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无论对任何男人来说,这种烦闷也是一种过于幸福的烦闷了,完全比不上那些将士跟社科院的大佬们遭遇的难题。
“是今天的‘民兵’吗?”贝法出声问。
“对,很快就是同志了,虽说我确实有拉拢他们的意思在,但还是要感谢北联那群牲口,让他们无限偏向于我们。”大克嘲讽似地敲了敲桌子,又换上一幅表面不太在意的神情:“贝法同志……关于你的入党申请书……”
“……已经在写了。”贝法突然动作一顿,眼神低落到手中的茶壶上,非常殷切地给大克又满上一杯。
“是不是只有书名号的进度?”
“不,只是,因为才疏学浅,不能很好地领会党章……不敢乱下决心引人笑话……”贝法虽然声音还是有那么点底气,但她尽可能地把姿态放低,已经低到了再弯腰,布料都要挂不住的程度了。
“你确定不是因为我们马上就要和欧洲接壤,怕老家来人,看到你的生活现状跟身份改变……而大发雷霆?”
大克今天莫名硬气,甚至连吃了糖衣的兴趣都欠奉。
“……有一点关系……因为陛下待我不薄……”贝法的语速慢了百分之十左右,而这对把咬字节奏都算成礼节的女仆长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嗯?”大克一挑眉。
“……伊丽莎白女士是我的亲人,我怕她误会……”贝法赶忙换了一种说法。
“误会什么?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大克接过茶杯,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才是先进的那一方,一定要好好负起纠正她们的责任来——”
“是……可一旦我身份完全转变,很多事情在皇家那边就办不了了。”
贝法那叫一个哀怨啊:“无论是进入白金汉宫……去议会,还是普通考察,都很难不让他们警惕……”
如果不是知道这女人戏多,大克可能真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去考虑。
但两人相处时攻守互换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壮汉怎么会放弃乘胜追击的好机会?
“没关系的,到时候你对外公布自己卸任秘书舰,再回不列颠视察不就——唔??”
大克还没说完,正抬起茶杯,突然嘴就被一团白布堵上了。
不,仔细看,上面这一撮好像是贝法上装的花边??
然后他的鼻孔也被满当当地堵上了。
一股子车轴草的清新气息直接被喂到了大克嘴里跟鼻腔中。
顺着视线往上抬,贝法的面部阴影都因为遮挡了灯光而显得有些阴森——当然,这不会破坏她容貌跟上身的整体美感,甚至能让大克更清晰地抵近欣赏、那一点都不显毛孔的细致肌肤是多么光滑。
贝法一手撑在大克的椅背上,一条腿搭在仿真皮座的边沿提供支撑力,但实际上整个身子的重心全都集中在大克脸上,恨不能用自己的炮塔把大克的脑给压进椅子里面去。
“主·人~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呢~”
贝法堵着大克的嘴跟鼻子,只留下他的眼睛在外面,同时睫毛闭合着朝他微笑,连瞳孔的眼神光都看不见了。
这是贝法改了称呼后许久以来第一次换回去。
不装了,摊牌了。
“上位者之所以是上位者,就是因为他们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必须实现,而有些永远无法实现的话只是用来诓骗选票的玩笑罢了……且分得非常清楚。”
她语调甜美,但威胁之意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贝法相信主人也很清楚,玩笑跟承诺的区别,对吧~”
如此说着,她干脆把被白丝勾勒的双腿都抬上了椅子,居然把大克后移的重心又给扯了回来。
“……”
大克这时候想要开口,但嘴好像被粘上了一般完全分不开,察觉到他想要反抗的贝法更是干脆两只胳膊都环在了椅背上,往前使劲一收——
“呜呜???”
“今晚我就会把申请书写好的,所以,玩笑就只能是玩笑哦?”
对着大克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贝法完全没有让大克恢复呼吸的意思,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把裙撑一卸,扶了扶腰,随后大克就发现那雪腻腻的袜口跟勒出来的肉痕从自己的左右两边摊开——就这么坐在了她的腿上。
与强势的反应不同,大克从贝法的身上品出了强烈的纠结——尤其她身上还渗出了微咸的汗珠……
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他暗中责备自己,本来不是想要强扭她的,只是例行的敲打而已,但好像无意中逼迫她做出了不得了的决断。
真是可怜的姑娘,合着自己做了这么多居然还没有完全打消她对生活环境的不安。
大克发觉最近她试图淡化自己跟阿贾克斯还有柴郡的关系,也有一定避嫌的目的在。
“呜呜——”想清楚后,大克试图点头,在他战列舰级别的出力下,脑袋终于还是带着白花边一起上下摇晃了一下,但怕把贝法夹疼,他的动作也控制在了一定幅度内。
“主人答应了?”
原本阴沉的笑容逐渐散去,贝法的脸色也变成了应有的纠结。她随之轻呵一口气——
“刚才是装的。其实贝法根本不担心主人会把我抛弃掉,或者发配回不列颠去。”
“……呜呜唔?(那你还骑在我身上??)”
“为了让指挥官感到安心,这份申请我会写的,宣誓大会我也会去,但是,贝法真的还没有准备好立刻跟祖国和陛下敌对,所以稍微,再等一等好吗?我不会让您为难的。”
最后,她像是念咒一样地说道:“先别急着说您会想办法安排别人去处理皇家的问题,如果真要革命,怎么打快,怎么打伤害小,赞助哪些人,这些都是需要贝法来评估的……放给其他成员,只会让我们受到更多的创伤。”
贝法把自己胸口断掉的铁链捞起来,在大克的面前晃了晃:“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我有多高的觉悟和理想,只是因为您希望我这么做——这样您能接受吗?”
大克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本来他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Yes or 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