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23老师!”
尼米和蔼地回应,尽管课堂上严肃,只要下了夜校,她便会对每一个好学不耻下问的学生报以更大的善意,尤其是她能从教导他人的行为中获取成就感。
这些半大的青年人都是德意志、铁血的希望,□要'着他们慢慢地变得热忱和脚踏实地,尼米的满足便流淌在她的全身,仿佛那是沸腾起来的血液在驱动她去做一番更加伟大的职教事业。 -
一般她会回复各种问题直到零点整的,但今夜的情况有些特殊,她敏锐的灵能捕捉到了—个学生的变化,有个靠窗的女同志不断地在用诡异的眼神盯着她,仿佛她在做的一切皆让她羞耻—般,也勾起了对方某些不好的回忆——总之,那个棕发的姑娘表现得双腿夹紧,两面红晕,而尼米很确定她也不是那种喜欢搞百合的..
东妮娅同志,来我办公室,其他同学,今天我还有外面的工作没做完,就不留下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就整理成文字在下次课前交给我,我会酌情选其中的代表性问题开展教学讨论。”
在学生们不舍的目光中超那位女青年招了招手,尼米快步抱着讲义,将她请进自己在夜校布置的办公室里
。
"东妮娅,我看你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的,是发生了什么吗?” 一
并没有立刻上来怪罪对方不好好听讲的原因,而是摆出关心的态度去问询,这样的小技巧还是和欧根学来的,虽然欧根觉得当老师着实是个无聊的活,但她的情商是真的高,很适合做辅导员和心理疏导工作者。
.....我是想说,我脑子里,跟老师您讲义中对铁血的认识,稍微有些出入。”
这位面容精致的女同志晃了下头,仿佛要把什么尴尬的感觉清出身体,尽量保持一个平等的态度去跟Z-23对话——这让尼米更加好奇了,寻常情况下学员们对自己的质疑也是有的,但他们从没想过要用—些细节上的动作和自我调节,来把他们端到和舰娘同—高度上—哪怕她们三姐妹从来没有建立过什么身份阶层的差距,也不提倡特殊化,人类总是会把畏惧转换成崇拜......
但这个女同志没有,尼米觉得她不可思议,也感到
了几分微妙—— 「
为什么会有尴尬的精神波动呢?我的教程出了什么
问题么?
经我观察,铁血目前的个人崇拜倾向得不到很好的解决,因为许多人,都失去了自主思考能力,在期待一个能够强势统军洗牌的领袖出现,可以是俾斯麦,可以是克里姆林,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能寄托他们的期待便好,这种思潮在布党、德共,以及部分不满铁血政府的在野党内部,都是相当有市场的。”
"可以讲讲为什么你会如此认为吗?”
尼米燃起了更强的好奇心。
"因为他们不想冒着危险去挑战俾斯麦的权威,这都是铁血舰队当初为了集中国内资源一手促成的、方便统治留下的后遗症,即人民的创造力跟上进心皆受到了压制。”
"……那你认为,有何办法可以解决这一问题,让人们快速觉醒?“尼米目光越发微妙。 —
让扭曲的信仰和畏惧崩塌就好了。虽然俾斯麦一直在海上战败,最近也向苏联让步了,可她所代表的军事集团对人类社会仍呈现出压倒性的管控能力,无论是暴力还是政治上一因此我们可能需要铁血舰队在陆地上,在人们的眼皮底下,被凡人的攻势打退,失败一次,战败一次,才能把这份积压许久的恐惧释放出来。”
这位女同志淡淡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要灵能者的领军人物向俾斯麦发起弹劾,并在各方面战胜她,以此树立德国人类的信心一以此抵消对铁血舰队的无脑依赖和恐惧感,重新拿回人类的创造性和主动权?”
尼米点点头: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那么谁去执行呢?“
"可能只有请俾斯麦女士亲自执行才有可能吧。”
对方缓缓道。
“这可是会损失颜面的事情。"
反正更丢人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而劝说她的工
作最后可能要落在您的头上。”眼前的姑娘做无所谓状'甚至随便地找了-处椅子坐下,仿佛这里是她的办公室。
"……你……”
尼米闻言睁大了眼睛。
“……嘘。”
东妮娅竖起-根指头:"办法我已经给你了,比你
现在忙活的那些要快捷,迅速得多,而且我也没说要俾斯麦以战犯的身份出现在德国的教科书里,想必隆德施泰特和工人议会的那些小辈们,会对除配合舰娘演戏之外的实权感兴趣的。”
.....这种想法,倒是跟之前提出的,灵能者与舰娘抱团但不进行实质契约的计划相似一但东妮娅同学,我可以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尼米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你的情感表现非常强烈,现在想想,一个没有经过灵能培训的人怎么可能让我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那当然是因为我们的情绪在深层上相通—另外
,看到你讲课的时候那沾沾自喜的样子,让我想到了我
那不堪回首的,青春过往”有些尴尬罢了。“
女同学打了个寒颤,接着指了指窗外:“我们出去说吧,原型舰,这里可能不方便。”
"……"尼米对对方的突然坦诚有些意外,可能是经历过观察者那般谜语人的洗礼和精神摧残,现在她居然觉得眼刖的,直奔主题的人十分亲切和真诚,这可怜的孩子,精神意识世界已经跟她还在铁血担任领舰的时候相差甚远了。
"好,我们就去城区走走吧,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回柏林了。”
对面的女同学长叹一声。
原来你和指挥官还有这么一段坎坷的感情史....
"坐在施洛斯公园入口的台阶上,东妮娅听着尼米的倾诉,笑了一声。
"指挥官已经不把我当小孩子了,但有时候他每次对我抱着一点关怀和愧疚感的时候我又觉得很舒适,想要回到以前随便撒娇的时候去—我会不会其实是一个非常坏心眼的女人啊......”
"在我看来你还远称不上女人,哪怕你已经得到了戒指也一样。”
“唔,为什么你和欧根的评价如此—致!”
“自然是旁观者清。你越是想要去对自己喜欢的人证明些什么,有时候就越是显得幼稚,这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所有困在爱情陷阱里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