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克却语出惊人。
“唔?”不止长门,天城都有些意外于大克的决定。
“您的宽宏大量令我自叹弗如,但他们毕竟是戴罪之身——”天城惊异道。
“他们被逼迫行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果把他们放出去,定然会遭到指使他们的人的清剿,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抓住对方的尾巴……如此看来,甚至应该保护他们——”大克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其实就是他不想让天城深究,而且作为让这些家伙撒谎的代价,壮汉承诺饶他们一命。
只因为他们不是大克真正的敌人,更没有威胁到大克的力量。
“……缜密的思维,很好的想法。”
天城随后略带喜意地点点头:
“长门大人,若按照西川大人的计划布置,您以为如何?”
她随后转向长门问。
“……唔,甚好。就这么办吧,亦可向世人宣传吾和西川君的仁慈——”
长门淡定道。
即使威严是装出来的,但她能够当这么久神子,判断能力也必然达标。
“谢谢不杀之恩!”两个年轻人赶忙磕头道——
“你们的亲人……如果还抱有一线希望的话,就不要表现出彻底依附于我们的样子,要让对方有所顾忌。”
如此告诫之后,大克心底却叹了口气:
说是这么说,但根据观察者查到的情况……赤井已经把他们的家人都处理掉了……大臣若是“继承”了岸信和赤井的“衣钵”,想要用已经被杀害的家人威胁他们,大克也会及时点破,让那些混蛋的努力化成泡影。
但那毕竟太过残忍了,有时候让希望留存得久一点……也好。
“带他们下去吧。”
听闻大克的各种安排后,天城异彩连连地看着他的眉眼,觉得他真的有几分智将风范:
“西川大人,您真的认为他们还能正常地生活下去吗?”
“我只施舍仁慈,不负责照顾他们。”
克里姆林傲然道。
“您已经向我们展现了自己的宽容……之后我会让滨风保护他们的,希望一切能有个好的结果。”
她一转伞沿儿,莫名眉眼低顺下去:“但有件事希望您谨慎考虑……西川大人,对于岸信这样的主谋……无论是他的态度还是他的行为,都不值得您仁慈对待……”
“……哦?”
大克恍然——果然,最为接近人类的这一批重樱高层并非省油的灯。
尤其是天城,她看得非常明白,善良是要用在有救赎价值的人身上的。
虽然天城没有明说,但意思就是希望大克能够亲自了结了他,以平息怒火,同时也是让舰娘们重新竖起威严。
虽然阅历跟所处环境不太一样,但就大克的感官来说——天城和企业在某方面是很相像的。
或许这也是被世道所逼迫的吧。
“……我明白了,他在什么地方?”克里姆林同样没有多说什么。
“在原自卫队校场。”
天城又咳嗦了几声,虽然眉间略带不忍,但所谓“为大义而取他人之性命“,是军人必行之事:
“……无论您的决断如何,结束之后,请回到首相府来,我们会为您开一场欢迎会……就当是洗去身上的血味。”
“谢谢,那我先离开一会儿。”
大克求之不得。
说实话, 他有点喜欢这个女人了——非异性意义上的。
“西川卿,持有指挥官之特权的人必须有大担当和大境界——”
可能并不懂大克跟天城交流内容的真正含义,但长门还是在大克暂离前出声道——
“汝是否有取得天下的能力,就由吾用这双眼亲自确认吧。”
……
东京都校场上,自卫队的痕迹已然被新陆军所取代,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了美国的掣肘——
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主权的同时,日本也再次衰落了,甚至比半殖民时代更为恶劣。
就是在这样一处充满着历史遗留问题的场合上,已经成为新一代“历史人物”的岸信被押解着跪坐在一处灌木丛旁。
一般来说,这种植被茂盛的地方都比较好冲洗。
而之所以选一些杂七杂八的灌木附近等着大克的到来,是因为海陆大臣都认为这个男人不配与樱花为伴。
尽管跟了许多重樱舰娘前来,但只有走入这片草坪时,大克没有带任何护卫,他大步地越过了两侧紧张地向他敬礼的大臣侍从,盯着正中央跪坐的男人:
“中间这个就是岸信?”
“是的……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