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这丫头什么毛病?不跟老子走就不走,好好的怎么还瞪上眼睛了?”这下老李更迷惑了,心说这怎么还带恩将仇报的?
“看到了吧,就因为我们是感染者,所以她们不可能和我们一起行动。”
“什么玩意儿?啥叫感染者?”
“得了矿石病的人,就是感染者。”杜宾摘下左手的战术手套,老李看到,女子从手背一直到半截小臂,上面满是刺青似的黑色条纹,仔细一瞧,这些条纹还像玻璃似的有点儿反光,给老李看过之后,杜宾把手套戴了回去,接着说道,“这就是矿石病,这些整合运动的成员也一样,我们全都得了这种病,所以她们会害怕我们,乌萨斯向来对感染者十分严苛,要不是遭到了政府的迫害,整合运动也不会跳出来发起暴动。”
“这他娘的是什么道理?”老李一脸懵圈,他脑子里转来转去,也转不通这个惊奇的脑回路,“得病了去看大夫啊,怎么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得了这病的人就该死?”
“至少在乌萨斯政府看来,是这样没错,在其他国家看来,估计也差不多。”杜宾点点头,他早就习惯了对感染者的歧视,说起来云淡风轻,“这种病治不好,我们罗德岛就是专门治疗矿石病的医院,可我们能做的也只是控制病情的恶化,阿米娅和凯尔希说,刀客特你是最顶尖的矿石病研究者,说不定有了你以后,罗德岛的处境就能有所改善了……不过你现在似乎失去了过去的所有记忆,我很怀疑你还能不能再派上用场。”
“啥,咱老李还是个大知识分子?”老李一听可傻眼了,他肚子里有几斤墨水,自己清楚得很,这辈子除了打仗,他是真什么也不会,这可真是猪八戒戴眼镜,愣充大学生了,“闹了半天,合着这什么矿石病还是个不治之症?可得病就得病了,自己躺在家里等死,又不碍着别人的事儿,那政府凭啥迫害你们这些个病人?”
“从有历史记载以来,就是这样了,没有为什么。”
“真就没人琢磨过原因?”
“也许有过,但是没人知道。”
“他娘的,这什么王八蛋政府,老蒋都没这么不讲道理,这还不反了他狗日的?”
杜宾指了指刚被捆起来的几个整合运动俘虏。
老李一时语塞。
是有人站起来反他狗日的了,然而就是眼前这副欺软怕硬的德性,简直就他娘的是一群土匪,老李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押过来,让老子审审!”
看守俘虏的干员立刻就押了一个整合成员过来。
“我问你,你们的指挥官是谁?”老李阴着脸问道。
“呸,去死吧,你们这些感染者的叛徒!”这整合成员还挺硬气,要不是面具没摘,这一口唾沫说不定能吐老李脸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老李也不跟他客气,拔出手枪,照着整合成员脚边就是一枪,然后枪口就顶上了后者的脑门儿:“成了俘虏还在这儿跟老子摆谱,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他娘的别以为老子不敢枪毙你,俘虏多得是,大不了老子毙了你去问下一个,说,你们的指挥官是谁?指挥部在哪儿?!”
“有种你就杀了我……”
“啪!”
一声枪响,整合成员脑门儿上就多了个血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里可没有老赵拦着,老李才懒得跟这帮对老百姓下手的杂碎掰扯,优待俘虏?那得是你先低头认错,愿意接受改造才行,这样的才叫俘虏,否则就都是敌人!
这铁血作风也吓到了罗德岛的干员,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这一枪下去,大街上安静得像是要马上冲出一辆黑色高级轿车似的。
“下一个,给老子带过来!”罗德岛干员又手忙脚乱地押过来一个俘虏,老李照样把枪口顶在他脑袋上,“说,你们指挥部在哪儿?指挥官是谁?不说老子就毙了你!”
“别别别,我说,我说!”这个整合成员就没有上一个那么硬气了,也可能是确认了老李真的会枪毙自己,所以不敢硬气了,这要不是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他得立马敬个法国军礼,“我们的指挥官叫弑君者,整合运动的首领叫塔露拉,指挥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嗯?枪口都顶在脑门子上了,你他娘的还敢糊弄老子?”老李枪口又往前顶了一下。
“我是真不知道啊,长官!”整合成员被抢口顶的向后弯着腰,听那口气都快哭出来了,“弑君者大人的命令是随意行动,到底有没有指挥部我都不知道。”
“行了,押下去吧。”老李觉得这应该不是在说谎,就收回枪口摆了摆,示意罗德岛干员把人押走。
这他娘的还真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暴徒,这就有点儿麻烦了。
一听整合小兵的话,老李就明白了,城里这场暴乱的发动者压根儿就没打算把手下组织起来进行正儿八经的武装革命,也许他们是没想到,也许他们是假借暴动之名暗度陈仓的投机派,但无论怎样,这样一支空有斗争精神,却缺乏理论指导的队伍,他们只不过是指挥者手中的炮灰。
“喂,你就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么?”老李正在琢磨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拎着斧子的丫头走过来,充满戒心地问道。
第八章 接下来砍谁?
“哟,怎么,终于想清楚了?”刚才还虎着脸的老李这又笑了起来,看向小丫头,“决定好了没有?是想要滚回家种地啊,还是跟着老子一起去揍这帮狗娘养的?”
“你就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么?”小丫头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是不是,不知道,反正他们现在都听我的,谁要是敢战场抗命,老子就枪毙了他!”老李弯下腰,捡起了脚边之前被少女扔掉的贝雷帽,拍了拍灰。
老李想要招揽这个玩儿斧子的小丫头,也不光是看她身手不错,想当年,咱老李刚参军的时候,也就跟眼前这丫头一般年纪,也是一般的愣种,瞅着就有股亲切感,他还觉得这丫头有点儿像自己那个一营长张大彪,也说不好究竟是哪里像,唯独费帽子这一点,两个人简直一模一样。
“你和这些整合运动真不是一伙儿的?”
“废话,我老李自从拿上枪的一天起,就从来没对老百姓下过手,就这群王八蛋,也配跟老子比?这种狗娘养的,老子见一个枪毙一个!”
“那我跟你混了!反正我现在也没地方去。”女孩儿把斧子往地上一顿,双手拄着斧柄,威武得像个将军,“我叫凛冬,别人都叫我冬将军,说吧,接下来打谁?”
“哟,就你这小丫头片子,还当将军呢?”
“别人这么称呼的,我是无所谓。”
“行,那你就先跟着我当个警卫员,那边两个丫头是你妹子?”老李伸手指向另一边挤在一起的两个女孩儿,他们显然就没有凛冬这么大的胆子了。
“她们是我在路上捡来的。”凛冬摇摇头,“本来不止她们两个,其他人都被我收拾掉了,因为他们不太老实。”
“可以啊你个小丫头片子!”老李把拍干净的贝雷帽戴回少女的头上,然后摁着帽子用力搓了几把,他现在越瞅这丫头越喜欢,别的不说,就这脾气,这作风,太对他的胃口了,天生就像咱老李手把手带出来的兵。
“别摸我的头!”凛冬用力甩掉了头上的蒲扇大手。
“喊什么喊?老子摸你的头是给你面子,现在给你第一个任务,去跟那两个丫头商量商量,问问她们要不要一起走,原则上咱们不强迫任何一个人,听明白了么?”
“知道啦。”凛冬不耐烦地摆摆手,脚下一踢,斧子一甩扛到肩上,就转头去跟自己的小团体商量去了。
“刀客特,我多嘴一句,罗德岛收人是要通过凯尔希审核的。”杜宾又来唱反调了。
“你现在能联系上这个凯尔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