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虽然我们没有主动去获取过权力,也不想那么干,但如果是你的话……我们愿意支持你去获取你应有的权力。”
那可是一支联合舰队。
……
“小熊居然没有暴跳如雷呢。”
欧根托着腮,晃荡着杯中水兵给她们准备的香槟——
虽然她很想品尝一下这里的特产伏特加,但考虑到自己真要任由酒力发挥,估计今天就要断片了,便随便喝点柔和的东西,顺便欣赏一下窗外的景色——远离海岸线的建筑群还保存得比较完好,而作为舰娘们的休息处,房间已经称得上是极尽豪华了。
瑟丹卡公园酒店似乎已经算是城区唯一还在正常运行的高级酒店了,在这里能看到打理得干干净净的树木,盎然绿意之间,留存了部分北联舰娘生活过的痕迹,但只要越过树梢看向远处,就能看到大片裸露的钢筋水泥混合而成的“墓碑群”,仿佛以酒店为分界线,文明与战争造就的荒芜只隔了一堵墙。
她们的楼下,阿芙乐尔正在静养。
保护水星纪念让她严重负伤,而作为对同僚愧疚感的一点抒发,水星纪念也已经好几天都主动编入第一战斗梯队,一改懒惰的常态了。
两位姑娘都在等待从莫斯科附近的资源生产点运来的第三批救援物资——即使加急空运,缺乏维修设备的阿芙乐尔也只能靠“吃药加自愈”的方式来对抗伤势,连大克在海上享受的损管待遇,对她来说都是奢求。
好在明石和布里的入驻消解了这一尴尬,现在阿芙乐尔正跟柴郡并排躺在房间中,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多亏了你和Z-23,否则现在肯定要有不少家伙倒血霉了。”
倾听着楼下阿芙乐尔跟柴郡平和的呼吸,以及明石轻手轻脚挪动工具的细碎声音,欧根觉得自从升级了舰体之后,对于外界的感知有点过于敏锐,反而开始困扰了。
不过有时候,也能听到一些奇怪的情报……
“啊,阿芙乐尔小姐,治疗过程中最好不要喝酒——”
“喝酒能够镇痛哦,纽伦堡同志,我不是在说明石同志修得不好,这只是我个人的习惯而已~以及,您真的不来一点伏特加吗?”
“医务人员如果也喝多了的话……就要乱成一锅粥了……所以请不要诱惑我!”
“真是可惜了,明明您的炮塔看上去就是很能喝的样子……”
“……我的炮塔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只是说,明明我是152毫米炮,您装了150毫米炮,但从实际比对来看,还是您的更有‘气势’一些呢。”
“……可能是三联装跟单装炮的区别?虽然曾经接受过多次改装,但是都没有在大战中派上多少用场……算下来,我在铁血里还算是服役比较长的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小点声喵……别把柴郡吵醒了——”
欧根耳边掺杂着各种微妙的对话,齐柏林近在咫尺的声音也响起来:
“我只是站在他身后而已,他是靠自制力去调整心态的。你也看到了,比起跟我们互相舔舐伤口,他更希望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憎恨怪似乎对自己指尖上的光泽更感兴趣,毕竟她已经见惯了废墟的样子,至于酒——那种东西对她来说算不上合适的消遣:
“倒是你,不去陪陪他吗?”
“Z-23有跟着他,我这种坏女人去,只会搅了局,而且现在北联的姑娘们已经被我们甩落了不少,是时候让她们也感受一下有指挥官关怀的快乐了。”
说了几句俏皮话之后,欧根直接躺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喃喃道:“跟我想象得很不一样呢……他回家的过程很顺利,但作为同行者看到这种景象,怎么我也这么难受……”
“自怨自艾不是好习惯。”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给我的感觉可太奇怪了……噗。”
欧根翻了个白眼,刚刚的纠结全都被齐柏林一句话给吹飞了。
要知道在遇见克里姆林以前,齐柏林的状态基本上是随时提着刀准备砍人那种程度的苦大仇深。
“咚咚。”
“两位在吗?”
“进来吧,既然要节省时间,那你就应该省去这种没必要的客套。”齐柏林应道。
“在满足礼节的同时交流,能让对话更加顺畅,双方心情好一点的话,工作效率也会提高,所以这是节约时间的一种进阶方式。”
推开门,彼得带着从容的微笑,向躺在床上的欧根和站在窗边的齐柏林邀请道:“既然要待机,我们不如深入这座城市进行一下调查工作吧?”
“……哦?但是我认为你到处跑只会给士兵跟居民们带去混沌和乱象——”
“不要说得那么晦涩,姐姐,你是在怕我给指挥官添麻烦么?”
彼得敲了下手杖,得体地表达着对亲姐的不满:“由身为外人的我们收集的基层情报,也许在指挥官看来更有参考价值?顺便看看俄罗斯人对待其他国籍舰娘的态度,之后也能帮我们清晰自身的定位。”
“他是不会做出那种进了家就冷落了‘旅友’的行为的。”
“我明白,但我担心的不是指挥官,是来自平民的负面情绪。早几年铁血跟重樱也让北联吃尽了苦头,要说我们之间没有隔阂,你觉得可能吗?”
“说的有几分道理。”
齐柏林点点头:
“好吧,我跟你出去一趟,反正这里也没什么特别高的建筑物——”
“欧根小姐呢?”
“我对娱乐场所比较感兴趣,优先以相似的目标作为侦查地吧。”
“了解,但酒馆之类的活动区域,在特殊时期会比较……请做好心理准备。”
三艘铁血船下楼的时候正遇上来给柴郡送维修物资的阿贾克斯。
虽然三人都没有表露出强烈的对抗情绪,但面对阿贾克斯复杂的眼神,她们也不想多跟这个英国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