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不知火,原本还打算死咬“底线”的明石马上眼神就不对劲了。
“她已经申请了来符拉迪的机会,我觉得你们应该会相处愉快——”
“喵!!!5%就5%喵!!我认了喵——”
明石惊觉大克根本就不是个对商业没有概念的家伙——她还以为大克当了许久的海军战士,已经不知道怎么玩弄金钱了。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想当然了,能玩得转航海器材的,对数字都是相当敏感的。
站在桌边的贝法举着餐盘,全程目睹明石被大克一个劲儿敲竹杠,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的笑意了。
以至于她差点把鱼汤都洒出来一点。
“这么抠门又精密的计划到底是谁给指挥官出的主意喵……”
耷拉着耳朵,明石想要离开晚宴,却被大克一把拽了回来,迷茫中按在了大克旁边的凳子上。
“别着急走,吃了再回去吧。”
好像刚才的葛朗台嘴脸都是演技的,大克给明石推过去一盘小鱼干。
“想,想用这种廉价的食物收买明石就太天真了喵!”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被坑的心情好了一点,叼着干鱼,身后尾巴摆动频率也变快了不少。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很多规矩都有些不可理喻,这是我们所处环境跟所受教育产生的隔阂——但你足够聪明,明石同志,你不妨对比下,你以往奉行的一套交易规则跟我现在强迫你使用的规则的区别,就能明白两者孰优孰劣了。我们可是还在打仗——”
以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结束了话题,大克不再发言,静静吃饭,而明石,她在听到“打仗”两个字之后,眼珠子转了一下,又好像想通了什么般尾巴一立,虽然还有点不忿,最终勉强接受了大克的要求。
晚餐结束,克里姆林擦着嘴边的盐粒儿,准备回帐篷去看看圣路易斯跟华盛顿方面的交易进度,却被提尔比茨给拦下了。
北方女王依然是保持着那幅好似时刻在思考的表情,但她的目光落在大克的海魂衫上,又被他的胸肌给夺取了注意力。
“有事就说,提尔比茨同志。”
“……你给明石的自由度是有些低了,她积极性不够的话,甩手不干怎么办?”
“我有暗示她可以拿到全国类似小卖部的建设及运营权。”
“……”提子闻言并不惊讶,而是端着胸,目光上移,想要从大克干净的双眼里看出些污点来。
但他的眼睛里一点儿杂念都没有。
“如果是全国性质的,5%——那还说得过去……不,会不会又太多了——我读过你给我的书了——按照你们的定义,个人所得应该被压制。”
“决定一个人是否属于同阶级的主要分辨方式,是看对方是否掌握生产资料,而明石并不掌握生产资料,我也断了她掌握生产资料的念头。”
大克解释道:
“而且她经营这些东西我更放心——毕竟是舰娘,本性不坏,交给她比交给那些投机者要好很多,而无论是舰娘的消费,还是人类的消费,都会供给国家做更大规模的经济建设,形成良性循环。”
“说得好像很简单,但你有更详细的计划吗?”
“这就要靠你还有神通了。圣路易斯比较擅长甄别奢侈品的实际价值,她能够在定价方面给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中肯的数字。”
大克摘下帽子,觉得头发太长了,闷久了有些发油。
“不能剥夺任何人追求美好生活跟物质富裕的权力,所以只收奢侈品税,但不会杜绝奢侈品。”
“……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不过你这种办法,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提子眼神微宽。
“无非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罢了。”
大克摇了摇头,将帽子按回去,皱眉道:“我得去剪个头发。”
“……为什么?”提子一顿。
“洗着太麻烦,而且不剪的话,贝法同志还会每天多用接近5分钟给我打理——与其浪费她的时间……”
“不行。”
提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用有些强硬的语气反对,但话就这么溜出去了,后悔也来不及。
而看到大克那有点被惊到的表情,她强忍着尴尬,继续说道:“一个人的精神面貌跟头发脱不开关系——你的发型是贝法征求过许多同僚的意见后修剪的,包含了很多心血。”
“我觉得这东西还是得看个人习惯吧……”大克挠着自己的脸颊,觉得今天的提尔比茨有些邪门:“而且是真的有点浪费时间。”
“我还以为你不赞同彼得那套苛刻的时间论。”
“在打仗跟工作的时候是很赞同的,如果是休息的话——还是算了……这跟彼得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因为她的影响才想剪头发。”
大克摸不准提子的态度,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自己的面板——许久没用,连调动它都变得生疏了一点。
“……”
提尔比茨——好感度100。
……我有做什么吗?
大克眼中满是疑惑。
他自问没有陪伴过提子多少次,甚至没有对她表达过好意,只是平时在高烈度的工作中经常跟她交互而已。
他还以为自己分配给对方非常繁重的工作,并且经常驳回她的建议会好感度负向增长——
但现在看来,对方明显不在意那些被驳回的提案。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