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证？”

“我不需要保证。”，崇宫澪淡淡地扫了刘森一眼，“因为你还没有资格得到我的保证。”

“是吗？”，刘森身上的死气愈发的浓重了，“或许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吧。但是小人物也有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虽然说没把握全身而退，但是把你从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坛上拉下来我还是有信心做到的。”

“小人物？一个让精灵们深爱的小人物吗？”，崇宫澪摇了摇头，“如果单纯是人类这个物种而言，大人物和小人物对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你们在我的眼中都是一样的，能力再强也无法影响到我的人生。”

“那么你为什么要给予真白灵晶呢？”

刘森忍不住问道——目前的情况看来，崇宫澪似乎是真的没有和他动手的打算，所以刘森打算先见机行事，和她掰扯掰扯两句。

“因为这是她本人发自内心的诉求。”

“...真白本人的诉求？”

“她并不想一辈子都成为你的累赘。”，崇宫澪回答道，“她也想站在你的身边和你并肩作战。这个愿望是如此之强烈，强烈到我改变了原先的主意。”

“是把灵晶给予鸢一折纸她的决定吗？”，刘森提问道，“总觉得你做的决定都很任性，因为折纸她变强的心，其实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灵晶给予椎名真白会更有意思吧。”

“...是因为我的缘故？”，刘森指了指自己，“是因为出现了我这个变数，才会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是的，你没有说错。”，崇宫澪点了点头，说道，“因为你的出现，我原本预定好的计划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但最大的改变还是因为士织，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士织她爱上你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就因为这么个奇葩的理由就把自己预设好的计划全盘改变了？

刘森这下子是真的摸不准崇宫澪到底是怎么一个脑回路了，他只知道这位原初精灵的性格，是真的有点儿捉摸不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美九和七罪也是你送到我身边的吧？”

“‘送’这个字怕是不太合适吧。”，崇宫澪纠正了刘森话语中的错误之处，“因为说是双向选择吧。”

“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你和你身边的少女们总是有一种异样的魔力。”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点燃了一根香烟，在吐出了一个圆形的烟圈过后，刘森才满满接话道，“我和我的家人们中都没有魔术师的存在。”

“…这个‘魔力’和那个‘魔力’不是同一个意思。”，罕见了崇宫澪那一直都是风轻云淡的脸，突然出现了一丝涟漪，“用魅力来形容可能会更好一些吧。”

“或许就连你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吧。”，崇宫澪凝望着刘森的眼睛，“凡是和你们接触久了的人，性格方面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你们的影响。”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这个问题刘森倒是能回答地上来，“这在心理学上面是有一个明确的说法的，‘人群效应’你可以去了解一下。”

“我对人类社会的知识了解得并不比你要少多少。”，崇宫澪接话道，“明明你们一群人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各个世界，但是却能和谐地生活在一起，确实很让我好奇。”

“你说什么？”，刘森掏了掏耳朵。

“我说我很好奇。”

“前一句！前一句！”

“你们来自天南地北的各个世界？”

“对，就是这句！”，因为想到了些非常不妙的情况，刘森大声地吼了崇宫澪一嗓子，“这个情况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一群有意思的人类。”，崇宫澪似笑非笑地回答道，“其中一个，好像和你的样子有九分的相似呢。”

第三百三十章

怔在了原地的刘森缓了好一会儿，才凝视着崇宫澪的眼睛，看见原初精灵不似作伪的表情，有些犹豫地问道。

“和我有九分相似的男人？”

“更准确来说，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外貌，不一样的气质。”，崇宫澪笑着回答道，“相貌近乎相似，但是你和他拥有着不一样的气质。”

“他的身上满身都是破坏和杀戮的感觉，这种感觉我很不喜欢。”，崇宫澪继续说道，“我讨厌那种感觉，隐隐约约觉得，那个和你很像的男人，是被这个世界所排斥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刘森不解，提问道，“如果说你的目标是真白，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的，因为对你而言，那个男人怎样应该不是一件要紧的事情吧。”

“确实如此，就像你说的那样，那个男人如何和我无关，但问题是我感受到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恶意。”，崇宫澪说这话的时候，刘森注意到她的脸色隐隐是有些担忧的，“那个男人的目的是整个世界，所以我必须出手。”

“问题是人类这个概念对你而言根本就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吧？”，刘森仍旧是有些疑惑，“蝼蚁的性命肯定不会是你会关心的东西，士织的成神仪式也并不需要血迹之类的程序，哪怕这个世界真的出现什么不可逆转的灾难，于你于我都不会对此而感到困惑才对吧。”

“但是我需要士织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神明，所以你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的，神明需要的是创造而不是毁灭，这也是我需要你的原因。”

“那个男人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刘森很老实的回答道，“如果是连你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你找上我也是没用的。”

“我看中的并不是你个人的力量。”，崇宫澪的回答更是老实，完全没有给刘森留一点面子的意思，“我需要的是你身后的真白，更准确点来说，我需要你身边的精灵的力量。”

“一个人的力量或许是有限的，但如果集结了全部的十位精灵，那么任何人都是无法抵挡的。”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刘森突然开口说道，“我和你之间还是敌对关系，你想抢走真白，而我却不会让你这样做，你凭什么相信我会帮你呢？”

“因为我们之间有共同的敌人。”，崇宫澪思索了一会，然后凝视着刘森的眼睛，“那个男人，他最想要的可是你的性命。”

“是吗…其实早就应该猜到才对的。”

从崇宫澪的眼中，刘森居然看到了一丝名为认真的神色。他不知道崇宫澪突然认真的理由，真的只是想要让士织安安全全地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神明这么简单吗？

对于崇宫澪的回答，刘森并没有感到特别的意外，他能猜到原初精灵口中的“那个男人”，大概率就是此人格的刘森。而次人格刘森为什么要不辞辛苦追杀到这里，原因其实也很好理解，虽然主人格的刘森和此人格的刘森在灵魂层次上已经分离了，但内心深处还是会留有对方的部分记忆。

一魂双体的宿命大抵如此，哪怕是灵魂已经剥离了，仍旧是时常会有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就像是主人格的刘森会清楚记得次人格的自己到底做出过多少血腥的杀戮，次人格的刘森也一样会有主人格刘森对妹子们深爱的回忆。

特别是真白，宠物女孩可以说是让次人格刘森恨之入骨的存在，从一开始见面就迫不及待想要取下真白的首级——不为什么，就是因为次人格刘森想夺取身体的主导控制权，想要抛去一段印刻在他灵魂深处的回忆。

该怎么说好呢，次人格刘森是基于主人格刘森灵魂深处的黑暗面而诞生的，他的存在就代表着刘森内心深处的所有负面情绪被全部激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