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何人而言,天宫祭的执行委员都是一件费力而不讨好的工作,过于沉重而且繁琐无趣的工作,不但会让人感到相当不爽,更会消磨掉对这一年一度的大型祭典的热情。
丰富多彩的活动,种类繁复的学生摊贩,各具特色的路边小吃,还有最为吸引人的青春靓丽的美少女,甚至还会有极小可能会存在的美丽邂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祭典中最吸引人的地方。
但如果说这些美好的幻想化作为现实,计划申请书,场地安排布置图,食品安全卫生宣传手册,还有从白天拍到晚上没有半点空余时间的日程安排表,那么你还会觉得这一切真的很美好么,从肉体到精神的双重压迫,绝对是能把一个正常人给活活逼疯的。
除了劳累的工作之外,更加令人感到焦心的是,所有人都会对自己能否处理这么一场盛大的祭典而感到深深地疑惑。
光靠自己这些人真的能处理好么,会不会因此而被彻底搞砸,如果活动被举办地一团糟,那么旁人又该怎么样去看待他们。
所以说哪怕这样的安排只会出现几天,但却也足够让人感到绝望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天宫祭执行委员这个职务历来都是一个让所有人壁纸而唯恐不及的存在,甚至还有人认为,被选上成为执行委员的人,要么就是大家公认的老好人,要么就是大家都不喜欢的人。
然而当刘森和他的家人们踏入了会场的那一刻起,这场如果噩梦一般的准备工作注定就会和往年完全不同。
一大群本该忙得更狗一样的执行委员站在了场地中央,眼巴巴地看着遮阳扇下面那个四仰八叉躺着的男人,男人身后站着好几位模样相当出众的美少女,正准备好好处理接下来要处理的工作。
“那个谁,楞在那里干嘛?!”
吉尔伽美什不容拒绝的口吻,一下子就把一位男生喊道她的面前。
“你跟我说说,你这个预算是怎么分配的?你这是打算在购买食材的时候就把所有的钱全部花光么?!”
“...可是,可是这已经是商业街老板们给出的最优惠的价格了,要不是我们购买量大,根本就不可能用这个价格把这么多食材买下来的。”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吗?人家说最优惠就是最优惠了吗?”
吉尔伽美什戳着对方的鼻子毫不留情地说道。
“你就不会动动脑子想想么,你这样买东西是打算把预算再翻上个三四倍么?砍价这种事情不用我教你了吧,不知道砍多少就给我照着死里砍,开天杀价落地还钱,先把食材给我搬回来再说,等到对上上门我来和那些老板们讨论价格的问题!”
这边厢女王大人正在为预算的问题而动怒,另一边厢小哀同样也没有闲着。
“这份文件上的数字谁算出来的?”
“...是我算的,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小哀把文件丢到了对方的手中,“简简单单的算数都能出错,你们真的是高中生么?”
“你说什么,明明只是一个小鬼头还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嗯...?”,躺在沙滩椅上的刘森拖长了语调,“给我先看看可以么?”
“我...我马上就看...”,被刘森威胁了一句,校服男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把文字上的数字核算了一遍,“...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核算过很多次才对的啊。”
好了,有一位执行委员被小哀的表现所择服了,那么我们把视线移到真白的身上,让我们来看看这么有些天然呆的“宠物女孩”又会有着怎样的表现呢。
“这幅海报感觉不太好呢。”,真白指着天宫祭上要用到的某张海报,淡淡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还是快点换一张新的会比较好哦。”
“那你先和我说一下这张海报到底有什么问题。”
又有一位执行委员坐不住了,不过这次上来的是一位女生。
才买食材、核对账目和海报设计的工作还是有些不同,海报设计这种艺术性创造可以说是相当直观的个人感官,这位妹子从小就开始学习绘画,自在绘画方面是不会输给任何同龄人的,突然被真白这么一说,心里面一下子就不好受了。
“海报的设计还是要清晰明了比较好一些吧?”,真白歪了歪小脑袋,面对对方的质疑表情压根就没有产生过变化,“字体颜色和背景颜色差不多的话,就像是森讲的故事一样,很容易就会睡着的。”
“字体的颜色要加深一些比较好哦,如果想简单一些的话,黑色字体就是最省事的了。”
被质疑的女生顿时就说不出话了,真白、吉尔伽美什和小哀确实是毫无职权在手,但是她们指出的问题却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就算是想要反驳也会有些底气不足,也更是无从去反驳了。
“这部分采买的资料都核算清楚没?核算清楚就去找财务部要钱,所有经费明细都给我好好列出来,要是被我发现是谁想偷偷摸摸中饱私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个摊位设计图是谁想出来的,找个人告诉我,把最热门的摊位全部集中在场地正中央到底是想干嘛?你们是打算让正中央挤满了人,外围一片空荡么?”
“这是你重新设计的摊贩分布图?很好,你是真的好啊,这回倒是不分散了,可你告诉我,你是打算让游客从南走到北然后到处问人么?”
“部分集中,集团分散懂不懂,赶紧给我重新规划一遍!”
吉尔伽美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大大声地指点江山,而她不远处的小哀也不甘示弱,虽然是小学生的样子,口吻却比大部分人都要成熟得多。
“所以你们是觉得十个人就能维持整个现场的纪律了吗?五个负责在门口提供咨询,五个负责在会场巡逻,然后你告诉我在最巅峰的时候会场可以同时容纳数千人。”
“也就说你们让算让一个人维持一千个人的纪律,你们是哪来的叶问吗?都打算一个打一千个么?”
“凑智花,三泽真帆,竹中椿...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是哪个人才想出来找这么几个豆芽菜来维持会场纪律的?你这是嫌她们死的不够快么?”
一个接一个委员来到小哀和吉尔伽美什身边等着被挨训,训着训着声音却突然止住了,躺在躺椅上的刘森疑惑地睁大了眼睛,发现所有人都在直勾勾地盯着他,这群人脸上的意思可好懂了——
“为什么只有这个男人能无所事事!”
“看着我干嘛?”,刘森打着哈欠挠了挠后脑,顺手把小哀和吉尔伽美什喊到自己的身边,一手搂着一个,“一位是我老婆,一位是我闺女,我偷个懒你们有意见?”
除了五河士织,鸢一折纸和真白之外,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点了点头。
“抗议无效!”,刘森直接暴政镇压,“活动安排不都告诉你们了吗!赶紧给我干活去!”
在刘森命令一般的语气威胁下,所有人先是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才如梦方醒般的开始忙碌了起来,五河士织和鸢一折纸刚有一点动作,刘森就摆了摆手,喊住了她俩。
“你们想去哪啊?”
“诶...?”,五河士织满脸不解,露出了愕然的表情,“我也去帮忙啊。”
“士织去哪,我就去哪。”
“你们这是以前没忙过么?”,刘森伸了伸懒腰嘟囔道,“这些事就没必要我们去掺和啦。”
“...这样不太好吧。”,两只手指玩着对对碰,五河士织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在努力,我这样偷懒总觉得很过意不去啦。”
“过意不去就过意不去呗,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