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在来到前做的功课中所有得体回答的一段,绝对合乎礼数。
“莫斯科河属苏*维*埃国家所有,而我也不是以国家元首的名义邀请你的。”
大克毕竟早已听惯了舰娘们各种过于封建的辞藻组合,对路易九世的答复已经带上了几分随意和无奈。
“……算了,帮我个忙,把网里的鱼都收上来吧,我们准备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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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大克兴致不高,路易九世也不敢怠慢,面上严肃地弯下腰去解那网子。
而大克就这么顺手掏出小刀,把刚刚捞上岸的鱼剖开,在河边现场放血刮肚。
那熟练的处理手法看得路易九世一愣一愣的,虽然早就得到情报说对方并不是一位过惯富贵生活的人,也不以高位自居,但亲手下厨什么的,还是太出乎意料了
不出一分钟,大克就把宣圭鱼收拾干净一按理说冬季三文鱼们早就过了产卵期,应该去海洋肥育了,留下的也只是些不怎么产肉的,但气候的变化也影响到了这些倒霉的回流鱼,这才让它们扑上了俄罗斯人的餐桌。
“过来。”
穿好鱼肉的大克朝旁边趴在岸边的红色魔方招了招手,而对方也好像忠犬一般屁颠屁颠地漂浮到大克身边,接着打开了自己结晶体的散热区。
高速的人工思维依托金属和结晶会产生远超人脑的热量,肃正魔方的周边可以说是非常温暖,而它的散热模块刚刚好跟烤炉的温度差不多。
大克就这样坐着马扎,把曾经穷凶极恶的肃正AI当成了烧烤架子,进一步增加了路易九世的疑惑。
虽然她不知道这就是大克打下来的飞船本体,但也能感受到对方的不凡一为什么这么高级的东西要拿来做烧烤架子?
“它还在’服刑’,等什么时候我觉得差不多了,再考虑让它恢复自由。”
听似毫无深意的一句话,都让路易九世思考了许久,她以为这是大克的暗示,想要提醒自由莺尾即使离开了非洲,重新影响到法兰西的政坛,也不能忘记向舰队国际献上忠诚,否则大克有能力把她们再关回去一
但大克真的只是觉得肃正魔方的各种方便功能对他生活帮助还挺大的,另外,自己烤出来的鱼就是要比女仆队烤出来的好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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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谢菲也拿着酒水回来了,却被大克拉着坐在了一旁的马扎上,塞了一根烤串,只能挤着一双死鱼眼看着手里脂肪丰富的鱼肉,又看看对面同样搞不清楚状况的路易九世,啃了一口一
而路易九世试图让自己的坐姿和吃相好看一点,但她每每并拢双腿就会让整个人更加别扭,看着跟健美操压腿一样,甚至让人能一窥裙底,最后只好跟谢菲一样毫无顾忌地据蹲在马扎上,动作跟雅观沾不上边。
……但美女即使耍流氓也是美女,路易用自己的姿色诠释了这一真理。
于是法国人和英国人,无懈可击的国王和屑到爆炸的女仆,都岔着双腿蹲在马扎上啃烤鱼,那场面别提有多诡异了。
另一方面讲,这种身份、地位差距极大,却并无优待偏袒的赴宴组合,才是大克构筑这种会面方式的真实意图。
路易九世也大致明白了男人的目的,显得十分顺从,她跟谢菲也没什么私怨,至少面上不会太难堪。
“味道很好。”
满嘴爆汁和恰到好处的烫嘴让吃惯了法式大餐的骑士少女发出真心的称赞一她并不知道魔方的散热模块是怎么烤出一股炭香来的,但不妨碍她觉得好吃。
跟自家法餐厨子比起来,另有风味,是一种市井气的美食。
或许也有向自己传达一层要逐渐开始由奢入俭,拥抱民众的意思吧。
“好吃就行,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季节的莫斯科河钓上来三文鱼。”
大克放下钎子0最了一口格瓦斯:“一路辛苦了……不过,就算你大老远跑过来,我们该谈的东西也早就谈好了,没什么可以补充的条款……”
他一如既往的直白:
“黎塞留坚持派你过来的意思是……想要你做人质?"
“不,大主教只是希望我亲眼来看,看你的国度究竟是迦南,还是索多玛。”
路易九世轻轻扶胸,语调神圣,抑扬顿挫,听得大克十分别扭,就好像她在念圣经。
“那你一路观察下来觉得如何?”
“……虽不及迦南,亦可算是人间罕有之盛世。”
从黑海进入联盟领土,骑士小姐看到了许多复工和接受国家救济性调配的工人,他们不一定是在家乡工作的,有的跨越了数千里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但生产工作的热情比之北联末期的改善是肉眼可见的,比美国和英国更是强到不知哪儿去了:
“若是指挥官有办法在法兰西复刻此等盛世之景,我手中之枪,任凭驱使。”
“你应该先回一趟国去看看敦刻尔克的情况,跟这里比也差不多。”
大克不以为然。
他相信只要能看到光明的前途,无论是什么人都会重燃对生活的热忱,而他给法国的资源不说是最好吧,也能说得上是尽心了。
新修建的港口虽然是给舰队国际服务的,但也切实拉动了法国沿岸的经济,还解决了很多就业问题,在不进行战争的情况下,该处还能胜任复合型港口的职责,比以前法国的开发更好,更合理。
“谢谢。故土的情况我已知晓,但无论是维希还是世俗权力的拥楚者,都不会愿意看到我们教廷立刻重新合一。”
路易九世摇摇头:“我出现在本土,会让那些人神经紧张的。”
“也是,你考虑得很周到,但有时候对付那些还存有幻想的守旧势力,就该表现出一种不在乎的态度,这样他们才会怕你。”
大克若有所指。
路易九世稍稍偏头,随后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
她觉得大克说的没错,归国谈判后,最先反对的不是铁血也不是白鹰的家伙,而是自己家里那些不洁、亵渎者。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在铁血的管制下捞钱,连换个环境捞钱的勇气都丧失了。
“俾斯麦小姐是否已经提出过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