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奥托就在思考王仁的真正成分，而观察到王仁进入西琳的身体后，奥托才最终确定下来。

王仁是个活生生的精神聚合体，他的身体就是他的意识，在接下来的一场场战斗中，奥托都默默收集着王仁的记录。

倘若寻找神的方案失败，那么王仁的力量就是奥托的备用方案。

能够伤到神明的力量，值得奥托为此大费周章。

“不过，在这里，并没有找到Ghost的痕迹，也不排除他被崩坏意识给消灭了。”

就在奥托沉思时，他所见的世界里，黑暗中出现了一道光门，悄无声息，奥托完全没有察觉到。

究竟是门在一瞬间就开启了，还是他先前一直没有察觉到这扇门的存在。

奥托一回想时，竟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究竟站在这里多久，他刚才真的有在活动吗？

“不对劲，为什么，自从这扇门出现后，我的思维开始混乱起来了。”

明明是黑暗中唯一的一道光，奥托心中的忐忑却是越发放大。

他心中升起一种对于进入光门的渴望，但是这种渴望的诞生被他自己质疑着。

“那好，如果是神的邀请，我也要去赴约。”

拟态天火圣裁出现在自己双手上，奥托在紧张，为进入后的光景感到紧张。

虚空万藏的拟态，是这个时候最能赐予自己安全感的武器。

然后，奥托进来了，进入了这扇光门。

没有因为从黑暗走向光明的强烈对比刺眼，因为这里是意识。

也正是因为如此，奥托看见了一尊石像，和自己衣着完全一样的石像，不管是那身主教服饰，还是胸前挂着的十字架……

“我可不记得，自己进入这里时，是这样穿的。”

奥托分明记得，自己刚才的意识形态与现实中的衣服完全一致，都是白衬衫黑西装长裤。

以最简洁的衣服上战场，这是别浪费魂钢身体的小技巧。

然而到达这里时，他已经换上了这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服装，从继承天命主教开始到现在，款式一模一样的主教服饰。

“不知是何意，但是却让我好好地见识了一番神明的能力，就是太掉价了些。”

用这种迷惑人的方式作下马威，就像吓唬小孩子般的恶作剧。

可是，站在奥托对面的石像只是笑了笑，用祂那大理石般质感的脸，嘴巴两边微微向上勾勒起来。

是讥讽吗？是宽容吗？是无所谓自己的揣测吗？

奥托有些惊讶，但是真正面对神明时，他却没有了恐惧。

没有对生死的恐惧，没有对伟力的恐惧。

奥托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所求的答案，每每想到为了复活最爱的人，他都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

“神明大人，在下叫做奥托·阿波卡利斯。”

保持谦卑，奥托放下了手中的拟态天火圣裁，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盖于左胸上，腰部弯曲了四十五度。

不知多久，奥托没有以这种态度对待他人，不过这是在对待神，不一样。

“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寻求阁下的帮助。”

崩坏的神明，应该就是人类的敌人。

奥托决定战斗，如果神明不愿意回答他接下来的问题，为了卡莲，他不会退缩。

“我可以帮你。”

神之意志传入奥托脑海中，自动转化为奥托所熟知的语言。

“什……什么？您说，您愿意帮我？”

与自己预想中相差太大，以至于奥托忍不住抬起头来，正视着石像的眼睛。

那双自己的眼睛，就算自己制造魂钢身躯的时候，测量出的数据所制造的眼睛，也比不过这石像的眼睛。

但是，奥托没有轻易相信神的话语，得来太过于容易，他决定，先行试探一下神明。

“那么，尊敬的神明大人，请您回答我这个问……”

但是，还没等奥托问出试探性的问题，答案就疯狂涌现在他的脑海里。

就算是将古今中外所有智者的脑子放在一起，也无法承受的真理，此刻全部涌进奥托的意识中。

在一瞬间，奥托就明白了，自己面前确实是全知全能的神明，他也明白了，神为什么会帮助自己——

原本站得笔直的大腿弯曲了，膝盖无声地跪在了地面上，双手撑住地面。

然后，奥托那高贵的额头，紧贴在地面上，面向着神明的石像。

他是天命的主教，崩坏的敌人，自诩为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类。

可是，这又如何？

尽管见识到了Ghost足以伤到神明的力量，奥托还是向崩坏意识跪下了，像条狗般把头颅贴在地面上。

在神看来，在崩坏意识看来，人类就和蝼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