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缠绕在陈墨腿上的尾巴松开,然后抬起,改而放到了陈墨的手中。
这代表着,陈晖洁正在说着实话,向陈墨完全的敞开了心扉。
身居高位,身不由己。
这是陈晖洁最近才明白的一件事。
早在二十年前,龙门就遭受过一次来自乌萨斯的入侵。
如果当时龙门败了,那么龙门就将改名换姓,成为乌萨斯征服史的另一条脚注。
幸运的是,最后的结果是龙门赢了,乌萨斯败走。
可谁也没想到,当时位于乌萨斯阵营的公爵,一个名为科西切的老怪物,却又盯上了塔露拉。
科西切被称之为「不死的黑蛇」,传言说,科西切已存在了千年之久。
但与陈墨这种硬是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活下来不同的是,科西切一直在换人。
夺舍?传承?继承?亦或者是一个经久不衰的组织?
或许除了乌萨斯本国外,没人知道具体的原因。
但科西切们却都相同,他们自诩着爱着乌萨斯的所有人,他们相信着乌萨斯的未来会更加的美好,他们相信着——
只有战争,才能让乌萨斯更加的繁荣。
科西切认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一进程罢了,用提前支付痛苦、伤痛、死亡,来获取遥远未来的美好。
但科西切失败了,他二十年前带领着乌萨斯入侵龙门的结果,却是乌萨斯败退。
所以,十年后,科西切瞄准了塔露拉。
塔露拉这个同时拥有东方龙与西方龙两种混合血脉的存在,这个矛盾体,或许,正是可以重新挑起战争的那个火种。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年内,科西切便一直耍着阴谋诡计,直到十年后,科西切亲自来抢人。
谁都知道科西切的目的是塔露拉,谁都知道科西切的目的是为了再度引燃战火。
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科西切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科西切将龙门民众的生命,与塔露拉的生命放在一起,让龙门的执政者魏彦吾进行选择。
而魏彦吾,选择了前者。
陈晖洁当时目睹了一切,她质问着魏彦吾,为何不去找陈墨。
如果陈墨能来,如果陈墨能帮忙,那么科西切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但魏彦吾当时就跟陈晖洁说了这句话,身居高位,身不由已。
能请,也能请的动,但没人敢请陈墨。
科西切为乌萨斯公爵,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目的,全部都摆在了明面上。
而陈墨呢?
谁都知道陈墨在炎国有着何种地位,谁都知道陈墨在炎国代表着什么身份。
所以一旦陈墨这种身份的人介入,那么就不再是人与人之间的博弈,而是会上升到国与国。
就如乌萨斯在二十年前就对炎国窥探不已般,他们正在找着借口,找着机会,再度引燃战火。
而陈墨,刚好就是能挑起战火的存在。
只要陈墨介入,那么乌萨斯便就有着足够的借口来进行宣战,毕竟科西切那公爵的身份可是实打实的。
在龙门民众的生命,与塔露拉的生命之间,魏彦吾都会选择前者,那么在整个国家与塔露拉之间,魏彦吾依旧会选择前者。
魏彦吾是不敢请陈墨的。
科西切也正是瞄准了魏彦吾这一点,所以才敢来光明正大的抢人。
这也导致魏彦吾根本就没告知过陈墨有发生这件事,一切能够联系陈墨的手段,都被他给制止了,连陈晖洁都不例外。
而陈墨又是个对时间完全没概念的人,以至于当他从巴别塔再度来到龙门,发现塔露拉没了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年了。
固执、死板、不知变通。
这便是陈墨那时对魏彦吾的评价。
陈墨之后的确是尝试过寻找塔露拉,但他发现塔露拉早已被科西切带回了乌萨斯,并通过在莱塔尼亚双子女皇座舰的政治避难,让追查几乎完全无法进行。
陈墨也知道他身份的特殊性,他绝对不能亲自行动,唯有将调查的命令交给了巴别塔的情报部门,这也导致进度缓慢。
最后当陈墨查到了科西切具体的所在位置时——
发现塔露拉已经将科西切给亲自手刃,而塔露拉本人则行踪不明。
乌萨斯的国土太过于辽阔,不仅地旷人稀,更是还有许许多多完全没开发的地区。
除非塔露拉自己跑到人前,不然想要在乌萨斯境内找到塔露拉,无疑大海捞针。
这么多年来几乎毫无进展。
而陈墨——
就如他当年会选择直接离开炎国,自己创建了巴别塔这个组织一样,现在,陈墨也依旧的在极力的与炎国撇清关系,强调着巴别塔为独立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