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特掏钱买了一个冰激凌,递给姬子。
“我记得你喜欢这个。不过你当年爱吃的那个牌子,因为早年西伯利亚一役的后续影响而破产了。现在只有这个了,我挑的最贵的,不要嫌弃。”
“谢谢……教授。”
姬子接过冰激凌,嘴角扬起久违的纯然笑意。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笑过了。
自从父亲无故消失、队友接连牺牲之后,姬子的笑,很多时候就只是一种伪装出来的洒脱而已。
“教授?我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谓了,还真是有点怀念呢。”
“那你常听到什么称谓?盟主吗?”
“差不多吧。朋友的话,大多直接叫我瓦尔特或者杨,你也可以这么叫。”
“那就瓦尔特吧,比较长一点,叫起来有节奏感。”
姬子眨了眨一只眼,俏皮可爱地对瓦尔特放了次电。
然而钢铁直男,很遗憾,不是真的钢铁所造,他并不导电。
所以瓦尔特毫无反应,只是露出慈祥的表情,微笑着拍拍姬子的脑袋,像对待欣赏宠爱的后辈一样,道:
“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古灵精怪。这样,我也能稍稍安心一点了。”
“ ( ̄ж ̄) ……”
姬子大口咬了一块冰激凌,咀嚼着,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这个钢铁处男,和当年一样,完完全全的不解风情。
不过也好,这说明他依然是可怜的处男——和姬子是类似的。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瓦尔特问道,以长辈的语气,表示关心。
姬子翻了个白眼。
“还能怎样?家人朋友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凑活着过呗。”
她的表情和语气很无所谓,但正因如此,才更能说明那份潜藏至深的悲痛。
或许,这就是泪已流干的表现吧。
瓦尔特挠挠脸,不想触及姬子的悲痛回忆,于是转移话题道:
“那,最近有没有碰到喜欢的男孩子?我看你年纪也不小……”
姬子踩住了瓦尔特的脚,高跟鞋的尖锐足底,在那脚上使劲地转了转。
瓦尔特止住了话语。
其实不疼,要让一位律者感受到一丝疼痛,至少也拉出大口径崩坏能炮弹再说。
然而常年与爱因斯坦、特斯拉的相处,让瓦尔特学会了此时应有的反应。
他皱起眉,表现出忍耐疼痛的感觉。
姬子这才松开了脚,哼了一声。
“哼!还说我呢,你这家伙又有没有喜欢的对象啊?”
姬子如是问道,偷瞄着瓦尔特的表情。
瓦尔特挠挠头,憨笑道:
“当然有啊!”
“嗯?”
姬子的冰激凌掉到了地上。
“小心……啊,算了,再买吧。就是给环卫工人添麻烦,要辛苦他们了。”
瓦尔特摇头道。
姬子揪住了他的衣领。
“别管那些小事!告诉我,你喜欢的是什么人?”
“这个啊,那就很多很多了。”
“很多…很多!?”
姬子的眼睛瞪圆了起来,带着不解,以及不可思议之色。
瓦尔特没有在意昔日学生的失礼动作,只是温和地说道:
“那些心怀善念的人们,我都很喜欢的。”
瓦尔特指着街上来往的行人,笑容里是悲天悯人的慈悲与温柔。
而姬子重重松了口气,松开手,替瓦尔特整理了一下有点乱开的衣领,道:
“早说嘛!我就知道,凭你的德性,能有什么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