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置身于其中的苏坏,感受到了这异国文化扑面而来的氛围。
鹤屋问道:“小坏蛋,你有听说过歌舞伎吗?”
苏坏点了点头,但眼神里还是保留着一些好奇:“听说过,就是日本的舞台剧,但是没有实际看过。”
歌舞伎属于日本的民俗演出。
它起源于17世纪的日本,有很多地方跟京剧很相似,但是有趣的是虽然很多东西都是自唐以来流传过去的,但是唯独这歌舞伎,却是应日本的时代特征而发展演化至今,属于日本的一种特色文化剧种。
苏坏听鹤屋这么问起来,想到了春日曾经说鹤屋是出身于梨园,难道说……
“鹤屋学姐,你从小就是练习歌舞伎的吗?”
“哈哈哈,看来你已经想到了。”鹤屋看着苏坏的表情觉得有趣,点了点头:“我们一族就是背负着歌舞伎的宿命数百年延续至今的——这么说,是不是感觉有点儿帅气的感觉?”
苏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是,他忽然又感觉到有哪儿不对。
对,是违和感。
鹤屋给人的感觉是非常时尚的女演员。
虽然她留着一头现在比较罕见传统的齐腰发,但是这个女人无论从外在到内在,都是摩登时代的女性。
而苏坏即便没有实际看过歌舞伎的表演,但是从售票厅边上贴着的海报,还有分发到的宣传页能够了解到,歌舞伎都是像京剧那样,把脸涂得像是鬼片一样惨白惨白的。然后用油彩画眉,画脸,穿着古代人的装束。
虽说歌舞伎的和服和京剧里的锦衣水袖都很漂亮,但是戴着那么一堆朱钗玉缀的,吊着嗓子的唱腔,多少有些违背现代人的审美,所以环顾周围,来捧场买票的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至少也是三四十,像苏坏和鹤屋这样的年轻人,真的是找不到几个——真有,也是陪着家老来的。
鹤屋和歌舞伎显得格格不入。
可这么形容还是感觉不对,因为她有些地方却又完美的融合了这里。
真是矛盾。
或许因为女人本身就是矛盾的,苏坏想。
注意到了苏坏凝视的目光,正在看着大厅上演出时间的鹤屋回过头来,冲他神秘地一笑:“别急,还有一个半钟头才开演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准备’。”
准备这个词,让苏坏打量了鹤屋两眼。
“鹤屋小姐要出演吗?”苏坏问。
“不演。”鹤屋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
“因为歌舞伎的世界里容不下女人。”
苏坏听得是一脸的懵逼。
还没等他开口问句为什么,他的手腕就被边上的伸过来的那只手给扣住了,然后就像是防止他逃脱一般地被拉着朝着边上工作人员才能出入的员工通道跑了过去。
只听她用开朗的声音说道:“但是你没问题,你可以去演!”
第53章 临危受命
端坐在带照明的镜子前,苏坏挺直了后背,任由别人在他的脸上涂抹着油彩,里三层外三层,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脑中自动播放着BGM。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而鹤屋,在边上兴高采烈地跟年过半百,额发夹着一簇白丝的班主在说着什么,引得一票人的视线投望向了过来。
“这家伙真的没问题吗?”
“哈哈哈哈哈,没问题,没问题,他可是我相中的男人。”鹤屋如此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班主也因此看了苏坏那么多眼,果然还是记不起这人是谁,于是惴惴不安地问道:“那他之前有出演过什么剧目,不,他有演过歌舞伎的经验么?”
“他演过电影,演的可好了。”
“……”
班主一脸黑线。
这不是意味着这家伙是完完全全的新手嘛!
“你这家伙呐……”班主一脸无语地用手扶了扶额,加重了语气:“这是瞎胡闹的时候么?一个从来没演过歌舞伎的人怎么能够上台表演,还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
班主想想就一头两个大。
为了这次的公演,他们可是准备了好久了。
从预订场地到布置舞台,再到日本国内挑选演员到特训练习,好不容易到了今天,原本应该是开花结果的时候,谁知道却忽然因为重要的角色不能上台,从而面临不得不停演的危险。
为什么会这样呢?
原本以为,有了国际公演的机会,先期的宣传反馈不错,双份的快乐加在一起,应该会衍生更多的快乐才对,然而霉运就像是盯准了这个时候一样,毫无预兆地接踵而至,将班主一行人直接打懵了。
先是主演的高桥患了风寒,发不出声,必须要由替补顶上,然后是道具组那边遗失了表演当天的服饰,必须要由日本那边加急托运过来,昨天几个人开车去取货,结果又避让冲出马路的小孩而一车人都撞进了路旁的沟里。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幸运的是没人挂掉,也没有伤的必须要住院的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