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们只是辅助部队,不能做主攻方,那个男人的自尊心还真是让我有点火大。”
一旁的德意志撅着小嘴——虽然在明面上她不敢违逆大克,但私下放两句抱怨还是可以的。
齐柏林闻言嘴角裂开笑容:“……无所谓,我必然回应这份……邀请。无论最后的下场是什么,至少我们如彗星般奋力地燃烧过,这就足够了。”
“还是多活几年吧,死了的话就没办法跟小熊做羞羞的事了——虽然他能把我们再建出来,但鬼知道之前的记忆还会不会保留。”
“……说的也是。”欧根冷不丁的一句挖苦让齐柏林放下了那份躁动,重新安静下来。
“我还挺喜欢红色的,而且比一身黑要强不少,接下来我们会把涂装换成红的吗?”
“才不会啦!全红色的船在海上太显眼了——就算是指挥官都不会那么涂的!”
“唔,没趣。”
U37跟U81虽然被那壮观的景象震慑,但还是免不了小孩心性,开始讨论无关话题。
“你们两个之后也得去帮助前线部队运输物资——不要想着太轻松了。”觉得再聊下去她们会继续编排指挥官,纽伦堡只能低头教育潜艇道。
“知道啦知道啦——总觉得指挥官一直在把我们当重樱潜艇使呢……明明我们的战绩要好得多,经验也更丰富……”U37嘴往另一侧偏过去。
“没办法,潜艇实在不擅长正面战斗啊……而且在陆地上我们连鱼雷都发射不出去……”
U81叹了口气。
“把鱼雷掏出来丢过去不就完事了?”
“会误伤自己吧……你能扔出去几米?”
“是哦,最多扔个十米吧……”
22日上午10时45分整,箭在弦上。
克里姆林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军装,正是他迎接提子时的装束——在苏联的陪伴下,检阅最后一遍军队。
“阿尔法小队符拉迪及哈巴罗夫斯克分队接受您的指示!”
“信号旗小队接受您的指示!”
“第24师第7装甲团接受您的指示!”
“同志们——!”
克里姆林站在舰艏,看着下方罕泊位外侧井然有序的队伍,心中多有感慨,但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特种兵、老海军们的身上时——那从防弹衣跟外层迷彩缝隙中露出的些许海魂条纹点燃了他的认同感。
是的,就算不是同一个世界,站在这里的这些人,依然是他为之奋斗、负责的人!
“很高兴看到你们都在!!!”
他咔啦一下扯开了自己的白色军装,将那装满勋章的中将服甩给了身后呆愣的明斯克——
这一暴躁又有些离经叛道的举动让下方爆发出了短暂的惊呼,但当注意到他衣服下面居然也穿了件海魂衫后,无论海陆空——那些老兵们看向大克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热切。
“伟大的前景已经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只要我们跨越西伯利亚!!”
他饱含灵能的声音之洪亮,让整座港口,包括革命广场上送别战士们的民众,都能听到。
“他们以为残暴的统治能让我们屈服——”
壮汉一个月内因所见所闻而积攒的愤怒都在这一刻爆发:“他们以为扼制思想,篡改书本会让我们忘却列宁的教诲跟曾经的辉煌??”
大克猛地一砸自己面前的栏杆,将舰艏的防护杆都砸弯了下去,在突兀寂静的港口之上,盘旋着骇人的嗡鸣,却让每个战士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信心——关乎力量,更关乎意志!
“但是今天,我们要让那些剥削者、布尔乔亚看到!!无可阻挡的红军之姿!!!他们永远的噩梦!!”
在岗楼上,严阵以待的黄鸡乐团在腓特烈的指挥下,敲响了战鼓。
两侧的铁血舰娘们明白,这本该是一场属于苏联人自己的抗争,但当大克的演讲弧过心头时,她们却觉得,这也是她们的战争!
“我们的父辈,父辈的父辈——1917年时就是如今天这样!带着团结的骄傲和对人民的牵挂——!!攻克冬宫——进驻红场!”
那个男人朝着三面环绕他的军队,敬了一个不能再标准的军礼:
“现在,让我们教教克宫里那群废物——什么是打仗!!”
“乌拉——!!!!!!”
高举的枪口,宛若蔽空乌云,海湾中、废墟中的飞鸟爬虫皆为吼声爆发的伟力而惊惧不堪,它们四散奔走,一如那只逃向西方的白鹳。
“全舰战斗人员归位!开始投送——”
随着大克的一声命令,全船的精锐陆军和特种兵飞快地遁入船舱,以大克坚实的甲胄为掩体,蹲伏在两侧的过道上,随时准备一跃而出,撕咬敌人。
“阿芙乐尔同志——由你领航!舰长同志,布里同志,准备开启超空间跳跃!”大克让开一个身位,给刚刚升完旗的阿芙乐尔。
红海军中,只有她有此殊荣。
“锚点校准……校准成功布里!!可以大干一场了!”
金发的小舰娘将装有红色按钮的机械台推到阿芙乐尔面前。
“全部读数正常,舰炮左舷方向,85度转——”作为唯一一位能跟着大克前往莫斯科战场的铁血舰娘,Z-23兴奋地报告着。
“那就由我来做指挥官同志的矛尖吧!我们的前方是,胜利!!”
“嗡——”
拍下按钮的瞬间,甲板上的舰娘们只觉自己的身体被猛地向后一推,但脚下的物质仿佛变成了流体,眼前的光、还有大克的脊背,都拖得老长,渗出无数线条,并在一瞬间收缩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