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话，谢谢。”伊光翻了个白眼。

【那个梦的确是因为它们的力量对你产生了影响而导致的，但是造成这个结果的直接原因却并不是它们本身。】系统解释道。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因为，我体内的古神之血又开始作祟了吧？”伊光皱了皱眉，“不是已经全部烧干净了吗？”

【是啊，该烧的都烧干净了，除了一小部分和你完全融合的。不过，这部分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它已经是你力量的一部分了。这个梦境的源头，也不是因为这个……】系统再一次否定了伊光的猜测。

“那……”伊光表示自己猜不出来了。

【别忘了，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一部分古神之血，是借由你的身体，被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而那些人，因为血液的关系，和你也通过梦境相连，他们如果发生了什么变异，你的梦境也会有所反应的。】系统给出了答案。

“你是说，那些接受了血疗的……”

伊光恍然大悟，自己体内的古神之血已经被初火所烧却，但是之前在《斩赤》的世界，因为自己而接受了血疗的那群帝国士兵和“太阳神教”的成员，他们体内的古神之血却依然有所残留。但是，古神之血应该并不具备跨世界干涉的能力才对，否则他们在自己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就会失控才对。可是现在，这个闹哪样啊？

【为了让你能够在穿越到其他世界的时候也能够对他们进行有效约束而不是你一走就变疯，你和他们的契约其实是以我的力量作为中介的。古神之血没有跨世界干涉的能力，但是我有啊，否则之前你在《FGO》世界召唤艾斯德斯是怎么完成的？那当然是因为我的能力。】系统再次解答了伊光的疑问。

“然后，因为现在我身体中的古神之血被烧却，身体的变化通过契约，借由你制造的‘桥梁’传递到了那些血疗者对象的精神世界中？”伊光这下子懂了，“我已经没有古神之血了，所以我已经无法完全控制那些家伙了，是吧？”

【对了一半，你和他们的契约依然有效，现在只是那些古神之血失去了上位者压制而产生的临时反应而已。失去了血源的上位者，那些血疗用血也只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随着你体内的火焰和神性通过契约和梦境向他们持续输出，他们迟早会从古神的战士变成控制火焰与太阳光芒的神圣骑士，‘太阳骑士’之名也就名副其实了。】

“那现在呢？我的梦境之中出现了血月，别和说我这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伊光有些不放心。

【我说了，前期会有一些不良反应，这个很正常。古神之血是毒品，解毒，自然有戒断反应的。】系统直言不讳。

“那我必须回去！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伊光有些恼怒地说道，“另外，这种反应，是从水面时候开始的？”

虽然系统并没有详细描述这种“戒断反应”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考虑到古神之血的尿性，伊光大体上也能猜到那绝对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如果弄得不好的话，《斩赤》世界怕是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欠考虑了……无论是自己，还是系统，两个都是傻瓜！

【从你离开《黑暗之魂》世界之后开始，《黑暗之魂》世界的层次不低，而且世界的结构和常规世界有些不太一样。那里的时间和空间是完全混乱的，所以我建立的‘桥梁’会被那个世界屏蔽。当我们离开之后，契约的力量重新生效了。】

“我之前提议要回去，却被你阻止了，这件事你如何解释？”伊光不悦地说道，“如果早点回去，那么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能及时进行处理了。”

【你当时的力量和精神都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让你回到《斩赤》世界面对古神之血，有相当大的几率会让你彻底坠入阴暗面。因此我隐瞒了事实，无论你是怎么想的，至少在我的认知之中，一切都以保全你的一切作为最优事项。】

“哪怕这会让我们在《斩赤》世界的努力报废大半？”伊光有些阴沉。

【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们可以再从其他地方获取利益。你死了，万事俱休。】系统的声音之中带着某种冰冷的味道。

“我们现在必须回去。”伊光没好气地说道，“也不知道，那个世界过了多久时间了。”

【对了，因为《黑暗之魂》世界的特殊性，你在那个世界的三百年时光，对于其他正常世界来说，也只是过去了大概半个月而已。加上你在地下城待的这段时间，总共也就一个月多一点。】

“还好，还不算特别糟糕啊……”伊光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我们现在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应该是这样，毕竟这个反应过程其实也不会特别快。而且，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你和他们之间的契约，是精神和血液两方面的，他们的精神并不想真正的兽化病患者一样毫无理智。你的理性，你的道德准则，会对他们起到一定程度上的影响，这也变相削弱了古神之血的力量。】

与系统商议既定之后，伊光也从床上起身，写了几封信放在桌上，分别留给“赫斯缇雅眷族”和米赫神。然后，便在系统传送的光芒之中，离开了这个世界，怀着忐忑的心情重新降临到了《斩赤》的世界。

但愿情况还没有特别完蛋吧……

第348章 大将军的责难

回到《斩赤》世界的瞬间，伊光就感受到了某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冲击。某种无法具体描述的“水流”，在他进入这个世界的瞬间，如同海潮一般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进入了他的体内。

“这，这是什么……”

伊光感受着突然从外界传递到体内的冲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是很快，他就适应了这股突然涌入的异物，强大的精神力和灵魂感知，让他没有用多少时间就探知了这股”潮汐“的本质。

这些都是那些被他赋予了“血疗”的人们，因为作为上位体的伊光产生了质变而导致了狂乱之后，体内暴走的兽性实体化之后所产生的波动。藉由他们与伊光之间的契约，溯回到了作为契约本体的伊光体内。原本，因为世界之间的阻隔以及系统的中介作用，这种溯回并不强烈，直到最近才让伊光产生了那个血月的梦境。但当伊光回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便相当于直接暴露在了这股逐渐暴走的精神力量面前。

伊光在《斩赤》世界经营了五年的时间，及时他刻意的去控制，但是出于各种行动和布局的需要，被他赋予了“血疗”之人总计加起来也已经有数千人之多。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被他派遣分散到各地的“太阳教会”的教士，以及一小部分帝国军军士。

现在，这群人体内混乱的兽血本能，汇聚成了精神的洪流，在瞬间对伊光的脑海进行了一次冲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数千人的狂暴精神冲击，听上去很厉害，而且确实是足以让普通人在瞬间脑子爆炸的强大力量。但是，现在伊光已经完全不属于“人类”的范畴，烧却了古神之血，吸收的火焰的力量。虽然在心态上依然有些问题，但是他的的确确踏入了A级的门槛。如果要说强度，他现在的力量已经足以和亚楠梦境之中的那些所谓“古神”比肩。

要知道，当初被他使用“迦尔纳”模板的外挂重伤的“月之血姬”，在系统的评价中也只是A+的水准而已。就算伊光和那位月之古神有着一定的差距，但现在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那些古神可以使用梦境将整个亚楠和教会镇所在的区域全部与现实世界置换，其中的居民数量何止数千？更不要说使用梦境干涉现实，以及让梦境中的怪物和猎人们不断重生，那更加是极度耗费力量的操作了。

因此，这种程度的精神冲击，对于现在的伊光来说并不算什么。它们唯一的用途，是可以让伊光通过这些灵魂波动进行再次回溯，对这些家伙的状态进行确定。

“情况不太妙啊……”

将自己的意识集中到了契约之中，伊光很快就大体掌握了这数千血疗人员的状态。反馈的情况让伊光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又揪了起来。

这些“血疗”接受者之中，大部分人的情况还算稳定，虽然精神在发狂，但是古神之血制造的梦境让他们陷入了沉睡，在外人眼中他们也只是得了不知名的怪病昏睡不醒。这一类人的情况是最好解决的，伊光甚至不需要去刻意处理他们，只需要让自己体内的新的神力通过契约慢慢地将他们体内的古神之血同化即可。

问题在于，另一部分数量比较少的家伙们。这群家伙大概是体质比较特殊，在暴走的混沌兽性支配下，出现了“兽化”的现象，变成了狼人甚至是长出了触手。在得知这些家伙的存在之后，伊光火速回到了帝都，意图通过军方的情报网了解一下这群家伙现在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为此，他一没回家，二没去看望艾斯德斯，直接就去了禁军总部的办公室。

“你居然还知道要回来吗？”果不其然，伊光刚刚回到帝都走进禁军的办公室，后脚就看到了布德大将军那阴沉的面孔，“看来你也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在这个时候回到帝都咯？”

“是，没错，我就是为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回来的。”伊光直视大将军，然后淡然地点了点头，“毕竟，这件事因我而起。”

“哼！我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这小子看上去老实，背地里却给我搞了那么多小动作。”大将军哼声说道。

很明显大将军是个聪明人，他已经把这次的事情和当年西部战场上的“禁药”联系在了一起。当年伊光在西部攻略中，以数千兵马，大破革命军与西方异民族数万联军，这等战绩如果说不引起有心人的怀疑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最后伊光之所以能够平安无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大将军利用自己的权势篡改、隐瞒了当时的记录。后来伊光成为禁军统领，当日接受了“血疗”并且活下来的八十三人被编入了伊光手下，这当然也是大将军的运作。

整个过程中，实际上大将军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却非常聪明地没有直接询问伊光关于那批“禁药”，以及那些出现在战场上的半人半狼怪物的事情。这一老一小两位“帝国最强”之间，都保持了一份不跨界的默契。无论是真心也好，利用也罢，至少到现在为止，大将军对伊光都是相当厚待的。

直到现在，古神之血的失控，把这一切的问题都摆到了前台。通过军部的情报网络，大将军自然可以第一时间知道那些最近出现在帝国各地的“新型危险种”是什么样子的，更不要说那八十三个接受了“血疗”的暗部精英本身就有大半都兽化成为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