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人偶间谍

当然，爱丽丝的这个想法，其实也可以保留到离开魔艇之后再进行，反正这种情报她也不是非得急这一会儿——虽然说即使爱丽丝的想法成功了，这个初代魔王的灵魂碎片真的获得了自我意识，爱丽丝也有百分百的把握让她无法翻出浪花来。

不过爱丽丝刚才偷偷再打开了一条细小的空间裂缝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发现外面的乘务人员虽然已经大多都已经散去了，但还是留了两个看似魔法造诣比较好的乘务员在这里，似乎是在研究这里的魔力残留到底是什么魔法才会有这样的波动。

爱丽丝倒是不看好这两个乘务员能辨认出自己用的魔法，毕竟空间系魔法“赛尔斯区域”并不是什么常见的魔法，其施展难度已经称得上是禁咒级别的了，往往需要好几个硕士毕业的大魔法师，或者久经实战提升了魔力储备的战士才能施展。

这种魔法如果是让近卫队军队或者魔法学院的专家们来看，那么或许还能认得出来，而这魔艇上的乘务人员……魔法造诣再高也就那么回事了，理论上不可能认得出赛尔斯区域这种复杂的空间系魔法，也许连空间系道具自带的魔法都不认识。

只是虽然爱丽丝可以确定这两个乘务员无法辨认出这里到底施展过什么魔法，但她也没办法现在从这篇独立空间之中离开，就算有魔法斗篷可以进行隐身，但撕裂的空间裂缝是无法隐藏的，所以她也只能再在这片荒芜的空间里多待一会儿了。

也正是因为必须要在这片什么都没有，连魔网连接都很成问题的荒芜空间里待上一会儿，所以爱丽丝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先试着把这个金发人偶身体里的灵魂碎片给修复一下试试看，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也算是利用起了空闲时间。

说做就做，爱丽丝关掉了用来观察外面情况的细小空间裂缝，然后开始摆弄起了手里的金发人偶——所幸的是，虽然这人偶内部的各种零件就像是孔明锁一样环环相扣，但最中心的那块用来储存灵魂碎片的萨尔矿石还是露出了一点表面空间。

也多亏这露出了的一点表面，爱丽丝可以用手指触摸到这块球形的萨尔矿石，然后往里面输入了自己的灵魂能量——灵魂能量听起来是一种很玄乎的东西，其实说白了就是灵魂在日常中时长会产生的一种能量，一般只会在灵魂系魔法中用到。

除了灵魂系魔法会用到灵魂能量以外，这种能量的用处就不多了，而且大多都是在死后才会对灵魂有用，比如说灵魂强度够高，产生足够多的灵魂能量，那么死后的灵魂也能保存更长时间，不至于在短短几天内就因为灵魂破损从而变成残魂。

说白了，灵魂能量在生灵活着的时候一直都是处于一种过剩的状态，而且随着日常活动，灵魂能量是可以自然补充的，因此以爱丽丝目前的灵魂强度而言，要给一个残魂注入足以自我修复的灵魂能量，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小意思了。

只不过虽然这种修复方法听起来简单，但实际上残魂的修复速度还是要看其本身的质量，如果残魂原本的灵魂质量足够好，是个强者的灵魂，那么修复速度自然也会快很多——这一点爱丽丝倒是不用担心，这块灵魂碎片可是初代魔王的灵魂。

初代魔王有多强自然是不需要多加赘述，如果是一般人的残魂，就算爱丽丝提供了大量的灵魂能量，他们自我修复估计也得动辄几十年甚至更久，要恢复自我思考能力更是不知道要多长时间，而初代魔王的残魂，说不定只要十几分钟就行了。

随着爱丽丝将灵魂能量注入进萨尔矿石内，爱丽丝也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能量正在被什么东西吸收着——灵魂能量和灵魂本身就是互相吸引的，灵魂就像是磁铁，灵魂能量就像是铁屑，爱丽丝将铁屑撒出去，这些铁屑自然就会被吸过去。

不过几分钟过去，爱丽丝就感觉自己无法再注入灵魂能量了，或者说，即使是自己继续往萨尔矿石里注入灵魂能量，里面的东西也不会吸收了，这些灵魂能量扩散出去，被周围飘浮着的其它残魂给吸收掉了——这些普通人残魂倒是无处不在。

确定萨尔矿石中的灵魂碎片不再吸收灵魂能量之后，爱丽丝便将金发人偶放在了自己面前——独立空间中自然是不会有土地的，但因为开辟出来的独立空间很狭小，所以是有空间壁的存在的，因此自然也算是形成了类似于地面一样的落脚地。

因为是空间壁，所以爱丽丝也不用担心会弄脏自己的衣服，她就地坐下，然后看着被摆在自己身前的金发人偶，想要看看萨尔矿石里的灵魂碎片如果获得了自我思考的能力之后，里面的灵魂是会离开萨尔矿石，还是说会将金发人偶当作身体。

如果这个金发人偶最后被当作身体了，那么爱丽丝倒是有个想法——她说不定可以想办法收服这个金发人偶，或者说收服这个金发人偶里的灵魂，然后让这个灵魂控制着金发人偶回到其主人身边，帮自己刺探情报，成为一个特殊的小间谍。

至于说那个主人会不会收回这个人偶，爱丽丝倒是不怎么担心，一方面那个人估计也不会想到有人能提供这么多灵魂能量帮助里面的灵魂碎片产生自我意识，另一方面这个人偶的做工如此精美，想必那个人偶魔法师也不舍得就这样丢掉她。

很快，在爱丽丝略带期待的眼神中，被爱丽丝剖开的人偶身体正中央，那块萨尔矿石的表面缓缓出现了一点白色的荧光——那是灵魂能量被调动起来时才会散发的光，如果一个灵魂有自我意识，那么那个灵魂在黑夜中也会有这样淡淡的微光。

就在爱丽丝担心这个灵魂是不是要从萨尔矿石里面出来的时候，金发人偶的手指缓缓地动了几下。

看到这一幕，爱丽丝稍微松了口气，看来事情还是朝着她所想的方向在走的——萨尔矿石中的灵魂碎片在修复成完整的灵魂，并有了思考能力之后，便下意识地将金发人偶的身体当做了自己的身体，并且成功地动了起来。

第八百八十章 可动人偶

爱丽丝稍稍放开了一点森之结晶对这个人偶的魔力的束缚，因为这个人偶能动起来可不能只靠灵魂，也需要一定的魔力才行，因此稍微放一点魔力出来，才能让这个人偶正常地行动——只是爱丽丝也不敢放开了，生怕这个人偶再次被控制住。

果然，随着爱丽丝放开了一点魔力，这个金发人偶的动作也渐渐变得大了起来，刚才只能动动手指的程度，现在爱丽丝已经看到她抬起手，然后有些僵硬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并且有些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了对她而言如同巨人一般大的爱丽丝：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爱丽丝，是将你的灵魂修复完整的人。”

爱丽丝微微蹲下身子，说实话，相比起安度西娅那一副魔法少女小光的手办模样，这个金发人偶的外表才更加符合“人偶”这个形象——就是这人偶的来头有点大，“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或者说还记得自己成为人偶之前的事情吗？”

爱丽丝将她的灵魂碎片修复完整的目的，是从她的口中得到关于初代魔王的情报，除此之外，如果这个人偶对她的“主人”没什么归属感的话，或许还能想办法让这个人偶帮自己刺探一下那个试图袭击自己的家伙的身份和目的。

因此，爱丽丝在唤醒她之后，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要先确认这个人偶现在的记忆停留在什么地步，她是否记得自己作为人偶时发生的事情，以及她是否记得她成为人偶之前发生的事情？

“……有点印象，就像是在大脑里塞进了一些以第一视角观看的影片，而且我明明似乎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我却能很自然地理解你说的话，能很自然地进行思考。”

金发人偶抓了抓自己的金色长发——这长发是人工用魔法培育出来的，和真正的头发几乎一样，她的表情有点挣扎，显然对自己的存在认知有点迷茫，“我是个人偶吗？为什么人偶会拥有思考能力和记忆？和我记忆中的那些影响有关吗？”

很显然，这个金发人偶大概是因为由初代魔王的灵魂碎片制成，所以记忆中还残留着一些初代魔王的记忆，只是这些记忆对她而言似乎并不是“亲身经历”，而是一种类似于第一时间的电影一般的记忆，她并不觉得那是属于“自己”的记忆。

除此之外，她刚醒来时并不知道自己是个人偶，是爱丽丝刚才话中的“成为人偶之前”让她意识到了自己是个人偶——她虽然没有学习知识的记忆，但是却很清楚按照常识而言人偶是不会像她这样拥有独立思考和说话的能力的。

明明没有学习过，但是却拥有常识，这个金发人偶似乎陷入了一种迷茫之中，那是能力和记忆不符合的冲突感，看来这个金发人偶想要接受这一点还需要一点时间——这也是因为初代魔王是个理智的人，所以这个人偶继承了她的思考能力。

如果这个人偶继承的是艾妮的思考能力，那么或许她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陷入迷茫了，也许哈哈一笑就接受了这种事实。

过了一会儿，这个金发人偶似乎终于暂时缓过来了，虽然似乎脸上还带着一丝迷茫，但至少不会在那里发呆了，她抬起头看向爱丽丝，对着爱丽丝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不知道您是谁，但是十分感谢您将我的灵魂修复完成，让我不至于作为一个灵魂碎片继续待在人偶的身体里……虽然现在我依然是个人偶就是了。”

咦？初代魔王是这么有礼貌的人吗？

爱丽丝有些惊讶，按理来说这个金发人偶的灵魂是用初代魔王的灵魂碎片修复而成的，所以理所当然地会继承初代魔王的部分记忆和性格，但是按照爱丽丝对初代魔王的了解，那家伙应该早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了，和礼貌完全沾不上边。

还是说，初代魔王的记忆和性格根本没有影响到这个人偶的灵魂？毕竟她压根没有把自己脑海里那些残存的记忆当作是自己的事情，而只是将其当作了第一视角观看的影像，作为一个“旁观者”，她自然也就没有受到初代魔王的记忆影响。

而且这个金发人偶似乎没有成为人偶后的记忆，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对这个人偶身体的主人并没什么归属感，甚至于可能很不满自己可能还有个“主人”，这样的话，自己想让她帮忙刺探情报的事情应该也能做得到。

没办法，谁让那个家伙想要用人偶来刺杀自己呢，爱丽丝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有仇她当然要报。

“没事，我修复你的灵魂也是希望得知关于你记忆中的一些事情。”

爱丽丝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这个人偶虽然性格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初代魔王不太一样，但是至少她看起来还是很理智的，所以爱丽丝觉得自己直接告诉她自己的目的也没关系，她应该是能理解的。

“原来如此……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事实上我记忆中的那些影像也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金发人偶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个刚苏醒过来的灵魂，但是她的表现却相当冷静，看来初代魔王虽然很多行为有些丧心病狂，但是为人思考还是有些理智的，“不过这些记忆影像有很多地方都衔接不上，应该是因为我只是灵魂碎片的缘故，所以记忆不完整，这样也没问题吗？”

“这个没什么问题，哪怕只是残缺的记忆，对我而言也很有用了。”

爱丽丝点了点头，对着她说道，“这样说来，你似乎是没有成为人偶后的记忆？那么你还记得自己作为人偶有个主人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