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森递给了平冢静一个和暖的笑容,重重地吐出了一口烟雾,就连所有的烦恼也被他一并吐出。
“没有人有义务去推测你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积压在心中的痛苦和不甘,你不说我肯定是不知道的——当然了,哪怕你不说我也去千方百计的去知道。”
“你——就那么不相信警方么?”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相信警方呢?”
“是因为我要相信警方一定能帮到我吗?”
平冢静的话刘森没法接,一想起已经离开了人世的海老名姬菜和叶山隼人,那个“是”字,他就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感情说出来。
“...但是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不怕今后的人生都会在悲伤和悔恨中渡过么?”
“反正也比现在就悲伤和悔恨要强得多吧。”
话题聊到这里,刘森也不知道要怎么聊下去了。对于一个封闭了自己内心的人,在不使用特殊手段的情况下,外人是没可能了解她的内心世界的。
只是就这么放弃实在是有些不甘心,就在刘森打算最后尝试一次的时候,本是蹲着的平冢静却突然站了起来。
“抱歉了刘警官,请你原谅我这个大龄女教师最后的任性吧。”
站直了身子的平冢静露出了一个有些故作坚强的笑容。
“我一直都是这么相信着的,哪怕我没办法把某些事实和真相告诉你——”
“你也一定会让这所有的一切通通水落石出的。”
......
抽完了一根香烟,情绪恢复了稳定的女教师离开了医院的大门,刘森没有阻止她的离去,因为他也没什么理由阻止她的离去。
今夜一别,平冢静这个女人身上的谜团是愈发的多了。她的行为是如此的怪异,怪异到刘森都想要怀疑,是不是幕后真凶派她过来放烟雾弹搞事的。
不然刘森实在是想不通,平冢静今晚的举动就差没把“我被人胁迫了”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如果刘森是那个胁迫者的话,怕不是早就一枪打爆她的头了。
没有那个胁迫者放着受害人肆无忌惮的和警方接触的,除非这个胁迫者的胆子极大,大到对警方没有一丝的畏惧。
“是傻大胆还是有恃无恐呢?这种莫名的期待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黑夜遮蔽了光明,刘森一边分析一边仰望着那漫天的星辰。
“追求不切实际的梦想的家伙们...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玩闹的话,动静也未免太大了吧。”
“要么实现梦想...要么就为了梦想而死,明天我就能得到解脱了!!”
嘴中呢喃着海老名姬菜日记本中那狂乱而潦草的句子,坐在医院门口的刘森,看到的是从夜色中走出的毛利小五郎。
“毛利大叔,这么晚了,你这是?”
刘森站直了身子,向着毛利小五郎打了声招呼。
“哼!”,毛利小五郎双手抱胸冷哼了一声,“你可不要误会,我才不是因为你才特意赶过来的。”
“我也没说说是因为我啊...”,刘森单手扶额,无语凝噎,“都一把年纪还傲娇,你就不觉得恶心么?”
“傲,傲娇,我才没有傲娇啊!”
“是是是,没有没有没有。”,刘森小鸡啄米一样点着自己的头,“那么没有傲娇的毛利大叔大半夜过来医院这边到底是想干嘛?”
“诺,这是目暮警官让我交给你的,还有这个,你也一起拿着吧。”
“这是文件袋...这个是一袋衣服?”
刘森看着毛利小五郎递给他的两样东西,那个文件袋他是能理解大概会是些什么东西,只是那袋衣服又是干嘛用的?
“我在来的路上偶然遇到了那个叫平冢静的女人。”
“这袋衣服是她拜托我给你带过来的。”
“你这样说我更加迷糊了好吗...”
刘森叹了一口气,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平冢静居然让人把一袋衣服交到他的手上,而且从衣服的型号和尺寸来看...这怕不是三浦优美子的衣服?
“话又说回来了,那个三浦优美子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东西交割完毕,毛利小五郎身上的侦(ba)探(gua)之魂又开始爆发了。
“啊,应该还在昏迷吧,但我听这家医院的护士说,因为及时处理,所以保住了一条命。”
“以后应该也不会留下后遗症,是可以正常的生活的。”
“这样啊,那不是挺好的么。”,刘森的话让毛利小五郎松了一口气,“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挺好么?也不见得吧。
如果刘森没有猜错的话,本就相当独孤的三浦优美子在失去了喜欢的人之后,应该会变得更加孤独吧。
比起肉体上的病痛,这件事情带给三浦优美子的心灵伤害才是更加巨大的。刘森甚至想像不出之后的三浦优美子该如何挺过去...虽然很担心,但是此时的刘森也知道,他除了尽全力破案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是啊,确实是挺好呢。”,刘森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一边笑着一边附和了毛利小五郎一句,“要一起看看这份文件么?”
“你应该也关心这起案件才对吧。”
“如果你非要让我这个大名鼎鼎的名侦探给你一些意见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