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她认为的倒也没错,毕竟无论我怎么把自己放在一个较高的道德层面上,利用舰娘的武力也是不争的事实。”
大克却赞同似地点点头:“所以恶毒是不信任我吗?”
“她不信任任何外人……呃,也就是除了法兰西舰队的同伴之外,都不相信。”
敦刻尔克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我知道指挥官是不同的,这种不信任对您来说有失偏颇……但能否给她一些时间去适应?她现在应该是不想被任何人驱使去作战了——”
“没关系,就算她不想作战,退役后也能在别的地方发挥热量——”
大克却摆了摆手,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诶!!退役!是解体吗!!”
敦刻尔克跟阿尔及利亚的眼神马上就惊恐起来。
她们显然误解了大克的意思,对舰娘来说,退役就是分解舰装,回归建造机,留下一些资源什么的东西给舰队——
而在只有原型舰的这颗星球上,解体意味着被处分。
“解体……什么?舰娘原来还真能解体??”
克里姆林听到惊呼后满头问号——他看上去就那么像个无血无泪的混账么?看来以后还是得好好运营一下形象了。
“我是说把她转去文职工作,比如在政府部门任职,或者去训练新兵,而非出海作战,这样调理一段时间,再询问她是否愿意回归一线——现在莫斯科任文职的姑娘多得是。”
“……是,是这个意思吗?”
两位舰娘齐齐松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她一辈子都活在战争的阴影里,那也太可怜了。”
大克叹息一声——迪米特里就患上了弹震症,每天晚上睡着后,他在宿舍里都跟打桩一样突突突地震得床铺发松,那惨样如果换到姑娘家身上,就更可怜了,而且恶毒这是混杂了战争后遗症跟被利用创伤的心理障碍,不是一般的政委能搞定的。
克里姆林觉得自己也只能用比较实在的手段安抚对方……比如,奖励或者安排转任。
“我想,只要让她明白指挥官跟利用她的人不一样,就能帮她恢复以往的勇气和优雅……”
墩子也没好意思把话说死,虽然听上去任文职工作还挺诱惑的,但那就是放弃了自己身为舰娘的使命……也许恶毒会后悔一辈子。
她尚不能明白,大克对舰娘的各种安排,其实就是在弱化她们和人类之间的区别,哪怕让恶毒去重新读初中,大克也没意见。
“要不,指挥官拿着这些甜品去慰问她一下?”
因为大克帮所有维希舰娘都升级了舰体,所以墩子对大克现在有一种基于友好之上的无条件信任。
她把甜点推过去,眨眨眼,换上期待的目光。
甚至没觉得让克里姆林闯进人家小姑娘的寝舱有什么不对的。
而克里姆林,他哄孩子的能耐其实并不强,只能说铁血的“小辈”都比较自觉,显得他好像教导有方一样。
之后被一顿怂恿,他反而成了送甜品的那个。
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朝着大克和墩子想象的走。
当大克端着盘子再次准备敲门的时候,却发现恶毒早早地穿好了衣服,提前给他开了门。
“指挥官……请进……”
同样是白发的舰娘双目无神地给大克让开地方——克里姆林的船员宿舍布局紧凑,舒适度其实不太过得去,但越在狭窄的空间中,恶毒反而越有安全感。
看到小姑娘一幅忐忑的表情,还在打着瞌睡,大克之前想好的安慰的话语全都咽了回去——
估计之前还是把她吵醒了,做了好久的心理工作才爬起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再次上门——
同时大克发现恶毒的黑眼圈即使是换了舰体以后也没消下去,这不是代表她的舰体还有劳损没修复,而是精神状态真的出了问题。
舰娘是不会因为生病而外貌有什么改变的,一旦她们脸上有恙,那意味着她们的心理问题十分严重……或者是装的。
“……你要不去休假上一个月吧。”
最终,大克还是没有拿出哄孩子的那套东西,而是打算对恶毒网开一面。
“……诶?”
恶毒原本有些消沉的表情瞬间生动起来。
“可,可以休假吗?”
“嗯,之后根据你的恢复情况,我们再决定是让你回归战场,还是在后方进行建设工作,你也可以向法兰西支部递交申请书,在代表会挂名,选择适合自己的职务。”
大克把甜品放在窗桌上:“我是不会让失去了战斗意志的人强撑的……你可以在别处发挥能量——战场不一定是你的归宿。”
“我还以为指挥官是来训我的,就像让姐一样……”恶毒缩在墙角处,毕竟大克的身材太占地方了。
“本来是打算训的……我是想维持军队上下级关系以确保执行力,可对有些舰娘来说,过分地苛求她们认清我是‘长官’这件事情,本身就很打击士气。”
大克也很是无奈地往外漏着大实话,仿佛恶毒是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哪怕她的身高只有大克的一半多点。
“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时间段,也就随意吧——怎么样,我可以安排贝加尔湖的度假酒店,或者你想去法国哪里静一静都行。”
“贝加尔湖??”
如果没记错的话,被抓住的寡头就是让大克给丢到贝加尔湖劳改去了,恶毒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大克也要把她丢去劳改。
但克里姆林这次开放了自己的思维,所说之话在恶毒听来毫无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