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Z-23跟她相处的好像还挺融洽?”克里姆林眯着眼,觉得海面上起伏的波涛似乎遮挡了一些虚影。
“不,是任何人跟23相处的时候,都会‘表现’得很融洽罢了,表·现,你懂吗,指挥官。”
欧根也摸出一枚口香糖塞进嘴里——像个狙击手一样趴在地上咀嚼口香糖,对舰娘来说还挺新鲜的:“23说话总是直指目标,从不浪费大家时间,因此就算是齐柏林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听起来你们也有各种……难言之隐啊。
克里姆林默默地吐出没味儿的口香糖,嘬了一口那连欧根都嫌弃的咖啡。
瞬间他的脸色就跟喝了杯烂泥一样精彩绝伦。
满嘴雨水的土腥味。
下次果然还是带罐装的出来好了,不图省那一丢丢的泽洛。
但别说……这么难喝还挺提神的,建议全军推广。
……
快到正午的时候,天空依然像是夜间一般阴沉,乌云严密地封锁住了阳光,造就了一片墓地般的氛围。
在文章和诗歌作品里,阴雨天、乌云、雷电齐全,还这么大阵势的,往往都象征着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譬如高尔基《海燕》,以及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克里姆林近期拜读过那部作品,并惊奇于这位颇有天赋的作家居然是克格勃的间谍——
现在正如其中对大海多变暴虐的描写般,翻涌的水汽跟雷霆搅合在一起,甚至认不清天空跟海洋的分界线,直到海面上升起了点点星光,那被点缀的线条才重新凸显出来。
等等,星光?
克里姆林猛地压低了身子,并确定了一下时间——11时23分。
这他妈要是能出星星,自己一定是穿越回北极去了。
欧根刚被他赶回去休息,快到Z-23过来换班的时候了,而卡着这个微妙的时间,自东北方向,塞壬的联合舰队终于幽幽地浮现,好不渗人。
“齐柏林伯爵——我舰队进入无线电静默状态,全员撤离克里姆林号舰体,进入岛内掩体——立刻执行。”
对着话筒说罢,他便把移动电台塞回了防水帆布下方,并跟水泥墙壁、地面再次完美融为一体。
“不知道舰长能不能按时赶到……”
联合舰队由铺天盖地的舰载机开路,克里姆林意识到,昨天晚上遇到的巡猎战机群果然都只是它们中分离出的一小部分……那些东西陆续从斐济岛上方掠过,留下一串串浑浊的尾焰,让湿润的空气重新燥热起来。
而正蹲伏在废墟外部的Z-23,此时更是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暴露在飞机视野之中。
嗡鸣之声不绝于耳,足足过了三分钟,“蚊子”才远离岛屿上空,继续朝着南方前进。
虽然早就被克里姆林警告过并做好了准备,看到那么多的舰艇跟飞机之后,Z-23还是被压抑得喘不上来气,她手脚并用地匍匐到克里姆林脚边,碰了碰壮汉的靴子示意他自己就位了,克里姆林则轻柔地偏过身,对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还有!
而后他朝上指了指。
《我的女儿莫德雷德》
“父亲!快救我!父王大人她要捅我!!”
——别担心,我的莫崽。你父王要是敢捅你,晚上我就狠狠的捅她!
这是一个无论怎么泡咖啡都异常难喝的男人在追求如何泡出好喝的咖啡路途上顺便养捡来的女儿的故事。
——但是,我怎么感觉我的女儿越来越多了呢?
主写型月,但会有其他作品的人物疯狂客串——
第25章 天上的光都是星星
第二波机群很快也从他们的头顶掠过去。
好在不只是前方,克里姆林跟Z-23的背部也用迷彩灰遮掩过,那些看似先进的飞行器并没能识破粗陋的伪装,但它们从空中投下了一些东西,壮汉感觉到地面微微颤抖,同时有些许碎石从天花板上剥落。
“它们投弹了?”
“不,好像不是航弹——”
克里姆林跟Z-23交换了一下眼神,两者的战斗体系虽然融合的不是很好,但在精神协同时,彼此的想法还是能读懂的。
“不要过于靠近豁口,我不确定那些塞壬的光学瞄具是不是锁定着这边——”
“知道了。”
壮汉提醒过舰长之后,目光继续盯着前方驶过的舰队,也竖起耳朵仔细捕捉头顶那些轻微的响动。
并不是什么巨大的物体,而是一些窸窸窣窣的零碎声响,顺着建筑物外墙向下蠕动——
“指挥官……”
“不要紧的,投下来的应该不是什么侦查单位,否则她们会停船等候情报回传,而不是继续南下。”
克里姆林再次示意不安的Z-23冷静下来。
“你之前不是说塞壬的人形舰艇大部分也都是缺乏感情的机械么?为什么我看她们好像有说有笑地在聊天?”
中间那个独眼的婊子——有别于其他舰艇调侃、嘲讽般的笑容,愤恨之情溢于两颊。
“有说有笑地聊天?不应该啊——金色的是塞壬一型精英舰种,破局者跟执棋者都不算是高等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