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
裴家自然是势弱声小。
不然就凭一个中车府令,以前怎敢克扣裴良人的月供。
朝堂和后宫,向来是相辅相成。
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如今嬴子玄一鸣惊人,那么以后裴良人在后宫之中,不说横着走,最起码无人胆敢再有半分不敬了。
不然就是在找死!
内殿之中。
嬴子玄俯身道:“儿臣见过母后。”
“子玄你来啦。”
裴良人一身华服,却难掩小家碧玉的气质。
都说关中女子多巾帼。
但裴良人就像出自江南水乡的女子,属于温婉顾家的类型。
此刻。
裴良人正在用刻刀撰写着文章。
嬴子玄凑上前去,询问道:“母后在写什么呢?”
“遗书。”
“母后这是为何?好好的你写什么遗书啊?”
“听说你被长公子扶苏宣到了殿前责问,这次没什么事,那下次呢?”
裴良人说着便抬首道:“平日里母后怎么教导你的,要低调,要和善待人,尤其不可得罪扶苏,毕竟他是陛下的嫡长子,又有贤名在外。”
“未来王位落到他手里,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结果现在你和扶苏却产生了不睦,母后现在不写遗书,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
裴良人说的那叫一个心有戚戚。
她平日里都秉持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争不夺的心态。
对于嬴子玄的教导,也多是让他低调行事,万万不可参与到了党争之中。
反正就是不求拜相封侯。
但求平平安安。
一个字。
稳。
“这个……”
嬴子玄有点尴尬,不知今日之事该从何说起。
因为他在外从来不管什么虚名。
可在裴良人这里,他还是有人设的。
听话懂事的人设。
什么蛊尸之术、天灾之法,统统都跟他无关。
结果现在看来。
他的人设明显要崩塌了。
突然。
“你这孩子,是不是瞒着母后做了什么坏事?”
裴良人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都说深宫高墙,人生孤寂。
她唯一的指望就是眼前这个儿子了。
若嬴子玄出了什么事儿,她还怎么活的下去啊!
想到这里。
裴良人抽了抽鼻翼,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道:“算了,你长大了,母后管不了你了,我还是写我的遗书吧。”
嬴子玄无奈的道:“母后不必如此,这次殿前责问,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