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知道不少东西。”
慎二眉头一挑。
“即使什么也不说,也有办法获取情报,这就是魔术的便利性,你可能不知道我到底演算了多少次,不过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
“本以为这一届,御三家只剩下爱因兹贝伦有一战之力,但恐怕谁也想不到,真正的‘最强势力’既不是我,也不是Lord·埃尔梅罗,而是年仅八岁的你,间桐家的长男……间桐慎二。”
流畅的话语到了最后,不由地停顿了一刻。
为了编织出这个名字。
在各种意义上,马里斯比利都付出了太多心血。
即使是现在。
光是让这个名字藉由自身之口现世,就仿佛行使大型魔术一般,无力感涌了上来。
尽管明白那是错觉,是可以打破……不,是必须要打破的障碍。
但即便以本体,站在对方的面前,相互对峙。
马里斯比利也丝毫理解不了。
自己到底在面对着什么。
天才?
眼前的少年根本不能这样简单分类。
他是,异常。
诚然如马里斯比利所言,御三家的参与是意料之中,即使看似放弃,但暗地里派人参与也不算什么,可问题恰恰出在参加的人身上。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有熟人在,大概会感到很惊讶吧。
一向待人温文尔雅,如贵公子般有着良好家教的马里斯比利竟然会选择采用了如此不尊重人的词汇。
但在他本来看来,这没有任何问题。
在教会看来,魔术师是异端。
在魔术师看来更强的魔术师是怪物。
那么在更强的魔术师看来,连理解都做不到的存在,又该叫做什么?
“我就是我,一个被命运眷顾的幸运儿。”
这个回答到底有几分真实性且不提,但慎二的回答肯定是不能让马里斯比利满意的。
“在得出演算结果的第一时间我就去调查过你,资料显示你在半年前的威尔士遇到过妖精,在此之后,身体发生异变,重新激活了魔道的血脉,但是……”
忽的,话锋一转。
银发的魔术师面庞僵硬,仿佛在压抑着内心情绪,不让其显露在外。
“我所不能理解的是,在你寄宿的旅店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妖精涉足的痕迹,关于这一点,你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不必了。”
慎二摆手拒绝,眼神淡漠。
“我就承认吧,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
马里斯比利沉默了。
他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
可那绝不是什么激动。
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窒息般的紧迫感。
有的时候猜错要比猜对要强得多。
至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最不希望听到的,就是慎二的承认。
因为那意味着……这个人的异常,不是因为遇到妖精后开始的,而是更早之前的延续。
想想看吧。
寄宿的旅店附近没有妖精。
而慎二本人去过的地方,也没有妖精出现过的痕迹。
这意味着,遇到妖精这件事极有可能是个谎言。
“说到名字,那个黄衣的Caster,以我的御主视角加上灵子演算结果,看到的真名是间桐慎二,起初不太能理解为什么,甚至推断出了凭依降临,受到凭依者的影响,就像之前输给你们的神灵迦摩一样,但我忽略了一件事情。”
马里斯比利突然提及一件看似无关的事情。
“凭依就是凭依,意志以从者为主的情况下,真名与灵魂的优先级在肉体之上。”
“换句话说,那个谁也不熟悉的从者,极有可能是你藉由自身召唤出来的未来成为英灵后的自己。”
“因为是相同的存在,所以凭依降临的难度大幅度降低,而那位女神则是不应该出现的架空神灵,也就是违规召唤,你能召唤未来的自己,想来也是利用大圣杯会自动弥补漏洞的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