疯狂了。
“为了解除诅咒，而走上了诅咒招来的道路，因为痛恨战争，而变成了最大的战争的发起者……”
一直跟在爱丽丝身边，许久没有主动开口过的萝太古兰特也开口了，“初代魔王这一生过得真矛盾。”
确实，初代魔王变成这副样子的原因，显然是在座的所有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艾妮的表情也显得很复杂，她和初代魔王战斗了这么久，显然也是第一次知道初代魔王的过去居然还有这么复杂的缘由。
“唉……初代魔王的事情让我都觉得有点同情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她好好谈谈，如果能让她及时悔悟就好了。”
艾妮摇了摇头，一副很惋惜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爱丽丝等人心头一跳——她们之前就从露卡的口中知道了艾妮这家伙的想法有些理想化，但是没想到居然还真的和露卡所猜测的一样，艾妮还真的有想过和初代魔王好好谈谈这种事。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艾妮目前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她和初代魔王战斗过很多次，也不止一次想和初代魔王好好谈谈，但是初代魔王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所以她也渐渐放弃了这个想法。
当然，如果让艾妮知道了初代魔王居然就是她小时候最好的朋友，那指不定这个想法又会死灰复燃……所以爱丽丝的心中反倒是更加坚信了，短时间内是不能把初代魔王的真实身份告诉艾妮的。
第七百四十章 弱点聚合体露卡
初代魔王变成这副样子的一切起因居然是因为战争，这件事情固然也是让众人非常吃惊，但是她们此时也已经不可能像艾妮那样，有让初代魔王回头是岸这种天真的想法了。
毕竟一方面，初代魔王所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严重了，她可不仅仅是上万年前引发了一场席卷世界的战争，更是在之后借助魔王之力，制造出了十多个魔王，不仅让这个世界上万年间保持战争，更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造成了严重破坏。
当然，如果没有勇者和魔王的话，战争肯定也会存在，但是随着文明的发展，至少国与国之间早就该拥有一个可以不爆发战争的平衡了——在爱丽丝看来，这个世界的文明甚至比地球还要好一点，席卷世界的战争早就应该不存在了才对。
另一方面，初代魔王恐怕也已经听不进去道理了，在成为魔王之后，她为了抛弃自己心里的人性，不惜将自己的灵魂进行分割，最后将代表人性的那部分灵魂剥离了出来，成为了现在的露卡，而她本人，已经完全是个被扭曲了的怪物了。
现在的初代魔王，恐怕内心已经不具备什么人性了，想要和她讲道理几乎是不可能的，与其说她是贝阿特丽丝，不如说她已经基本上等同于是魔王之力的化身了，而被她剥离出来的露卡，反倒是更像贝阿特丽丝这个人的化身。
不过，虽然从露卡那里知道了关于初代魔王变成这副样子的原因，以及她为何痛恨人类和为何要想方设法摧毁自己的真名，但是对于如何彻底抹杀掉初代魔王，露卡的记忆里依然是没有找到太多有用的线索。
倒不是露卡藏私，事实上露卡甚至将自己的记忆开放给了露娜，让露娜帮忙读取记忆一起寻找，但是两人一起搜寻记忆，最后还是没能找到什么太有价值的线索——原因也很简单，露卡记忆里的那些弱点，全部被留在了露卡身上。
没错，就像是之前蜜莉雅所说的那样，灵魂系魔法师们在切割自己的灵魂时，可以自由地选择要将自己灵魂中的那些特性保留，哪些特性分离出去——不管是性格、欲望、喜好、能力、记忆，都可以选择共存或者分割。
而初代魔王这样疯狂的人，当然是不允许在自己身上留下弱点的，所以她在将自己的灵魂分割出来的时候，将所有记忆里能找到的弱点，全部塞进了分割出来的那部分灵魂之中——也就是说，那些弱点现在都在露卡的身上。
“按照记忆里所说的，初代魔王其实是有点怕血的，甚至她和父亲为此争执过很多次……因为有时候她父亲打完仗回来，会把带血的盔甲当作战争的纪念摆在房间里，经常会把不小心看到那些盔甲的初代魔王吓一跳。”
露娜也是读取过了露卡的记忆，并且花了半天的时间在脑内整理了一番——精神系魔法师们因为会读取别人的记忆，所以如何在脑内整理记忆也是一个必学的课程，不然看别人的记忆看多了，有时候就会让自己的记忆出现混乱。
当然，这些问题都只会发生在普通的精神系魔法师身上，露娜的精神力已经远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所以她整理露卡的记忆还是十分迅速的，半天时间就几乎将露卡的记忆全部过了一遍，并且总结出了一些相对而言有用的情报：
“虽然记忆里是这样没错……但是初代魔王怕不怕血我们不太清楚，可是露卡的确是怕血的，很显然这个弱点被初代魔王分割到了露卡的身上，至于说她自己会不会保留这个弱点，我感觉应该是不会。”
“原来如此，所以这里会有血迹吗？”
爱丽丝看了一眼露卡的瓶子旁边的血迹——血迹已经被擦拭过，但是爱丽丝的眼神很好，还是看出了那里有点血痕，只是已经不太明显了，所以露卡现在倒也没有因为那点儿血迹而害怕，估计是刚才露娜实验的时候涂在那里的吧。
“在我的记忆里，初代魔王在发动战争的初期，甚至会以内害怕见血而不怎么敢上战场，后来虽然渐渐习惯了战场，但看到大量的血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
露卡无奈地笑了笑，虽然说的是初代魔王，但是实际上这个弱点现在原封不动地放在了她自己的身上，而初代魔王可能反倒是已经没有这个弱点了，“我倒是和记忆里的情况一样，刚才露娜把血涂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觉得很不舒服。”
“但问题是就在于很可能初代魔王并没有保留这个弱点……甚至于她已经将她记忆里能挖掘出来的弱点都分离了出来，现在的初代魔王是个天不怕地不怕，而且难以被情绪控制的理智的怪物。”
蜜莉雅也是感觉有点头疼，她也没想到居然有人真的敢做出这种事情——听起来初代魔王似乎已经无懈可击了，但是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像蜜莉雅，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把研究欲抛弃的话，会变得更理智，但是她绝对不会愿意将研究欲给抛弃掉了，很难想象初代魔王当初是怎么下定决心将一切都剥离出来。
“话说灵魂系魔法师居然都这么强么……那历史上的灵魂系魔法师岂不是都能随意抛弃掉自己的弱点？”
爱丽丝倒是有些惊讶于灵魂系魔法的作用，虽然她知道可以通过剥离灵魂而放弃一些东西，但是没想到居然连弱点也能剥离，那灵魂系魔法师岂不是会经常出现一些没有弱点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