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师父,那时候我是不是挺呆的。”
“是挺呆的。”
白流裳哼了一声,“我把酒葫芦丢给你的时候,还怕你接不住给我摔地上了呢。”
“刚拜师的时候,你又腼腆又拘谨,呆呆的,看起来人也不机灵……”
白流裳挑了挑眉,扳着手指头数徒儿的不是,“要不是你接了我的酒葫芦,又是掌门带来的,我都不想收你呢。”
江云眨眨眼:“师父,我就……没有一点儿优点吗?”
“当然有啦。”
白流裳伸出手去,抚着徒弟的脸颊,轻轻捏了两下,“小时候你长得好看,漂漂亮的,像个小姑娘一样。
嗯……现在也好看,现在是男子的那种好看了,又高又俊的。”
她在江云的胸膛上摸了摸,按了几下,笑道:“在玄天教这三年,身子也壮实了许多。”
“再到后来,你正式拜了师,我教了你剑术……你的悟性,比师父我当年还好。”白流裳笑了起来。
“那时候我喜欢喝酒,整天醉的不省人事,山上又没什么人,喝醉了就往地上一躺。
半夜醒了酒,就慢悠悠地起来,道袍上沾着杂草也不在意,就这么披头散发地往回走。”
白流裳看着他,眼里亮晶晶的:
“后来你来了,每次我喝醉的时候,都有人把我抱回去,不管多晚,不管我醉倒在哪里,你都能找到我。
其实有几次,我装成喝醉的样子,故意藏在特别偏的地方,结果还是被你找到了。
你一边抱着我走路,还一边咕哝,说师父是怎么把自己喝到树上去的,还嫌弃我没有一点儿正道仙子的风度。”
“我当时还醒着,听到你这句话可气了。”
白流裳在他胸前轻打了两下,轻轻哼道,“然后就借着酒意,故意拿葫芦灌你……”
“是啊,世上哪有这么教徒弟的师父?”江云闻言,不禁也有些莞尔。
“不许这样说你师父。”
白流裳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凤眸之中眼波流转,自有风情。
“每次把我抱回去之后,你都会帮我把外衣脱了,放在床上,然后去煮解酒汤。”
白流裳继续道:
“那时候你长得可爱,每次送来解酒汤之后,我都会把你抱在怀里,用力捏你的小脸儿……”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我可没少被师父欺负。”江云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不乐意被师父欺负?”
白流裳挺了挺胸,身段儿丰盈。
“乐意,怎么不乐意的。”江云握着白流裳的手,想了想,“师父若是愿意,欺负一辈子都行。”
“什么……一辈子呀……”
听到这句话,白流裳脸颊有些泛红,“我又不是老欺负你……”
江云感觉,自己手心里的那只纤白素手,微微用力了几分。
白流裳抿抿唇,感觉这逆徒越来越口花花了。
但听到江云的话之后,她一点儿也不感到生气,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又快了几分。
“是呀,在山上的时候,可都是师父在做饭。”江云开口,声音温和中带着笑意,“师父的手艺,比宗门里的仙厨还要好呢。”
“那是当然。”
白流裳有些小得意,“师父以前也是要强的人,我一个当师父的,总是被徒弟照顾,传出去肯定是不好的。
所以我去找宗里的仙厨请教,向她们学习怎么做饭……这可都是为了你才学的。”
白流裳扬了扬下巴,哼了一声。
看着师父的模样,江云知道白流裳这是等着徒弟夸她,于是脸上带着笑意,道:
“嗯,师父对我真好。”
“再到后来,你也长大了,师父也不能那么欺负你了。
总感觉时间很快似的,当年那个小小少年,忽然就长大了。
他变高了,也比以前俊朗了,还成了圣子。
宗门里,有许多同龄的师姐师妹喜欢他,但都被他很有礼貌地拒绝了。
那时我心里还挺得意的,毕竟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他的师父。
他待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把我当成最亲最亲的人。”
讲到这里,白流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但我没想到,有一天他真的会走。”
白流裳美眸眨动,看着徒儿,声音里带上了些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