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泰拉世界虽然打仗没停过,但论战争艺术,它还只是个弟弟。
“刀客特刀客特,那个叫楚云飞的人很厉害么?”天真乖巧的古米是最喜欢听老李吹逼的一个,摇着老李的手追问起来,一双大眼睛中写满了听童话故事一般的憧憬。
——只能说不愧是战斗民族,连童话故事都是得是比较硬核的,你说谁家童子军训练会教祖国的花朵全套制式单兵武器的使用和维护呢?
“楚云飞那小子,倒的确是个人物,我李云龙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他算是一个,可惜啊,终究是各为其主,难免战场上兵戎相见。”老李长叹一声,不禁想起了那些年晋西北的吹逼,那是他逝去的青春,“行了,想听故事,等以后咱们安全了,老子慢慢给你们讲,一会儿就准备混进整合运动的地盘儿了,脑袋都给我放灵光着点儿!”
“是!”
另一边,弑君者和梅菲斯特激情对射了几分钟,头脑也稍微冷静了一些,就觉得这情况貌似有些不对味儿。
他娘的罗德岛这帮人火力猛的像是带了个意大利炮兵团似的,他们哪来这么些高级的狙击和术士干员?
可惜他们两个回过味儿来没用,弑君者那边的亲兵损失不小,已然杀红了眼,近战干员甚至开始冒着炮火组织起了冲锋,弑君者这边攻击不停,梅菲斯特那边的牧群也就没法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对炮,雾气虽然在不间断的轰击下变得稀薄起来,但硝烟和尘土却重新覆盖了视野,这下就算是弑君者也看不透这场战争迷雾了。
“冲上去,活劈了这帮狗日的!”有人这样大声怒吼道,弑君者的亲兵便嗷嗷叫着冲了上去,不同于被发动起来的乌合之众,他们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冲过去,看看情况!”梅菲斯特恰好也派了一批牧群,想要突破迷雾,看看这群罗德岛干员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怎么这么能打?
两拨冲锋队就这样在高架桥下面撞在了一起,牧群根本没有智力,只会摧毁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弑君者的部队则是杀红了眼,知道对面穿着整合运动的制服,刚看见人就毫不犹豫地挥刀剁了上去,而牧群也毫不犹豫地进行了反击,这下更是刺激到了弑君者部队的怒火和凶性,瞬间化身见谁砍谁的狂战士,脑子直接扔出了颅骨。
两拨冲锋队就像是两波巨浪,狠狠地撞击在一起,把彼此拍的粉碎,揉在一起难分敌我,眼前所见似乎都是敌人,那就杀了便是!
牧群和正常人都瞪着赤红的双眼,机械式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每一秒都有人倒下,但还有更多的人不断涌入这场血腥杀戮的狂欢中,生命在此刻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他们只是想要发泄心中所有的愤怒和疯狂,直到作为双方指挥官的梅菲斯特和弑君者都来到了战斗前线,互相看清彼此后,这才气急败坏的叫停了这场血腥盛宴。
而此时此刻,双方部队的伤亡率都已经超过了一半。
梅菲斯特的牧群还没什么,损失了随时可以补充,弑君者的双眼都在滴血,这些士兵都是她一点一点带起来的老底子,看着一地尸体,她心疼得都快无法呼吸了。
还没等他们两个开始争论这场混战到底该算是谁的责任,一个清冷的声音便插入进来,让两人一齐打了个哆嗦:“你们两个,谁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浓烈的硫磺和钢铁燃烧一般的气味涌来,冲散了战场的血腥味和硝烟,所有人都不由的齐齐扭头,看向那个如皇室公主般优雅而高傲的身影。
她既是整合运动的希望和指路明灯。
她也是焚天灭地的恶龙和绝世暴君。
她的名字,叫做塔露拉!
第二十三章 笨蛋老爹与叛逆女儿
“指挥官,核心城区的平民基本已经收拢完成了。”一名整合成员对着眼前高大的身影汇报道。
“集中起来,送进避难所,派人看好。”那人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好的,另外……”
“还有什么事?”
“刚才平民那边发生了冲突,死了十几个人。”
“主犯,吊死,其他人,记过,再犯,也吊死。”
“可是……”
“我下过命令,天灾将临,需要稳定,有违军令者,杀无赦!”冰冷的命令从那不似人类的头颅中传出,不止一个人怀疑过他那酷似驯鹿头骨标本的面貌是戴了个能止小儿夜啼的头盔,以狰狞的面貌来威慑自己的敌人,然而实际上,他就长这副模样,萨卡兹温迪戈一族,因为这神憎鬼厌的面貌,即便没有矿石病,也很难在乌萨斯族为主体种族的乌萨斯帝国得到公正的对待,连当今的乌萨斯皇帝都将他们视作怪物,并将这份厌恶化作了实质的打压行为,整个族群都只能龟缩在社会边缘。
这个高大的身影,是少数几个勉强混出了头的温迪戈,加入乌萨斯的军队,积累了令其他军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战功和威望,然而矿石病却毁掉了他的人生,也摧毁了他貌似光明的未来,让他选择了背叛帝国,为了拯救帝国内的感染者而战,可即便如此,他的部下也依旧认为,他是一个值得任何人敬重的指挥官和军人。
“是!”听到指挥官那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的命令,整合小兵立正敬礼,然后便匆匆离去了。
代号【爱国者】的鹿首精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
天空的阴云愈发凝实了,似乎已经凝聚成了固体,挟裹着任何人都无法抗衡的压力,沉沉地压向这座城市,那些云层较为稀薄的地方,时不时还能看到如同闪电一般的源能放射,那些耀眼的金色闪光并不能冲破阴霾,只能愈发加剧阴云之下的恐惧感——最多再有一个小时,毁灭的灾难便会从天而降,摧毁脚下这座曾经很繁华的都市。
城里那些还没来得及逃走,以及没有被自己保护起来的平民,肯定都会死在天灾的冲击之下。
那些仍然在四处作乱,发动起来之后就没人管的散兵游勇们,也一定会成为天灾之下的灰烬。
切尔诺博格城区的军警已经全部歼灭,只剩下少数不成气候的漏网之鱼四处流窜,在这场天灾之后,也会全部消失无踪。
年事已高的老兵不由得摇了摇头。
提起自己沉重的巨盾和长戟,迈着有些疲惫的步伐,身上业已老化的铠甲发出一阵阵令人难受的摩擦声,他向着战场废墟的另一边走去。
不多时,他就找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那个人——如冰雪般洁白的身影独立在漆黑的废墟中,一头雪白的长发随风飘舞,如同乌萨斯荒原上一朵雪绒花,娇弱的身躯扎根在贫瘠的土地上,柔软的枝叶承受着凛冽的寒风,看似无比脆弱,却又无比坚强,任凭风刀雪剑,仍旧静静地绽放着独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美丽。
然后,就见这朵雪绒花走到一个高高翘起的屁股后面,抬腿就是一脚。
“哎呀,大姐你干嘛?”披着白色斗篷的身影被踹了个狗啃屎,扶着脑袋爬起来抱怨道。
“你都快把人家小女孩儿吓哭了,你说我干嘛?”
“我是想逗她笑啊。”
“你那张脸长得多可怕自己心里没点儿B数么?”
“不就是有几条刀疤嘛,我觉得自己笑起来还是蛮有亲和力的,这小丫头明明都已经快被我逗笑了。”
“哇——!!!”抱着一个兔子玩偶的年幼女孩儿终于憋不住大哭起来。
看着这个明显是和父母走失了的小女孩儿,白衣少女很是无奈地抬手摁住了额头,顺便又给了身边挠头尬笑的白袍大个子一脚,按照常理来说,这时她就应该发挥自己身为美少女的亲和力优势,摸摸头安慰安慰小姑娘,怒刷一波好感度,然后带着女孩儿找到自己的父母,皆大欢喜——至少类似剧本里为了展现人性光辉,都是这么演的。
然而少女却不能这么做。
不是她没有人性光辉,而是她根本就无法用自己的肌肤去触碰任何人,即使隔着手套也很危险,如果她对小女孩儿摸摸头,致命的寒冷可能瞬间就会夺去女孩儿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