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却随着这一幕一扫而空，那表情仿佛就像是在说，小样，这点东西就把你们给唬住了啊，得，上苏坏！

他故意拍了拍对方的胳膊说道：“这也就是说不错了？行，我们拍下一幕。”

他也没跟两个母公司来的审查员多废话，径直返回了他的导演席位，然后副导卖力地吆喝一嗓子，演员各就各位，而此番不上场的演员，比如像奥雷加一行，就退到两边场外休息。

但他们多半也会捎带着看几眼片场中心那些人的演出什么的，尤其是现在入场的，就是跟他演对手戏L的苏坏。

“刘河。”副导演问了一下：“准备好了吗？”

苏坏点了点头。

“那好，大家原地预备——”

这么说着，副导匆匆地跑了回去，向导演汇报了一句。在此之后，大场向摄像师点了点头，场记啪嗒一下打了板。

“Action!”

这一声就像是起跑的发令枪一样，让原本伫立在原地的苏坏气势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这说的可能有些玄乎，但是这描述起来就像是你的眼角忽然带点余光，又或者身边吹来一阵凉风，让你不期然地将视线腾挪过去，再然后，你就移不开视线了。

身穿一身白色西装的L，聚精会神地打量着棋盘。

他没有像老版松山那样采用蹲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他只是很平凡地站着，但却让周围的人的视线，都下意识地跟随着他望向了棋盘，甚至有人还踮起了脚尖，想要看清楚那究竟是一盘怎样的棋。

但棋局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其中蕴含的意义，还有苏坏想要表达的东西。

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226章 人心

“哐当。”

随着晨曦的日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那个棋盘上，意味着新一天到来的时候，哐当一下，屋子外侧的大门被打开了。

作为联络人，但更像是管家一样照顾L的渡推门进来，带来了托盘装盛的早餐。

“L，吃早饭了。”

“嗯，放在那儿吧，我一会吃。”

虽然这么说，当渡将早餐的托盘端向茶几的时候，桌案上还堆放着盛装食物的餐盘，那是L昨天的晚餐，从那完好的品相来看，L应该是连碰都没有碰过。

渡抬头看了看L伫立不动的背影，眉头不禁松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苏坏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然后向他汇报道：“那些警察来了。”

“嗯。”苏坏依旧背身注视着棋盘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渡收拾了一下桌上已经凉掉的食物，然后放下早餐，然后慢慢地从屋子里躬身退了出去，只留下窗口一缕斜光映照下的侧影。

这里有个细节，苏坏从自己的衣襟里面去取出了一个可以弹出糖粒的匣子，将糖球塞进了嘴里。

原版的L是个嗜甜食如命的家伙。

新版里的苏坏虽然摒弃了很多过去老三板的东西，但毕竟糖原是大脑的养分，所以他采用这种方式，来补充糖分，促进大脑的运动。而与此同时，也预兆着接下来，是一场需要L消耗脑力的工作。

不多时，刚刚出去的渡就领着包括夜神总一郎在内的日本警署搜查科的诸位警员入内。

和上一次来，明显能够感觉到气氛的凝重。

一行人中最年轻的松田，目光踟蹰地游弋在L的身上，跟在同伴身后有些不知所措。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那些在L调度下被派往日本东京侦测基拉的FBI成员全部遇害。

这一下人心惶惶。

原本就畏惧基拉的办案人数少了不止一半，警署的人纷纷辞职，夜神总一郎光是接那些警员的辞呈都接到了手软，更可怕的是，联合国那边也怂了，中断了给L的援助，甚至还有声音说要把L当做祭品交给基拉。

这就是夜神总一郎他们匆匆赶来的原因，因为从局面上来说，基拉赢了，L输惨了，如果他现在选择退出自保，他们都不会感觉意外。

但这话问起来就难了。

你总不能跑过来跟人说：“L，你要跑路了吗？联合国会把你裱起来上交给基拉吗？”

重重疑虑堆积胸口，但是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法顺畅地问出口。

这时候，还是带头的夜神总一郎先开口招呼了一声：“L。”

苏坏从背身的姿势转过头来，望向面前的几人，露出了一丝略显苍白的笑容：“啊，夜神局长，你们来了，坐吧。”

既是作为警察局长的夜神总一郎，也是作为演员的铃木悟，看到苏坏的这个表情不禁感到吃惊。第一次造访这间屋子的时候，那时候接待他们的L从容、阳光，自信。仿佛一切全都尽在他的把控和掌握之中，但是现在的L，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就像野兽拼死搏斗后的虚弱感。

“L，你……”

夜神总一郎本想问的是你还好吧，但话到嘴边，却变得有些急迫和直接。

“现在的事要怎么处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直挺挺地投映到夜神总一郎那张严肃的脸上，不愧是老大，还真是单刀直入。

苏坏的身形微微地顿了顿，忽然笑了。

反而反问道：“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不过这话虽然是反问，却不需要别人回答，他只需要在场的人都露出一个迟疑为难的神色，苏坏自己把话给接了下去：“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是我，所有的FBI全被基拉给杀死，现在联合国已经不再给我提供援助，断绝了联络，甚至有些国家的代表还提议将我交给基拉……你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