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就你没有敬酒,快来敬老同学一杯。”瘦猴子吆喝道。
云墨平静地笑了笑,举起一杯果汁说道:“我不喝酒,喝果汁。”
云墨一说完,学霸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多大人了,喝酒都不会谁信啊?可不要告诉我你不需要应酬,而且酒量最差的秦溪都喝了,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如女人吗?”
“我真的不喝酒,而且我想,我酒量比秦溪还要差,沾酒即醉。”云墨平和地回答道。
而这份平和,被人当做软弱的妥协。
社会上的大家太习惯软磨硬泡了,他们见多了口口声声说坚持不喝酒的人最后为了生活与工作喝的烂醉如泥。
还有坚持为理想而奋斗的人,最后倒在了现实的财迷油盐脚下,这些情况司空见惯。
一个人在高光的时候有多少人赞美,在他失意的时候就有多少嘲讽讥笑。
而现在,走入社会的大家眼中不再只有成绩与颜值,利益与金钱才是至上的。
“哈哈哈说什么,云墨你这是耍大牌不给我们王总面子吗,我给你倒上,今天你要是不喝就是不给大家面子,扫大家的兴。”
猴子屁颠屁颠地拿起啤酒就给云墨的杯子满上。
这个时候,王博文也走到云墨的面前,主动举起酒杯:“怎么说,当初的校草现在还是这么帅,有点脾气很正常,我理解,这样吧,一杯酒一万RMB,我说到做到。”
“王总!这样的好事怎么不留给我们啊,我指定给这里的酒都喝光!”
“一杯酒一万,一杯也才100来ml,怎么也可以喝个几十万啊,云墨赚大便宜了!”
“……”云墨沉默,余光看了酒杯一样,灯光霓虹倒影在啤酒里,如同糜烂的尸体,披着花里胡哨灿耀夺目的新衣。
秦溪迅速走过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云墨他以前就没喝过酒,不要为难他了。”
说完,秦溪想要拿过云墨的酒杯,不过就在手将要接触云墨的酒杯时,王博文攥住秦溪的手腕。
“秦溪,云墨同学可没有拒绝,这是我作为老同学的一片好意……”
“可……”
秦溪想要辩解,但云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寂静的大厅格外刺耳。
云墨将酒杯高高举起,消失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脸庞上,只不过多了一份桀骜。
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落到他的头上,但想想也是,这就是现实。
鄙视与轻蔑贯穿整个社会,优越感与存在感总是令人做出一些看上去很荒谬的事情。
阐释很清淡,对于当事人来说才能刻骨铭心地体会——
那种无力的卑微感。
但云墨自己,从来都不是那种一声不吭的软柿子。
他做事不会凭借强大的力量与高人一等的身份为所欲为,而是当场就奉还,以“普通的相同的方式”。
“这样啊,听上去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一杯酒就可以赚到农民工在烈日下的工地上辛苦两三个月的钱……”
云墨表情玩味,笑容轻浮。
“云墨……”秦溪担忧地望着云墨。
一方面她既希望云墨不要喝下去,一方面又希望他喝下去。
喝下去的话,不仅可以拿到钱解决一下生活开销,还可以圆场,不让王博文和大家记恨他。
但那样的话,就代表云墨妥协了,他是秦溪眼中最憧憬的少年。
无论是不变的外貌,还是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眸。
而不喝的话,所有的矛盾都会针对他,几乎所有同学都会排挤他,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还会给人留下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印象。
无论选择哪一个,结果都不会太好……
“你只需要喝下去,无论多少杯,我都会履行承诺。”王博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包括在场的许多同学都鸦雀无声,等待曾经校园内最为耀眼的少年,现在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的想法不同,吴玥可不认为云墨会为这点钱而折腰,大家不知道不代表她不知道。
吴玥可是亲眼看见云墨买下一个名牌店的所有衣服,还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Mei:哈欠!)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一个无法料想的答案。
只见云墨慢慢倾斜酒杯,将酒杯中的酒肆意倒在地上,然后又拿起酒瓶满上,接着又倒在地上……
“是么?那你可得计好,我喝一杯你给我一万,反过来就是我倒一杯我给你一万……”
云墨话音戛然而止,笑容更加盎然:“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玩法,你随便敬一个人一杯,我给你十万如何?”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是云墨的风格。
他疯了?一个人的酒量好点足以喝下几十倍,也就是几百万!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王博文笑容变得僵硬起来,试探性地问道:“云墨同学,这个玩笑可不好笑,代价怕是你无法支付。”
云墨将酒瓶拿在手里递了出去:“玩笑?看来是我的筹码不够大,还是说我解释得不够清楚,那我补充一下吧,我说的是美元。”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脑海里“嗡”的一声,瞪大双眼看着丝毫没有畏惧的云墨。
高傲的表情好似在说:就这?玩不起就下场,小丑。
王博文愣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云墨的表情太自信了,这种表情他曾经在官场上也遇到过。
伪装?不,王博文不觉得这是伪装,这种绝对自信,没有资本是根本无法支撑的。
见王博文半天没有接过酒瓶,云墨扫兴地将酒瓶抵在王博文的心脏处:“怎么,不信?还是说……你觉得这点钱配不上你?哦,也对,毕竟你才跟英国签订了一个大型合作项目,报价是五十亿欧元,我说的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王博文背后冒出冷汗,这个消息应该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才对,除了商业圈那几位顶级的资本大鳄,谁还有这种消息链。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这个消息很难得到吗?不过我对这个没兴趣,现在让我们回到主题。”
“这酒你喝,还是不喝?”云墨的声音不再那么热忱,现在的提问也不是提问。
而是一种冷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