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解救而做出的行动,那光或影甘愿被囚禁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
云墨:???
云墨惊愕地说道:“你说,为了我?为了我干什么?”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云墨亟待她的答复,然而等来只有一句轻飘飘、不切实际的话。
“梦,会告诉你答案。”
云墨紧蹙双眉,愈发奇怪,嘴里小声地呢喃道:“梦?”
是想通过梦来传递答案吗?
“好吧,反正忙碌了一整天,是时候躺下来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有点冷呢,话说你不会觉得饿吗?”
光或影摇了摇头,“我不会死,你,也不会。”
“呃……好吧。”云墨真的无奈,因为自己问她会不会饿,就是担心这个问题。
毕竟体质已经开始变得虚弱,虚实的力量在蚕食云墨的终焉防线。
就目前看来并没有太大的功效,所以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但云墨怎么感觉有点饿啊……
简陋的牢房,饥寒交迫,还真是……别有一番新鲜的体验。
云墨叹了一口气,好在后面还有干枯的草堆,不至于和老鼠们一起睡在冰冷而又潮湿的地板上。
不用担心被老鼠啃食,至少就目前而言不用担心,身体强度还是在的,只是体内比较虚。
双手放在后脑勺,看着晦暗的布满蜘蛛网的天花板,在夜晚,人们总有无数想要说出的话,想要解答的问题。
云墨不禁问道:“话说,你为何要帮助他?你这么强,为什么这个文明这么弱?完全看不出来会诞生最后律者的水准。”
光或影并没有直接回答云墨的话,只是呆呆地做着,也学着云墨做着同样的事情。
将细嫩的双手枕在后脑勺,眼睛透过厚黑的布条盯着天花板。
“梦,会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以及,你不想要的,记忆。”
光或影说的很吃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要调动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
云墨正准备开口,就被光或影抢先:“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这是,力量的,代价。”
“……好吧,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别偷窥我的想法,这样让我感觉我是光着身体,没有一点隐私。”云墨无奈地说道。
光或影轻抿笑意,“你,是一个好人,但是,这是我的,本能。”
说完,光或影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就好像是哮喘了一样。
云墨本想安慰道:你还是别说了,你的状态就跟半个身体入土的人一样,脸色煞白得可怕。
但想了想,她说了知晓云墨的心声是本能,那自己再说就多多少少有点画蛇添足了。
本以为对话到此为止,看光或影这个状态,已经不继续交流下去,云墨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就在这个时候,光或影自己却先开了口。
“好人,会被世界,拿枪指着。”
“蝴蝶,很美,但逆飞,很孤独,燃烧,很痛苦。”
“……你别说了,虽然你在我看来是敌人,但我想事情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所以在我得到真相前,你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吧。”
“还有,不准给我发好人卡了,听到没?停,我知道你听到了,不要再说话了明白吗?睡觉睡觉,我还等着做梦呢。”
云墨闭上双眼,逐渐放空身体。
而这一次光或影没有学着,而是双手抓住漆黑的铁杆,然后静默地注视着云墨。
这是她的使命,是她诞生下来的意义。
云墨说的没错,这个世界压根就该不存在虚实之律者这样的存在。
而她确确实实存在,并且还被这个落后的世界所“囚禁”。
这种情况就像是一个乞丐忽然中了十个亿的彩票将,从此成为了暴发户。
在光或影的帮助下,洛基已经侵略了许多个世界,但相应的世界都没有最后的律者。
再加上自从洛基得知还有其他世界的存在,野心就更加庞大,即使他不知道宇宙的存在,却想着凭借光或影的虚实能力征服所有世界。
拥有将一切虚化,与投影穿梭的能力。
在洛基有限的思维里,这种能力是无敌的。
地牢中,云墨的呼吸逐渐开始变得均匀而又平缓,熟睡的云墨已经听不到附近的老鼠吱吱叫。
光或影就坐在那里,取下了遮蔽视线的布条,露出了一双同云墨一样的星眸,只不过失去对焦,瞳孔涣散。
她是盲人。
梦的第一幕————
“我这是在做梦吗?先确定一下。”
云墨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发现没有痛觉,但意识却很清醒。
处于一种我知道我在做梦但我醒不来的状态,很奇妙。
“这是……”云墨朝前面抬头望去,从未见过的绚烂而又庞大的树浮现在眼前。
每一根树枝与枝叶都逸散着华丽的流光,其树顶看不到极限。
每一根枝干有着许多树叶,每一个树叶里面都是一个时空,每个时空有许多相似却有不同的世界。
云墨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异世界的那片树叶,已经彻底枯萎,到处都是缺口,已经老化到随时都会风化陨落。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那衰败的枯叶从树干上脱落。
缓缓坠落,从高空以一个暧昧的速度奔向底下的量子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