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那一眼，让所有场内场外无论是现场演员也好，还是负责拍摄和等待的人员也罢，都陷入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复杂当中。

第234章 不可避免

从电影诞生起。

就有无数经典在影史当中留名。

它们或许是某个人，某个场景，某句台词，甚至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

它们之所以经典，就是因为有着跨越时空震撼心灵的魔力。

就好比提起那艘沉入北大西洋洋底的豪华游轮，你总是会不期然地想起那个在船首拥抱展翅的动作和那句永恒的“you jump，I jump”。时隔多年，你或许已经忘了那个讲述意大利人家族的故事，但你绝不会忘记教父沉敛与优雅。

而时至今日，随着技术的发展，无论是什么样复杂精致又或者大气磅礴都能够用筑景师构筑的阿尔法粒子搞定的现在，像这样单纯的触动反而变少了。

就像是明明现在机器能够拉出更为精细的面条，但你还会怀念过去看似有些粗糙手工面的味道。

科技的进步与发展总是这般让人充满矛盾。

然而，就在刚刚的那场戏里，人们却意外地体会到了一把曾几何时最为纯粹的冲击，仅仅只是因为饰演L的苏坏最后一个不平凡的眼神，让一切变得截然不同。

你很难用文字来描述当你见到那个目光时的感觉。

这是一种由内引起的共鸣。

在你对上了对方视线的时候，那一瞬间，彼此的感觉就变得联通了起来。

你或许能够感受到一种破而后立的决心。

一种试图说服自己的悔恨。

又或者，那单纯是一个不服输的青年一直执守的固执而已。

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不同的解读，但毫无疑问，那一记回眸，确实叩响了观看者的心灵，给他们留下了无以伦比的印象。

“咔!”

导演的一声叫停，掐断了所有莫衷一是的遐想。

让旁观者，乃至演员都重新回到了现场，找回到了自己。

“导演，刚刚那个是RT现象吗？”

边上的副导问道。

他虽然作为大场的助手，指导电影是第一次，但是在这个行业当中，也有着经年累月的经验，只是现在的他却微微张开上颚，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呈现一副痴楞的模样向大场寻求解释。

但是导演在看了看摄像师传过来的影像之后，摇了摇头：“不是。”

这并不是启动了阿尔法粒子并与之共鸣的RT现象，RT现象产生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强烈的特异感，就仿佛人的身后添加了背景，各种特效，而且自己内心的情绪也会为之煽动，比如说开心兴奋，或者是悲伤，总之就是感受到剧情里人物的真情实感。有一种流动的，扑面而来的感觉。

而苏坏的这段表演显然不是，虽然或许同样引人遐想，但是大场很确定，那并不是RT现象。

“不过这反而更难得也说不定……”

大场在后面意犹未尽地补上了这么一句，他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任由他人猜想。

而没有从导演这里得到答案的副导演，也只能继续他自己的职责——让演员们各自解散休息，工作人员整理场地。事实上到这里，上午的戏份已经完全结束了，接下来差不多就是吃午饭（盒饭）的时间了。

“师傅，刚才你的演技真的神了，我完全被你唬住了。”像这样，苏坏很快就被扑过来的弥海砂给拉走了。

这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作为这场戏的另一个主演，原本打算要抢走苏坏戏份的奥雷加，却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奥雷加，奥雷加？”

金助理连续叫唤了几声，奥雷加才从呆滞的状态下面恢复过来。

“奥雷加，你没事吧？”

边上饰演夜神总一郎的铃木悟也跟着关心的问了一句，但是后者很不领情地没说一句话，就这么低头从他身边走过了。

毕竟奥雷加跟他们不一样，他中午饭通常都不是留下来吃盒饭的，而是一个人在楼下自己的保姆车里解决。那里还专门为他配备了一个私人的大厨。

对于这些，大家平素里也就只能在私底下调侃两句，毕竟人家是主演，名气又大是不好得罪的，但是今天，却让人充分调侃他的理由。

饰演警察之一的森山望着他和助理渐行渐远的背影道：“哇，看来刚才的那个表演真的有点儿伤到我们主角的自尊心了。”

“可不是，不仅仅是‘女朋友’私底下跟人跑了，而且戏份上面完全被人压制着，叫我也难受。”边上又一个演员搭腔道。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作为老戏骨，辈分高的铃木教训了一句，让这些多嘴的闲人们都住了嘴。

他们也都识趣的，为了避免祸从口出，话题又聊到了今天便当的菜色上面。

而铃木悟，则回头看了一眼。

说真的，他们的感受他也不是不能了解，作为共演者之一的铃木，他也清晰地感觉到了苏坏和奥雷加之间，谁才是主导这一场戏份的人。

一开始的时候，总感觉两个人是旗鼓相当的，甚至有不少人都更倾向于奥雷加，毕竟他更有名气一些。但渐渐的，他们都能够感受到，在表演方面，还是刘河更有天赋和实力，但奈何剧情本身，是围绕夜神月这个主角的，而L和月两个人真正碰到一起的对角戏，其实在之前并不多，所以奥雷加也没有太落下风。

然而今天这一拍，高下已经立判了。

铃木悟不知道饰演L的刘河今天是什么心境，但就他个人而言，一开始奥雷加还试图挣扎一下，期望掌握两人交战的主动权，但是到了后面，就逐渐变成完全是由刘河一人在掌控局面。而奥雷加，就仿佛置身于湍急的河流当中，他飘浮在上面挣扎着，但至于被水流冲向何方，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就像是刚才森山说的，估计这会奥雷加是有点被伤到自尊心了。

不过不管如何，刘河有这个表现，确实是他个人的实力，现在就要看那两位从投资公司委派过来的审核人有什么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