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世秀也凑了过来，她双手趴在桌案上，脑袋靠在手臂上，认真地侧头看着苏澈，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流露出的好奇之意、已经快满溢出来了。
“你们怎么了？吃瓜，吃瓜。”说着苏澈给世秀嘴里也塞了一块。
现在苏澈自己也不知道外面的信息、流传到了哪种程度，所以他没有承认的打算，慢点看看情况，再准备好一套说辞。
实际上苏澈也很不想承认、自己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他们之间只是一种抚养与被抚养，仇人和仇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苏澈很清楚，有时候形势比人强，哪怕他不承认也没用......
“不行，”羲月一脸认真，“我要离开一趟，你们俩不准跑，在这里等我，我去打听完详细的消息就回来。”
苏澈想了想，“去吧，顺便买点路上吃的瓜子干货什么的回来。”
现在苏澈也没想甩掉羲月，他也很比较好奇外界的反应，就让这丫头去跑一趟腿吧。
再三嘱咐之后，羲月才飞快御剑离开，她没有找刚才那艘船上的修士，而是去了离这里最近的修士坊市，那里才能收集到足够多的、来源各不相同的情报......
羲月一走，世秀立刻抱住苏澈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快点和我说，我都把下半生交托给你了，你还瞒着我这种事。”
“不要撒娇。”苏澈揉了揉她的头发，“总之我和无缺的关系很复杂，最多只能算是名义上的母子，等羲月回来再说吧。”
“名义上的？义母义子？”
苏澈只是摇头，不说话。
见此世秀只能各种猜测，好不容易捱到半个时辰后，羲月回来，她只见到了羲月摆着一张麻木的脸。
“怎么？”世秀一边吃瓜一边问道。
羲月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被各种夸张的传言，惊得失去面部表情了。”
说完这句话，羲月就开始介绍起自己收集到的那些情报，这不止把世秀惊呆了、差点连手里的瓜都掉了，还把苏澈成功逗笑了。
“在雪山之巅、含着一枚剑形玉佩出生？？这他们怎么不说我诞生时开口能言，还向四方各行七步，举起右手，垂下左手，口中颂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苏澈边说边摇头，“这种东西你们还是不要信太多比较好。”
羲月立刻从桌案另一边过来，抓住苏澈的手，“你老实和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无缺元君的儿子？其他都是次要的，这个才是核心问题。”
苏澈想了想，“他们说是，那便是。只是对我而言，我不承认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
羲月皱起眉头思索了一阵，很快又自然舒展开，她松开苏澈的手，坐了回去，“我懂了，你这是叛逆期到了。”
世秀闻言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可惜我没有这种和母亲作对的机会，只有她讨厌我的份，没有我讨厌她的份，真是遗憾。”
第十二章 功法抉择
苏澈无语，还叛逆期？？“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苏澈这个人、并不是谁的所有物。”
“好的。”两人齐齐点头。
接下来他们继续泛舟之行，而且苏澈顺便还给自己和世秀做了一些易容手段，防止有人找上门来。
本来羲月也要让苏澈给她易容的，但是苏澈拒绝了，只是把工具给她、让她自己来。
这让羲月大呼姓苏的小气，苏澈只是笑着解释，说男女有别，还是要注意些好。
继续陪苏澈他们游历了三四天，羲月就正式告别两人了。临别前她还随兴做了首诗，很符合韵律那种，展现出了相当深厚的文学功底。
“何日重相会？”遥望着羲月远去的背影，世秀喃喃念起诗的其中一句，“短时间内还是算了吧，有你在我都不好下手了。”
“你说什么？”苏澈似乎听到了某些很不妙的东西。
“没有啊~”世秀对着苏澈露出浅浅的笑容，她现在不再是女冠打扮，而是换上了一袭浅紫色的长袖襦裙。
世秀的容颜，一向不算是绝美那一类的；但是她的五官柔和、耐看，她的气质更是沉凝如水，这让她偶尔笑起来的时候分外动人。
苏澈摇摇头，“你这家伙，不要再打鬼主意了，接下来我们加快速度，尽快在三四天内抵达云泽山脉。”
“嗯嗯。”世秀很乖巧地点头。
......
当天晚上，世秀主动找苏澈修行《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说她已经被苏澈耽搁太久了，导致现在修炼速度严重下降。
虽然苏澈觉得这妞心怀不轨，不过想想，自己的确是好久没和世秀双修过了，再拖延也不太好，便答应了。
月上中天之时，两人在一艘乌篷船的舢板上，相对而坐。船外是一条幽静的河流，这种地形画舫是开不进来的，所以只能用这种小型船只通行。
在正式开始之前，世秀看着苏澈清亮的黑色眸子，“你之前不是说考虑要换个功法吗？我觉得天地交征真的很适合你。”
“既然你亲眼看过天地交征整本功法，就应该知道这本讲述阴阳造化之书，绝对不逊色于太浩经半分。”
苏澈犹豫了一下，没有答话。
世秀点点头，“我知道你的顾虑，你不希望和我、或者任何一个女人绑定在一起。而修习天地交征，又意味着最好有个女性道侣，随时陪在身边。”
“但我觉得你可以先做一些尝试。尝试过后，或许你会发现、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你看看我，其实我的修行速度并不慢。现在之所以被你反超，一来是你天资和际遇都过于夸张；二来是你跑了好些年，只剩我一个人独自修炼功法。”
“如果我们两人能无间配合，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升到第六境，进而冲击第七境；甚至你会在百岁之前达成这一目标。这可真是前无来者了，起码我是没听说过、有人的修炼速度能这么快。”
虽然世秀从各种角度，来例证转修天地交征的好处，但是苏澈依旧没有答应，他只是说道：“迟点再说吧，反正我现在掌握的那部分太浩经，足够我修行到第六境了。”
“虽然在第五境转修功法，比到第六境再转修更好；但是只要还没到生死三玄境，就无需把自己硬生生打落一个大境界，才有转修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