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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彼得堡的作战指挥室中，国防战略导弹部队的总司令邓尼诺夫看着突然黑掉的各种标识，心中一颤。

紧随其后的是全国的导弹发射井信号如同割麦子般灭点倒塌——在军用网络之外，甚至全部具备预防网络战功能的击发单元也都失去了联系。

“我们遭到了黑客攻击？”

“看基地失效的范围跟速度，很可能是早就植入了系统中的病毒导致的！这东西在系统里的优先级太高了，暂时没有反制措施！！”

“我们的网络特工呢？？”

“已经在尝试修复了，但被刹停的发射井跟发射车已经产生了元件自毁的情况，这种损伤不可逆！”

“切换至手动发射模式——”

“除非我们的弹道专家能够不借助卫星定位把导弹当成飞弹打出去——啊……”

还没有跟将军解释清楚意外状况，这个通讯员面前的电脑就黑了下去，随后，整个屏幕都变成了红色。

整座基地都被接管了——在红底的幕布的照射下，将军的脸变得如黑铁般僵硬。

随后亮起的金色镰刀锤子更是在他心口猛地挖下去一块肉。

“苏联成立宣言”

随着光影的变化，几个俄语字母拼凑成了他们并不能说熟悉，但似曾相识的词汇。

“有人能把这东西关掉吗？？”

“连电网都被接管了……除非我们手动剪断所有的线缆……”

旁边的技术兵低头道。

“联盟苏维埃代表大会将团结一切人民，红军将彻底消灭寡头代表的反动势力……”

“……至少把扩音器给我关了。”

“那就只能剪断……”

“马上剪断！！”

被突然暴躁起来的将军吓到，技术兵只能赶忙跑到后台去，破坏用来做低效通知的喇叭。

无论是面对塞壬，还是面对新苏联，这套现代化的作战系统都没有派上用场。

杰尔哈斯特上将心中颇有怨气，但不可能跟自己的手下、战友乱说，也无从消解。

无论是作为北联将领，还是身为一名人类的骄傲都被敌人给粉碎了，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具空壳子，灵魂随时都可能逃逸而去。

他坐回座位上，揉了揉眉心。

另一边，跟他同级的奥金维尔，作为在场的，空军的最高统帅，全程一言不发，直到确认这个屏幕真的修不好了，才缓缓问：

“现在伏尔加格勒方面怎么说？”

“就算他们有什么新的指示，我们也不能乱听了，谁知道是不是新苏联搞出来欺骗我们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奥金维尔喃喃两句：“越是发展科技就越是容易被科技所限制……”

“不，只能说技不如人罢了，如果我们加强跟舰娘的合作关系，或许就能在互相制约的情况下创造出更有效的战争体系。”

直到他们听见整座基地中都响起了一首歌曲。

邓尼诺夫摘下帽子，仿佛在怀念什么。

一首禁曲。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沉默地听着这首歌曲，邓尼诺夫侧过头去，居然心底突然有些轻松地问：“你说，他们怎么不放苏联国歌？”

“因为比起一个国家的崛起或倾颓，他们更加注重全人类，这是一种政治表达的技巧……我是这么理解的。”奥金维尔沉声道：“也可能他们有总结过之前犯下的错误……打算弱化苏联的强势地位，或者是避开‘牢不可破’这个词。”

“听起来很现实。但太现实的人应该不会受到舰娘的欢迎——明明对方能屏蔽我们的通讯，又能不费吹灰之力占领阿尔巴特大街……我为什么还要给我们反击的机会？有这种技术支撑，甚至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所有的高官，换成他自己的人……”邓尼诺夫头疼道。

“可能是想要我们认清实力差距，而且没有打算彻底洗牌。”

“我不觉得，有可能是因为舰娘在他身边导致他不能用太过阴暗、太过‘人类’的手段。”

“……说这些没有用。我的字典里可没有投降二字。”

“那招安呢？”

“……”奥金维尔沉默了片刻，也坐下来：

“但我们如果背叛古辛斯基，世界就没有容得下我们的地方。”

“我已经活得够久了，兄弟。”邓尼诺夫嗤笑一声。

“你会被剥夺所有的政治权力。”

“那也比带着悔恨，被钉在耻辱柱上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