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来用这玩意儿看看初代魔王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吧。”

爱丽丝掏出了那块储存着初代魔王记忆的德尔塔魔石——只要用特殊的精神系魔法将这块魔石中的记忆，也就是特殊的精神力催发出来并输入到留影石中，留影石的表面就会自动将信息素转换为正常人都能观看的影像，就像是播放影片一样。

虽然爱丽丝她们大多数人都没有深入学习过精神系魔法，即使会一些精神系禁咒也大多是比较粗暴的精神攻击或防御，但她们之中还是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精通精神系魔法的人的——露娜看到爱丽丝递过来的德尔塔魔石，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拥有魔王级别实力，又深入研究过精神系魔法的露娜，自然是知道如何将德尔塔魔石中的记忆释放到别的物体之中，所以将记忆投射到留影石上这份工作，露娜当然是可以胜任的，不过在接过德尔塔魔石之后，她看向爱丽丝等人开口补充道：

“因为你们可能没有亲自解读过记忆，所以先给你们提个醒……人的记忆和纯粹的电影是不同的，直接观看记忆的话，可能中间会掺杂很多混乱的内容，显得有些后现代艺术。”

“后现代艺术是什么意思？”

安度西娅闻言愣了愣，然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她作为魔王的时候哪有什么心情欣赏艺术，她出生的地方就是贫民窟，成为魔王之后全部精力都用于推翻人类社会，自然是不会了解艺术这种东西，更何况那个时代估计也还没有这种说法。

“就是用乱七八糟的表现手法来表现心理之类的艺术……也就是说，一般人看了只会觉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的那种。”

蜜莉雅醒来后接触魔网接触得比较多，所以倒是知道露娜所说的这个词的意思，她想了想，说道，“其实这样说也对，记忆和影片本来就不同，很多现实中可能要几分钟才能经过的画面和声音，我们的记忆里其实一秒钟就能全部经历过去。”

“也就是说，可能接下来播放的影像中，1秒钟就可能杂糅了超过几分钟甚至更多的信息量，对么……那的确是听起来就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得了的。”

爱丽丝苦恼地眨了眨眼，看向露娜，“但是露娜之前给我传输过卡露的记忆啊，卡露也是继承了初代魔王部分记忆的残魂，我还用她的记忆为原型写了小说来着，为什么那个时候传输过来的记忆就显得正常很多，我也并没没觉得无法理解？”

“说明那份记忆是经过露娜处理过的，你应该感谢露娜帮你处理过那些记忆。”

克莉丝汀瞥了爱丽丝一眼，说道，“不过卡露……也就是你找到的初代魔王的残魂中的记忆显然并不是很多，也只是一些初代魔王的经历而已，所以露娜能帮你处理一下，可是这份初代魔王的完整记忆，恐怕处理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吧。”

“但如果真像露娜说的，就算播放出来，我们看着也会很吃力吧。”

安度西娅皱了皱眉头，看着露娜手里的德尔塔魔石和摆在桌上的留影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有更简单的方法理解播放出来的记忆呢……即使是不会解读记忆的人也能看得懂记忆的方法……”

第九百八十六章 克莉丝汀的小心思

“影像解码器，是能将作为影像的信息素按照特定的方式进行转化和改变的仪器，一般用于拍摄影视剧之类的时候使用，可以在输出影像的时候直接达到其想要的效果。”

露娜将一台小巧的金属仪器摆在了桌上——这台看起来不怎么魔法，反倒是有点像是爱丽丝穿越前的世界中的科技产物的仪器，理所当然地也是一件魔法道具，而效果正如露娜所说的那样，是这个世界特有的拍摄时一步到位的视频处理仪器。

虽然听起来有点像是爱丽丝穿越前的地球上的视频处理软件，但是原理却是完全不同的，这台仪器处理的并非是视频本身，而是通过修改传输出的信息素来达成效果——也就是说，露娜也可以将传输出的影像，变成她所想要展示出来的样子。

“原来如此，只要露娜按照记忆解读的方式，往这台仪器里输入特定的转换公式，那么通过留影石所输出的记忆影像，也会变成我们可以看懂的样子。”

蜜莉雅看到露娜带过来的仪器，又听完了露娜的解释，立刻就明白了露娜的想法——虽然她对这个世界的影视剧没什么了解，但是她也理解了这台仪器可以将信息素输出的影像，按照使用者的需求进行改变，那么用来做什么也就一目了然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将作为记忆那乱码一般的信息素转换为普通人也能看懂的影像，其转换公式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可能穷极一生都无法编写出来。”

芙洛拉也是被露娜的想法给惊到了，她游历这个世界数千年，见到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露娜所做的这件事情在她看来，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不过你们都不是一般人，如果是拥有魔王级别的实力的话，也许真的可以做得到呢。”

如果能编写出可以让普通人看懂记忆的公式，那么对于精神系魔法来说也是一场革命般的创举——但是转念一想，眼前的这群魔王本来一个个都是开发新魔法的好手，而仅仅是在一种早就已经有了的魔法种类上做出改进，或许真的无足轻重。

“编写出公式我倒是能理解，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影像改动的公式应该是以魔力的形式输入到这块魔石里的吧。”

安度西娅从爱丽丝的肩膀上跳到了桌上，走到了那台差不多和她身体一样高的仪器旁边，伸手指了指仪器上镶嵌着的一块魔石，“如果只是瘦脸之类的特效，这块魔石是绰绰有余了，但是露娜的那些公式可是个大工程，这块魔石塞不下吧？”

“这个我也已经做好准备了。”

露娜既然提出了这个解决方案，那自然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她点了点头，右手往自己胸前挂着的一条项链轻轻一抚，一块巨大的魔石就从项链中弹了出来，然后笔直地砸在了桌前的地板上——这魔石差不多有一人高，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宽。

房间里的众人顿时被露娜这个举动弄得愣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原来露娜所说的做好准备就是准备一块相同种类的巨大魔石，以确保自己输入的转换公式可以正常容纳，这差不多比露娜本人还要高大的魔石，看起来应该的确是足够用了。

“嗯？”

不过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魔石吸引过去了，一旁的克莉丝汀却是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她察觉到了露娜脖子上用来储存物品的空间项链，居然和爱丽丝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是一个样式的，乍一看之下，仿佛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只是在场的人都知道，爱丽丝脖子上的项链是通过罗莎委托其他国家的锻造队制作出来的储存魔动力装甲的载体，造型非常一般，属于那个锻造队顺手做出来的，没什么设计感，市面上也不会有一样的，露娜应该是托人打造或者自己制作的。

对此，克莉丝汀也只能说露娜的确对爱丽丝看得很重，几乎是将爱丽丝当作了人生目标了——爱丽丝也跟她说过她和露娜相遇的事情，也知道露娜最初是因为勇者的身份而对爱丽丝如此执着的，不过现在露娜显然已经不怎么在意勇者身份了。

“不过这样下去恐怕也不太妙啊……”

克莉丝汀沉思了一下，露娜如此眷恋爱丽丝虽然不是什么坏事，有个人生目标对于露娜这种有可能成为魔王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救赎，但克莉丝汀可没忘记，爱丽丝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她在解决掉初代魔王之后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到时候露娜要怎么办呢？会跟爱丽丝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吗？但是跨越一个世界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爱丽丝是靠着和神明的交流才能从这个世界离开，露娜和神明可没什么关系，神明会愿意将露娜跟着爱丽丝一起送回到那个世界去吗？

克莉丝汀不太清楚，但是她觉得可能性不算大，就她所了解的神明，一直是一个很冷淡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爱丽丝好像和神明关系不错，但是她对神明的印象依然是三百多年前那个高冷的态度，所以她对于露娜未来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看来我也得找时间帮露娜去问问神明大人了。”

克莉丝汀犹豫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在心里这样下了决定——她毕竟也是个勇者，依然能保留有和神明交流与的“神之语”能力，可以亲自和神明进行交流，虽然对于神明的敬畏心依然存在，但是此时也只能为了露娜硬着头皮去问神明了。

谁让露娜和爱丽丝已经是她的朋友了呢？她总不能放着这两人不管，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曾经被神明选中的勇者，虽然有点暴力，但是作为勇者的灵魂，该有的美德还是会有的——帮助朋友这一点，也是她一直都有的特质。

第九百八十七章 克莉丝汀与神明

今夜的神明房间又久违地迎来了客人，不过并不是爱丽丝，而是上一任勇者的克莉丝汀——借助能和神明进行沟通的能力“神之语”，克莉丝汀当然也可以让自己的精神进入神明的房间，只不过上一次这样做，都已经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在克莉丝汀的记忆里，神明的房间是一个十分传统的装扮，墙壁是用特殊的木材制成，家具上四处都能看到十分奇特的魔石，而且四处都能看到由神明亲手镌刻的神之魔纹，即使看不懂也能感觉到其中的灵性，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神秘的感觉。

而神明本人，虽然造型有点像是小孩，但是那高贵而神秘的气质却是让人感觉十分难以接近，悠长的声音让人听着就感觉如同深邃的泉水一般让人感觉心灵被洗涤，却又不敢深入了解，淡然的表情仿佛将一切都看穿了，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然而时隔三百多年，当克莉丝汀再一次使用“神之语”用精神潜入到神明的房间时，她却发现这里的模样和自己记忆中的房间已经完全不同了——粉刷得洁白的墙壁，四四方方的衣柜和书柜，以及一个奇怪的玻璃板，和一堆造型奇特的仪器。

没有去过地球的克莉丝汀，当然是认不出那块玻璃板叫做电视机，造型奇特的仪器叫做游戏主机了——虽然她所在的世界也有晶脑，但是两者的造型还是略微有所差别，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能感觉到电视机不是用魔石做的，也就没往那边想。

除此之外，墙上还贴了一些奇怪的海报，克莉丝汀打量了一下，完全没认出来这些海报上面写的字是什么意思，仿佛是异世界的文字一般——图片她倒是能看懂，是一个身上有着大块红色刺青的光头壮汉手里拿着两把武器，面目狰狞的样子。

“……怎么房间变成这副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