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妮扭头看向了爱丽丝，似乎察觉到了爱丽丝表情中的尴尬，她轻笑着说道，“果然，你们之前来拉比埃斯村的时候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吧？这种程度的暗属性魔亹力残留，不可能是一万多年前留下的，应该是前段时间你们来这里时留下的吧？”

这下爱丽丝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毕竟总不能说她们让安度西娅在这里放了几个暗属性禁咒吧？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在胡说八道，但是如果如实相告的话，基本上就是把贝阿特丽丝的事情说出去了，哪怕想只说一半都不太可能做得到。

“看起来你们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啊，难道是什么告诉了我就会坏事的情报吗？”

艾妮看着爱丽丝的表情，若有所思，她倒是不怀疑爱丽丝是想对自己不利，毕竟在艾妮看来，爱丽丝得到了神明的认证，就足以说明爱丽丝的本性绝对是没问题的——虽然实际情况和她所想的有所区别，但是艾妮至少的确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很快，艾妮就摇了摇头，看向爱丽丝说道：

“不过就算你不想告诉我，其实我也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这肯定和贝阿特丽丝有关吧？也就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

虽然爱丽丝没说话，但是艾妮看到爱丽丝沉默的态度，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猜对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看来我猜对了……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想过，为什么我们两个小孩从悬崖上摔下来，摔在了石平台上面却只是摔断了几根骨头而已，而且在这次事情之后，贝阿特丽丝就性情大变了，而且现在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夸张的暗属性魔力残留……”

说着，艾妮的表情一凛，对着爱丽丝用确信的语气说道：

“贝阿特丽丝就是初代魔王，对不对？”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艾妮了解了一切（

听到艾妮用这么确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爱丽丝顿时心里一紧，知道恐怕很难瞒过去了，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想要做一下最后的抵抗，所以她尽可能板着脸，试图让艾妮无法从自己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然后开口准备告诉她“你想多了”。

亳　不过很可惜的是，爱丽丝并不是那种十分善于进行面部表情管理的人，也不是像露娜和古兰特那样的面瘫，即使人偶的面部表情活动性有限，但是作为人偶魔法专用的高档货，爱丽丝的人偶脸依然做出了很生动的尴尬表情，可以说十分显眼。

爱丽丝大概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她皱了皱脸颊，试图藏起这份表情，同时心中还暗暗抱怨了一下为什么这种量产的人偶面部表情也能如此生动——不过她的行为显然有些过犹不及，皱起的脸变得像是做鬼脸似的，显得反倒是有些滑稽了。

“行了，你这表现也太明显了，爱丽丝你果然和其他人说的那样，是个一紧张就藏不住心事的人。”

艾妮看完了爱丽丝尴尬的表演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爱丽丝的鬼脸给逗笑了，噗嗤笑了一声之后，用有些无奈的语气对她说道，“看你的表现，很明显我猜对了，果然贝阿特丽丝就是初代魔王对么……当初我没有摔死，是她出手了对吗？”

爱丽丝看艾妮已经如此笃信的样子，知道自己确实是没办法再骗下去了——毕竟贝阿特丽丝就在蕾西的家里，到时候艾妮回去之后，只要趁着自己通风报信之前来个突击检查，很容易就能发现贝阿特丽丝的存在，所以爱丽丝也只好点了点头。

“果然么……不过贝阿特丽丝在那之前，应该和我一样几乎没接触过多少魔法知识，以她本人的实力应该是没办法保护住我的，说明她应该就是在这里接受了魔王之力，成为了初代魔王吧。”

艾妮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前方空中大片大片的黑色魔力残留，目光方服务透过这些黑色的魔力残留看到了贝阿特丽丝的背影一般，“如果说贝阿特丽丝是为了保护我才接受了魔王之力，成为了魔王，那我当初将她封印在圣山中的行为……”

“放心吧，你封印住的初代魔王，其实和贝阿特丽丝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两个人了！”

爱丽丝看到艾妮似乎真的就像之前贝阿特丽丝所说的一样，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对初代魔王所做的事情的正确性，连忙开口打断了她，看到艾妮看了过来，连忙解释道，“你之前也应该感觉到了吧？初代魔王在战争中变得越来越没有人性了。”

“这个……确实是，第一次见到初代魔王的时候，她还能正常地对话，而且还会考虑手下军队的存活率，但是到了后面，她就越来越不在乎这些东西了，整个人也变得愈发冰冷了起来。”

艾妮闻言点了点头，初代魔王的这个变化，之前艾妮就已经给爱丽丝她们说过，所以爱丽丝这次再提起来也很正常，只是艾妮不太明白为什么爱丽丝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这不是说明贝阿特丽丝的性格发生变化了吗？”

艾妮可是参与过战争的勇者，一万多年前的战争或许没有现代这么多花样，但是残酷性绝对是一样的，甚至因为初代魔王毫不留情的行为，比历代的其他战争还要残酷一些，在这场战争中，被扭曲了心智的人很多，她认为初代魔王也是如此。

“可能有这部分因素吧……但更多的因素是因为，初代魔王将自己作为人类的那部分灵魂给剥离出来了，所以最后的初代魔王，不过只是一个冰冷的杀戮机器罢了。”

爱丽丝对着艾妮解释道，“你也应该不会觉得去除了作为人类那部分灵魂的初代魔王，就是你认识的贝阿特丽丝吧——不如说，初代魔王所剥离出来的那部分作为人类的灵魂，才应该是你认识的贝阿特丽丝才对。”

“……好像有点道理，但是那部分灵魂现在在哪里呢？”

艾妮被爱丽丝说得有点晕，但又觉得不是没道理，毕竟贝阿特丽丝肯定是有自己作为人类的意志存在，那才是她所认识的贝阿特丽丝，如果初代魔王已经只是一个为了达成魔王之力的目标而行动的躯壳，那艾妮也觉得对方不能叫贝阿特丽丝。

“咳，其实那部分灵魂你已经见过了，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博物馆时介绍给你的那个叫露卡的灵魂吗？”

爱丽丝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毕竟接下来她要说的内容，就是她们之前一直没告诉艾妮的事情，“她就是初代魔王提取出来的作为人类的灵魂，不过她被制作成了已经没有了理智的战斗用分身，用来解决掉所有试图对蒂亚山下手的人。”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在解决蒂亚山的问题时，将她也给救了回来。”

艾妮倒是没怪爱丽丝，只是若有所思道，“不过我记得，那个自称露卡的灵魂不是因为灵魂完整度不够，难以承载完整的思考能力，所以被你们用灵魂辐射的方式进行治疗了吗？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后来我们找到了更好的解决办法——就像你所看到的，我们在这里解放了另一个灵魂，或者说不该叫灵魂，而是一个人提取出来的部分记忆、精神和灵魂能量。”

爱丽丝指了指旁边的黑色的魔力残留，看到艾妮脸上的表情似乎逐渐明亮起来，爱丽丝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贝阿特丽丝在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失去控制，所以将自己的灵魂能量、精神和部分记忆提取出来藏在了这里，被我们发现了。”

“也就是说……贝阿特丽丝现在已经算是彻底和初代魔王分离开来，以另一个灵魂的方式存活了下来？”

艾妮捂着胸口，一副刚接受了大起大落般的感觉，她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太好了……贝阿特丽丝她还在。”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大姐姐贝阿特丽丝

现在艾妮也已经知道了贝阿特丽丝的事情，甚至知道贝阿特丽丝其实就在蕾西的炼金工作室里面参与对无痕结界的反破译，自己好几次其实都和贝阿特丽丝擦肩而过了——不过爱丽丝稍稍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把贝阿特丽丝的想法告诉了艾妮。

从贝阿特丽丝之前的表现来看，她显然是暂时不想让艾妮知道自己的存在的，而且这可不是担心艾妮会对初代魔王留情，毕竟现在贝阿特丽丝和初代魔王可以说已经是分为了两个人，艾妮应该是拎得清两者的关系的，应该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贝阿特丽丝暂时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吗……我也不清楚原因，不过贝阿特丽丝如果是这样认为的话，那也许是有她自己的道理在的吧。”

艾妮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苦恼的表情，似乎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和贝阿特丽丝见面，毕竟她是真的很想念贝阿特丽丝，不过贝阿特丽丝显然是暂时不想和她见面，艾妮纠结了一会儿之后，似乎也无奈地接受了，“那等她想见面的时候再说吧。”

“你好像对贝阿特丽丝相当信任啊，我还以为你一定要去见她一面才甘心呢，我都已经在心里打腹稿准备去跟她道歉了。”

爱丽丝有些惊讶地看着艾妮，她本来还有些担心艾妮会执意要和贝阿特丽丝见面，她内心都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跟贝阿特丽丝道歉了，结果艾妮思来想去了一会儿之后，居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看得出来艾妮的内心是做了相当程度的斗争的。

“虽然我和贝阿特丽丝是同龄人，但是实际上该怎么说呢……我原本其实稍微有点反应迟钝，做事和思考经常慢半拍，所以身边的小孩也经常调侃我。”

艾妮闻言挠了挠头，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不过她说的这话爱丽丝倒是相信，艾妮之前的表现确实也有点不靠谱的感觉，即使她是封印了初代魔王的初代勇者，“而贝阿特丽丝一直在我身边帮助我，她对我来说就像是姐姐一样。”

“诶……还有这样的缘故啊，难怪你好像听到了贝阿特丽丝的想法就决定支持。”

爱丽丝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艾妮明明一副很想去见贝阿特丽丝的样子，却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想法——原来纯粹是因为小时候她就一直在听贝阿特丽丝的话，所以现在也依然保留着这种感觉，“看来你们以前关系确实很好啊。”

“是啊，贝阿特丽丝一直在我身边帮助我，我一直认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