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莊听到自己的血液拥堵在逐渐收窄的血管里,沙漏似的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心脏似乎在一下、一下、一下地奋力搏击,但脖子已经没有 办法扭动了。
如果下辈子能选的话。
优莅想。
她不想再背负那么多东西了,只想做一条狗。
最好是做钟离先生的狗。
那样最美好了。
“优莊!”
仿佛有人在叫唤她。
身傍有玉璋似的光芒流转。
继而“砰砰”响起几道重物击中的声息。
身体却没有感受到冲击的力量。
优莊想抬眼窥看,但意识混沌睡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
“唔...”
身上暖洋洋的,没有冰寒的感觉,倒是有什么尖锐的物体抵在大腿上,有奇怪的瘙痒的感觉传来。
是在治疗吗?
优莊终于能轻松睁幵眼睛,她从未觉得温暖原来是如此遥不可及的感受。
“感觉如何?没有大碍? ”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俊秀极了的面容,他的头发几分凌乱,隐约有汗水渗出。
“刚才…是钟离先生救了我,在帮我疗伤吗? ”
钟离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谢谢。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我这是在哪? ”
“一家旅馆。”
“哦...”
优莊半坐起来,被子随着动作滑落,她感到身体莫名轻松,什么束缚也没有,她怔了怔,低头一看。
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双颊顿时生晕。
她急忙拽住滑落的被子盖住身躯,身体本能地缩到角落里怯生生地看向床头的钟离,然后羞愤质问。
“钟离先生!你、你都做了什么啊? ! ”
“治疗必要的手段。”
“谁信啊!! ! ”
优莊羞恼地大叫,眼看他一脸平常的模样,心里更是气急。
明明自己的身体那么好看,他竟然一点波动都没有,算什么嘛!还是说已经享受过了所以现在是圣如佛的状态?
可恶!卑鄙--
我还没享受过呢!吃独食的坏蛋!这个仇我记下了!
钟离丝毫早已知晓优莊会有如此表现,他云淡风轻解释:
“伤口集聚在大腿上、胸口上、以及两肋之间,迫不得已,只得如此作为,你伤势严重,疏忽不得,若耽搁下去,冰寒之气凝入五脏六腑四
肢百骸,必将后患无穷,形势如此,无可奈何,医者不忌男女,偶有唐突,还望见谅。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钟离先生毕竟也是一片赤诚之心…才怪呢!很难不在意啊!”
优莊咬着下唇,眼神格外复杂,心里想要生气又没办法生气。
不对,心里头几乎没有生气的意味,反倒有种淡淡的欣悦,似乎被看光了身体,是一件好事情。
奇怪、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
优莊无法理解。
她此时忽然兴起,做出了这一生她想来最是胆大的动作。
“抱歉,想要如何报复我,都行。”
钟离慨然道歉,转而说道:“以后别再独自涉险了,若不是碰巧从安柏那儿听说你接受试炼这回事,我恐怕无法及时赶到。
“钟离先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