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离院前医生的嘱托,说他这病是积攒下来的,正好赶上这一波,就爆发了。
不是很严重,体内的炎症消了就行,药再吃段时间巩固一下就没什么事了,但是千万不能再作死,要是这段时候再不注意休息,继续乱来的话,随时会有反弹甚至恶化的可能性。
甭管是不是危言耸听,苏坏这回是真怕了。
他倒不是怕病得难受,而是他哪里有钱再去医院躺那么一回。
要苏坏能选择的话,他就像是那些在美国不愿搭乘救护车的那类人一样。
所以养病养病,还是老老实实地躺着吧。
他给春日打了个电话汇报了情况,又喝了点流食,然后洗漱上床。
这一觉睡了好久。
迷迷糊糊,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小坏蛋,小坏蛋。”
像是贴着耳根,带点儿浊气的呢喃。
这个称呼的方式,苏坏还只碰到过一个人是这么叫自己的,可这不是在自己家么,鹤屋怎么会在附近。
苏坏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也没理会,正准备侧个身继续再睡一会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抵到了自己的脸上。
“哎呀,这是生病了所以向姐姐我撒娇吗?”
这吹到了耳朵孔里的热气,让苏坏再也躺不住了,他脑门上冷汗涔涔地睁开了眼睛。贴面看到的是一个充满了不可思议弧度,被扭曲的布团,还有鹤屋那张带着猫嘴,似笑非笑的脸。
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嗖得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突然出现了“入侵者”,更重要的是,他刚才似乎正挨着什么不该挨着的东西。
只见穿着一件厨房围裙的鹤屋就这样恬静地跪坐在床边,浅笑盈盈地注视着他:“嗨,小坏蛋,傍晚好!”
“鹤……屋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有被对方的招呼声带偏。
苏坏几乎是立即抬头去看了看周围,来确认自己如今所处的环境,但是那张睡着略显生硬的破床,狭窄的单间,还有墙上包含呆毛在内的挂画,都无疑在向其证明,这里是他的房间。
难道说苏坏回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忘了关门吗?
虽然有这种可能性,但是为何鹤屋会知道他的房间,上次她可是只把他送到楼下就回去了的。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苏坏不敢直视的原因,是现在鹤屋的穿着,那粉肩露白,锁骨诱人的景致,总觉得光是看一眼就散发出无线的旖旎,她的身上除了那件遮挡在最前面的围裙之外,看上去好似什么都没穿,而那个隆起的部分,还是自己刚才挨着的部分。
他甚至还能够回想起刚才传递过来的柔软触感。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因为实在是太热了啊,小坏蛋你这里连个空调都没有。”
“嘿嘿嘿嘿,”刚刚才抱怨过一句的鹤屋,随即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这么说起来,你似乎很在意姐姐我现在身上的穿着啊。是想要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呢,还是想要看看我不穿围裙之后的样子呢?”
她这么说着,便从原本跪坐在床边的姿势挺起身子,用手撩开了披挂在肩头的长发,然后用粉嫩的红唇舔了舔手指,一脸痴媚地睨视着苏坏说道:“呐,你先看哪一个?”
她一只脚的膝盖已经抵在了床铺上,然后朝着苏坏逼近过来,用一只手指搭在了围裙的上沿,并且轻轻地往下拉扯,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呼之欲出一样。
苏坏的脸已经满脸通红地贴向了墙角。
但即便如此,还是改变不了鹤屋继续挨近的事实,苏坏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那好闻的香水,还有呼吸散发的热度。
天啦噜,如果这是梦的话,赶紧让自己醒来啊!
但很显然,这并不是什么了无痕的梦。
苏坏用手拧了自己一下,能够感受到清晰的痛觉。
尤其是身上那分不清是发热后遗症,还是某种生理反应的燥热感,让他看起来如同在热锅上煎熬的蚂蚁一样。
“呐,小坏蛋你也很想看看水淋淋的真货的吧。”
“等一下,住……住手!”
就在鹤屋终于伸手去解开围裙的时候,苏坏用手捂住了眼睛。
然后他听到了一阵哈哈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小坏蛋,我真该把你刚才的表情给录下来,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鹤屋……小姐?”
听到笑声的苏坏,心里忽然有了些想法,而当他慢慢地把挡住眼睛的手指挪开,看到脱掉围裙的鹤屋就坐在他的面前狂笑不止。
她当然不是一丝不挂,,在那件相对宽大的围裙里面,其实还有一件贴身的衣服和短裙,只不过是无袖设计,被围裙遮盖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穿一样。
“哇,你真的是吓死我了。”
“欸,失望吗?”
“有点。”既然知道是玩笑了,苏坏也就适时地这么回应了一句。
可鹤屋睨了睨眼睛,直接拉着下面类似马甲一样衣服系带,不知是在作弄,还是试探般地问道:“那要不要来点更加真实刺激的?”
苏坏是赶紧用手按住了她,然后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看到这样的苏坏,鹤屋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真是个魔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