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关于肉体或者灵魂有多么得强大,社会性抹杀本就是不可逆的华山一条路。
抓着刘森的手,吉尔伽美什挥舞着手中的死告天使,“死告天使”瞄准地真是“黑泥”这个概念,缭绕着冥火的大剑要从根源上抹杀掉安哥拉曼纽的一切存在。
遵循着钟声的指引,“死告天使”向着身化为阿尔托利亚的安哥拉曼纽的脖颈砍去,大剑前进的速度很慢,但却像是天地至理一般避无可避。
安哥拉曼纽已经放弃躲避的可能性了,就算是想逃,但灵魂都被死气冻结掉的他根本就避无可避。
“没想到我浑浑噩噩过了六十年,最终还是要死于非命,我不服啊,我真的不服啊!”
心底里无声的咆哮着,安哥拉曼纽也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是晚了,至于他体内还没消化完的亚瑟王的悲愿,安哥拉曼纽是理都不想理了。
夺取圣杯重新选王?
先不说圣杯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哪怕真做到了时间回溯,安哥拉曼纽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回到古代英国上演一出《重生之我是亚瑟王》。
被黑泥侵染了肉体的阿尔托利亚哀鸣着,安哥拉曼纽绝望的闭上了眼,但预料之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出现。
““无毁的湖光”吗?”,没想到本王也会被一个小小的“圆桌骑士”给摆了一道啊...”
去往冥界的终途没有出现,预料之中的疼痛感也没有出现,安哥拉曼纽茫然地抬起了头,除了听见了吉尔伽美什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之外,还看见了一个从天而降的浑身散发着黑气的银甲骑士。
“你凭什么直视本王,带着你那蝼蚁般的性命乖乖去死不就好了吗!”,吉尔伽美什咬牙切齿的说着,“去死吧,你这只疯狗!”
两秒钟过后,抵挡住“死告天使”的长剑寸寸破裂,连带着银甲骑士的头盔也掉落在地,吉尔伽美什总算是能看清拦路之人的脸——那是一个有人蓝色半长发的俊俏男子。
“兰斯洛特卿...”,俊俏男子的脸倒映在黑阿尔托利亚的瞳孔里,安哥拉曼纽在此刻居然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操控,“是你吗,兰斯洛特卿!”
哪怕被黑泥腐蚀了神智,哪怕面前的蓝发男人即将被死告天使砍下头颅,阿尔托利亚都不会认错这个男人的脸——兰斯洛特,毁掉了亚瑟王的统治的“罪人”之一。
“哈哈,这样的我...简直像个忠诚的骑士一样啊。”
“亚瑟王陛下,这或许身为首席骑士的我,最后一次为您尽宗了。”
“兰斯洛特!”
黑泥化的阿尔托利亚伸出了双臂,想要拉开即将被砍下头颅的中年男子,只可惜她的手臂离兰斯洛特的身躯虽然很近,但咫尺便是天涯。
刘森对死亡之力的掌握远不如他的师傅王哈桑那么精湛和纯熟,这是不争的事实,他没有办法像王哈桑一样做到想要谁死就要谁死。
但钟声和白羽同时出现之时,总是要有人迎接死亡的宿命。兰斯洛特扭转了阿尔托利亚必死的命运,他为自己一直尊敬和爱戴的王者承受了致命的一击。
直到头颅被砍下之时,兰斯洛特的表情都是那么释然和恬静,在生命逝去解除了狂化的诅咒时,这位圆桌骑士团的首席骑士总算是解放了他一直以来压抑的心。
一直痛恨自己没能及时救援骑士王的首席骑士了却了心愿消散为魔力粒子,回到到了冬木市大圣杯之中。伴随着兰斯洛特的立场和亚瑟王阿尔托利亚的信念崩溃,安哥拉曼纽也重新夺回了黑泥的控制权。
劫后余生的安哥拉曼纽仍是有些心有余悸,想不到在生死存亡之际,居然会是兰斯洛特拯救了他的性命。
兰斯洛特和亚瑟王之间的故事他也是略有耳闻,他依稀就得似乎是亚瑟王的往后桂妮薇儿受不了守活寡的日子而和兰斯洛特两情相悦了。
亚瑟王在被首席骑士带了帽时还是保持了相当的冷静。可怪就怪在圆桌骑士的其中一员——高文,却是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之中最为激动的,明明被绿的人不是他,他却一直怂恿着亚瑟王前往法兰西征讨叛逃的兰斯洛特,而这场对法兰西的远征也为亚瑟王的覆灭埋下了祸根。
兰斯洛特为什么会舍命营救和他有过节的阿尔托利亚,安哥拉曼纽不懂也不想懂,他只知道钟熄羽止了。
刘森手中那把带给他极大威胁的大剑失去了本来该有的光泽,而那让他感受了无比冷意的死亡气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他的面前就只剩下一个吐血昏迷的年轻男人,和一位屹立于黑泥之中的女王大人。
“哈哈哈,赢了,这次是我赢了啊,抑制力你看到了没,这次是我赢了啊!”,劫后余生大喜过望的安哥拉曼纽大笑着,笑容之中混杂着掩饰不住的疯狂和恨意。
“蛰伏了六十年,这一次我要让整个星球因为而感到叹息!”
在安哥拉曼纽的宣言下,冬木市的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型的空洞,蕴藏在圣杯内的黑泥霎时间倾泻而出,很快就将大半个冬木市夷为了平地。
于此,名为“此世全部之恶”的灾难,正式宣告降临,在毁掉会诅咒全人类之前,安哥拉曼纽都会不断地散布着那无边的恶意,他会不断地向世界宣泄属于自己的痛苦和愤怒。
“此时全部之祸吗?这等恶意的侵染真不愧“人类公敌”这个名号呢。”
“谁?!”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背着刘森在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黑泥,宣泄着怒火的安哥拉曼纽却意外地听见黑泥之中居然还有人呼唤着他的名字。
“我们是谁?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你那充满了恶意的肉体。”
第一百八十章 fatezero(上)
当刘森意识恢复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人背在了背上。
是个蛮熟悉的人,浑身挂满了汗珠,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混合黑色的泥浆让她显得是那么得狼狈不堪。
这个熟悉的人在大声吼叫着,往日的优雅和从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快速的奔跑着,身后是黑泥构成的“海浪”,拍打在地面上带起了阵阵余波。
刘森想要帮她,然而刚转醒的大脑还没有恢复对四肢的控制,他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到底他也只是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在魔力逆流和全身肌肉大面积撕裂的情况下能醒过来已然是万幸了,而事实上他在意识还没彻底恢复时,就朦朦胧胧听到这个声音已经在咆哮了。
咆哮着的时崎狂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森并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的他正被一个和他曾经以命相搏的妹子背着,在黑泥侵染的世界中逃命。
这种感觉确实是很微妙,时崎狂三这个看似喜欢自己却又总是若即若离的姑娘,刘森一向都拿不准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
朋友?战友?伙伴?亦或者是更多的其他。
在战斗中结成了缘分,刘森知道时崎狂三到底是不会放弃她的悲愿的,更有可能她只是把自己当做是可以利用的筹码罢了。
时崎狂三并不知道刘森已经恢复了意识,也不可能知道刘森的脸正贴在她的肩膀上,微妙的看着她彻底失态的表情,只是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在他和她被黑泥逼到角落之时,一把银白色的手术刀挽救了他和她葬身于泥海之中的命运。
最为熟悉也是陪伴了他最久的武器回到了他的身边,哪怕一击过后就单膝跪地,刘森也感到了久违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