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的喃喃自语着,刘森觉得自己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
“算了,我知道你也是不会回答我的,我也没有和自己创造出来的玩偶说话的习惯。”,刘森低声诉说,说话间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像是要把那漫天的星辰握在掌心,“给我一个理由和你拼个你死我活吧。”
“还是说,你仅仅只是我不愿意面对现实而创造出的失败作品,对于这个答案,你应该也不会满意吧。”
樱花飘落在脚边,弥漫在城市上方的是永无休止的漆黑烟火,一切仿佛回到了那段久远的记忆之前,刘森的脚下是一座濒临破碎的城市。
“先生,如果你执意要包庇这位被诅咒的孩子,那么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为什么?”,轻轻地破开了顶在额头上的伤口,男人沉默了片刻,再说话的时候,身上缭绕着的是血色的气息,“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缇娜她做错了什么?”
“被诅咒的孩子这个物种,本身就是最大的错误。”
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他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同意。
“说的对,怪物就要有怪物的自觉!”
“被诅咒的孩子就是怪物般的存在,迟早有一天会把我们通通害死的!”
“把这群怪物赶出我们的城市!”
……怪物?确实是怪物呢。
被诅咒的孩子,字面意思,她们生来就背负着被诅咒的宿命。
身为人类和原肠生物结合的后代,她们拥有着超越常人的能力时,也背负着被诅咒的命运,一旦能力使用过度,随时都有原肠生物化的危险。
这个世界的人类厌恶着原肠生物的所有一切,这些刘森都能理解,而他唯一不能理解的是——有有色眼镜看待保护他们的人,这难道不是最大的讽刺吗?
“可以的,直接把缇娜她从人类这个物种中摘除了出来…”
男人在不住地冷笑着,而他的笑容就像是点燃所有人怒火的催化剂一般。
“你在笑什么?”,那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提问道,“我们需要把被诅咒的孩子全部驱逐出城市,这难道是一件好笑的事情么?”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么?”,男人冷笑着反问,“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
“被诅咒的孩子永远都不会是人类的救星。”,老者反驳道,“这只是一种复仇,这是含有原肠生物因子的她们,必须接受的惩罚!”
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就仿佛自己说的话是天经地义,是普罗大众都能接受的价值观一样,老者看向男人的表情是不屑,他看不起这个帮被诅咒的孩子说话的男人。
“所以我只想重复我之前的提问。”,点燃了一根香烟,男人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几把手术刀,“缇娜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没偷、没抢、没犯法,不仅如此,还日日夜夜帮你们守在防线的最前方。而你们呢,口口声声说要驱逐被诅咒的孩子保护自己的家园,真正的原肠生物就在城市的外面,你们倒是给我动手啊。”
放下香烟吹出了一口烟雾,男人脸上的表情是不加掩饰的讽刺。
“懦夫,废物,如果你们还能有点血性,还能像个爷们一样去战斗,何至于被原肠生物逼迫到苟延残喘在城市之中。”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漫天的乌云于此刻开始聚集,仿佛预示着这座城市即将要发生些什么。
一声呵斥,老者先是用自己个人的威望拦住了即将要暴动的人群,然冲着刘森说道。
“当年的那场大战,我们已经牺牲了无数的同胞们,能活下来的人都是宝贵的财富。”
“而你。”,老者拄着的拐杖,指向了刘森的方向,“像你这种包庇被诅咒的孩子的人,就是全人类唾弃的对象。”
“有些事情不是因为你的只言片语就能改变的,既然是宿命,就代表着这就是她们必须要附上的责任。”
“待在外城区然后和原肠生物同归于尽,这就是她们这群被诅咒的孩子的宿命!”
“道理讲不通就开始使用武力了?”
男人冷笑着摇了摇头,他看到了无数冰冷冷的枪口,从四面八方瞄准着他的身躯。
“外来者,这是最后的通告了,放下你手中的被诅咒的孩子,我可以原谅你不理智的行动。”
“这也是我最后的通告。”,一手抱住怀内的金发萝莉,男人的另一只手上握着好几把明晃晃的手术刀,“把药物和手术室给我…”
“不然…死!”
……
“大哥哥,其实没必要的。”
男人怀内的金发萝莉摇了摇头,而在她和男人的四周,是彻底陷入了疯狂的人群。
这群人没有勇气和原肠生物进行作战,却有勇气对着一直保护他们安全的守护者们动刀,相当不合理也是相当讽刺的事,他们却做得相当理所当然。
“必要和不必要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年轻男人摇了摇头,身上布满了伤口,脸色却还是很淡然。
他是一名拥有着超越常人力量的生存者,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无敌的,被一群失去了理智的暴民围在正中,突围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手抱住了怀中的可人儿,因为身上的伤势,男人的双眸有点儿黯淡无光。
“缇娜,你听,很大的雨呢。”
缇娜有些费劲地抬起了头。
确实是很大的雨,豆大的雨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就像是一首激昂的交响曲。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那他应该就是一个不择不扣的偏执狂吧。
神明们从来都不会在乎凡人们的看法,他们只会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行事——就比如说现在。
“原肠生物突破外城区的阻隔了!”
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噪音,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暴动中的人群彻底停下了他们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