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漆成橘红的环形楼梯上了茶馆二楼,派蒙看四下里座无虚席,听众全沉浸在了故事当中,一时落针可闻,不自觉的就压低了声音,感慨道 :“说书什么的,是璃月的传统文化吧?感觉上是一门很高深的技艺,派蒙可学不来,不过荧就不一定了,旅行者见多识广,一定能学会的,是 吧? ”
荧注目台上,颔首称是,“如果这门技艺在璃月消失了,会很让人觉得?遗憾的。”
“不会啦,我觉得会被当成■国粹传承下去的。
荧目光露出几抹怅惘,“在我曾经的世界里,说书这门艺术,在时代洪流的倾轧中,早已走向了它的末■路。”
“怎么会呢? ”派蒙歪了歪头,满是不解,“难道在你的世界里,还有比说书更加有趣、更有韵味,能调动听众情感的其他娱乐手段吗?就
算有,我还是不能理解,说书人只要靠一桌、一扇、一醒目,轻而易举就能娓娓讲出超有趣的故事,这是一门很值得传承的艺术,不该被埋没消
失的!
“随时间流逝,被历史淹没的东西还不少吗?无论是坏,还是好,无法适应,就只能强迫自己适应,固执坚守,只剩下自己时,还有什么意 思? ”
荧摇头苦笑,她已经不记得哥哥的面相如何了,唯一记得的,只有头发上这两朵圣洁的花。
荧不想就这话题继续下去,自从芭芭拉答应同她去达达乌帕谷后,她第二天直接去了「天使的馈赠」寻迪露克,在达达乌帕谷以水、火元素 检验出夜泊石品相之差,便与两人告别,带着琴的委托,马不停蹄地花了数天时间重新回到璃月港。
她不是不想在蒙德与旧友多多相处,只因心中开始惦挂起钟离来了,荧才不会承认,她其实是不想再在蒙德多停留,不然鬼知道还能遇上些 什么--
明明只是短短一天的功夫,却接二连三的从迪露克、琴、芭芭拉那儿得知了她们与钟离不菲的关系,她有种莫名的直觉,若是再待上一天, 等她重回蒙德的消息扩散出去了,绝对还会有其他女人找上门来,要问她钟离的事情。
她从来不相信直觉,但对于女人的第六感,却有种盲目的信任。
这也是她进了璃月港后,直接来到和裕茶馆的原因。
荧认为钟离会出现在这。
若要说理由,自然是有的,她想:钟离先生喜欢喝茶,钟离先生爱好听戏遛鸟,钟离先生是个上流人士。
她往四周环视一周,果不其然,在角落靠栏杆处,发现了正端茶细品的俊美的他。
荧心头雀跃,离别不过半月却如阔别三秋,让一颗心刚见到他时,便欲要从胸胸膛跳出,迫不及待的就要往他身上靠去,但那激动不过瞬霎 ,成了平波不起之湖。
只因他的身边有人相偎坐下,是一名女人…不,是男人,只不过俊俏的不像男人一一
细眉圆眼,粉面玉腮,着短衫,下短裤,露出一长截如耦般的长腿,留有一头碧空似的齐额长发。
让荧误认为他是女人,又瞬间把他归为男人,是因为他腰际贴附的罕见的水蓝色的神之眼。
普世间,有神之眼的人不过寥寥,屈指可数。
她认得他,是飞云商会的二公子,行秋。
不过…他怎么忽然留起了长发?难道是戴了假发吗?先前看到的明明是短发啊。
不理解啊,不过这样的行秋要更加阴柔些呢,大概有很多男人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吧?
如此如此
荧叉腰摇头,心里想着:是行秋的话,就没问题了。
什么?你说钟离有可能喜欢男的?拜托,这个世界怎么会有男同呢?
只要不是和未有见过的天权星,以及那看上去就很不好对付的玉衡星走在一起,钟离和什么男人谈话,她都不在乎的。
至于行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荧也不觉得奇怪,自称书海一蠹的行秋大少爷,想听说书人讲讲璃月历史、听岩王爷护佑璃月的故事,实在太
正常不过了,根本无法让人有半点生疑一一
???0求鲜花..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离钟离先生那么近啊!
等等…我竟然吃男人的醋?
看着行秋不断挪动木椅,言笑晏晏间与钟离愈靠愈近,荧也不知自己怎地,莫名其妙就起了心火。
她忙在心里告诫自己,行秋只是男人,只是男人,所以没事的,但是…男同竟在我的身边? !虽然钟离先生不是,但行秋少爷该不会是吧? 等等,也说不定他们聊的是需要靠近才能说的悄悄话也不一定,商业之都,最重隐私了。
荧想这么认为,但看着行秋忽而抄起了钟离的手臂挽住,她的脸色顿时阴沉的比夜色还浓。她鼓着包子脸挟着怒气,踩着重重的脚步便迎了
上去。
“现如今我璃月港各处,因岩王帝君不幸遇难而哀痛者繁多,尤其璃月七星确实讣告后,涕零者汇泪成河。方此刻,和裕茶馆远近闻名的说 书人刘苏,近些日子里常提的也是与帝君有牵缘的故事。
璃月人爱好这些,茶馆的生意,便比起寻常要好上数倍不止。
钟离先生,行秋今夜相遇,是有所求:万文集舍欲要提前召开诗文大会,好冲淡岩王帝君魂归高天之难,实不相瞒,这当中亦有我飞云商会 一足涉入,欲要借机牟取些名利,仅此而已。
我想钟离先生腹有千墨,定有佳作,故来求之,还望不吝。”
行秋笑看着他,一面将垂落到脸颊顺着下巴的一缕长发拨到耳后,如此动作,比往常少了几分任侠之风,多了几许温媚之意。
左近桌子的大汉,一时竟看直了眼。
钟离收回望台上说书人的目光,抿了口清茶,而后问:“是令尊所托,还是你自己来的。”
“有区别吗? ”行秋点着嘴唇,眨眼问:“家父收集了不少璃月诗作,虽大家不少,但当中亦有些属无名者,至今无法追叙其作者,使人倍 感遗憾…
我只是想让钟离先生作诗,当然,如果能为我作一首就更好了,哈哈。”
行秋开怀一笑,随而敛起笑容,凝眉看他,“我知道钟离先生一定能写出名篇的,钟离先生是奇人,我知道的。
家父曾言道:当年先生予之恩,飞云没齿永难忘。”于.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