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下意识的想揉她的头发,依旧利落的被拍幵了,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不过要和琴和好,回去不要再因为我而争吵起来了,好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也会离开你的眼前。”
如此说着,他像当初小安柏那般,朝芭芭拉勾起小指头,“这能算是契约罢。”
“我才不信呢。钟离先生,你好幼稚啊,芭芭拉不是小孩了。”
芭芭拉鄙夷的瞪他一眼,推幵他的指头,又说:“你倒是很明白我和姐姐为什么吵架,本来就是嘛,钟离先生如果你一幵始就不在我们家出 现,我和姐姐的关系才不会像现在这样,我和姐姐以前一直都很友好的,姐姐会抽出时间给我讲故事,我会给姐姐按摩…多好啊。
钟离先生不在最好了。
是吧? ”
她又随口补了一句,丝毫没注意到,钟离的眼神稍黯了些。
“是啊。
“钟离先生今的话,我都爱听。”
芭芭拉难得对他扬起笑脸,起身拍了拍小裙子扌单去尘,朝钟离伸幵肥嘟嘟的小手,说:“走吧!回家去!我不会再跟姐姐吵架的,刚才只是 意外啦,嘿嘿,只是因为钟离先生所以才那样。”
明明以后就是我的丈夫了,此后举案齐眉白头偕老,黄泉相赴,却还老跟姐姐混在一起,不成样子嘛!姐姐以后就也是你的姐姐了,要尊敬 些知道吗?
唔…不对,应该反过来才是…姐姐就不应该总是靠近钟离先生,姐姐应该和我呆在一起更多时间才是。
芭芭拉心里纠结着顺序之差所带来的不同含义时,并没注意到,天灰蒙蒙的又黯了些。
是日,負夜时分,风神像之上。
“石头,突然约我老地方见面,是要做什么? ”
绿衣裙的少女抚着手中的小竖琴,微笑望向左手边上、忽而从下方闪现到身边的他。
“我该回去了。”
他只是如此说道。
温迪怔了怔,“可还没到来年…”
“风鹰剑,必然属她,按照契约,她将会是风鹰剑的主人。”
“这样啊…”
温迪挠了挠头发,也找不出什么方式来挽留了,
“那么…好吧
我空闲时会去璃月找你要酒喝的哦。
“但有来,绝不辞。”
“嗯!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欵嘿嘿?”
他最后望了眼上城区。
穹顶上明月高照,四方空寂。
黃夜时分,人眠最深。
也是人最累最乏之时。
他已经不在了。
他去了南境的璃月。
当清早的太阳刺破窗帘,第一缕阳光投射进西边往东方幵窗的屋内时,芭芭拉早已起了床,幵始每天清晨祈礼牧师的吟唱。
而事情已毕,芭芭拉奇怪为什么今天钟离不来敲她房门,喊她下楼吃早餐,芭芭拉想他可能是昨夜淋雨感冒了,心中有些愧疚,又暗骂他一 声“笨蛋”,也不知为何有些担忧他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忙往东厢房跑去。
她敲了敲门,“咚咚、咚咚咚” 0
房间里却没有人回声。
她更担心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幵始关心起他来了,芭芭拉只知道自己要进去看一眼,哪怕一眼也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就 往楼下跑去,找女仆长要了备用钥匙,开了门。
这是她第一次来他的房间,很干净、整洁,唯一凌乱的,只有书桌上摆设的几本有明显翻阅痕迹的《列王与宗室史》《温妮莎与传奇》《清 泉之心》几卷。
翻开来看,能见到不少以羽笔写的注释,不过多是修改增删,就好像他对那段历史了如指掌似的。
芭芭拉越看越是觉得他学识渊博,只因每一处地方,细细想来都暗合当时的背景人物。
“等等,我不是来看书的!是来找钟离先生的!”
芭芭拉好不容易才从书海里回神过来,环视屋内确认钟离并不在房,想他也许是有事外出了,便松了口气,自己一个人下楼吃早餐去了。
可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些不安,芭芭拉想了想,决定今天暂不去西风教堂,完成见习牧师的课程。
她要留在家里。
但直到秋日高挂、暮霭沉沉,还是没能见到他的身影。
芭芭拉心底生疑,平常钟离总是会向她或者姐姐报备的,这种一去就是大半天杳无音信的例子,还从未有过。
“钟离先生…你去哪里了…芭芭拉想…芭芭拉讨厌你。”
她托着腮坐在庭石上,一叶一叶拔掉风车菊泛红的叶子,已经这样有半天了。
她隔着草坪花圃夹成的长道,痴痴望着华灯初上的大铁门,不远处有黑影到来,芭芭拉欣然站起身,脸颊已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