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Lucky,有什么事儿吗?”
罗琦把手枪上了保险,**了磁吸卡槽里,这才踩着满地的血液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呃……你那里是不是不太方便。”
V从视讯画面里看到了些东西,有些尴尬地问道。
“哧!”
“现在方便了。”
罗琦回头,甩出手里提着的武士刀,看着刀刃的一半没入了最后一个没死透的人的腹部,转过头来说道。
“好吧,那我有话直说了。”
V觉得自己的兄弟有时候简直可怕,“我需要你的帮助。”
“之前有个女的找到了朱迪,她说有桩买卖,要找个懂超梦的行家。
“嗯,超梦,朱迪确实是行家,然后呢。”
罗琦点头问道。
“但她要的是雇佣兵,或者说私家侦探,朱迪只是个超梦编辑,不符合他们的要求。”V摇头道,“于是就把活儿交给我了。”
利用超梦分析绀碧大厦的荒坂赖宣房间,还有利用超梦找到和艾芙琳有关的线索,这些重要的工作都是V经手的,在他们这个团体里面,算是最精通此道的人了。
“你猜她是谁?你简直不敢相信,是伊丽莎白·佩拉雷斯,杰佛逊·佩拉雷斯的妻子。”
V颇有些感叹。
“那对备选市长夫妻?发誓要改变夜之城的那两位?”
罗琦露出了有意思的表情,抬手一枪把躲在角落里打算趁机偷溜的家伙当场爆头。
“对,他们委托我调查前任市长卢修斯·莱恩的死亡真相。”
“就在他死于心血管植入体故障的当天,有一个赛博疯子袭击了市政厅。”
“他们怀疑卢修斯·莱恩是被谋杀的,要么是NCPD搞错了,要么就是有什么猫腻。”
V一五一十地把经过概括了一遍。
“你怎么掺和到这种事情里了。”
罗琦皱了下眉头,“这还用想吗?心血管植入体故障,以我们高贵的市长大人的千金之躯,身边怎么会没有医疗团队和创伤小组。还有,植入体故障导致市长死亡,那家植入体公司是不是不想混了。”
“媒体已经狂欢了好几周了,我听到的故事版本比天上的星星都多,这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唔,你这么说,确实有些问题。”
V听到罗琦的分析,被打开了一点儿思路。
一个人分析事情容易走进死胡同里,多个不同的思维方式或许有奇效。
“还有,就在莱恩去世前不久,他削减了NCPD的预算,说不定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
V补充道。
“NCPD的预算?和我们暴恐机动队没有什么关系。”
罗琦摇了摇头,“不过讲真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的NCPD可是上市公司,全体上下都跟饿狠了的狗似的,本来装备水平就差,人员意志不足,一切向钱看。”
“还有那个新的局长大人,简直就是个敛财狂魔,要这么看的话,也说不定呢。”
“然后呢?”
罗琦接着追问后面的事情。
“赛博疯子的袭击被拍成了超梦,是未经过剪辑的原片,我找到了一些线索。”
V觉得和自己的兄弟讨论着,思路变得逐渐清晰起来,“我现在……在肥肥鸡翅(Buffalo's Chubby Bar-B-Q)的外边儿,在一位NCPD警探的车上。详细的东西,我们见面谈吧。”
“警探?呵,有意思。”
罗琦一笑,然后点头,“你们的位置在谷地区东南角,我在沃森区,去市中心碰面吧,这样最快。”
“好,我们在路上了。”
通话结束,罗琦也走出大门,于此同时,外面鱼贯而入一队NCPD的特警,开始清点现场。
这里是那个叫做柯特伍德的家伙另一个场子,负责生产非法的仿制药物,这些多少有些药效的东西,在黑市上大行其道,算是不少买不起好药的人的命根子。
但罗琦知道,比起治疗,这些假药带来的副作用更加巨大,时不时毒死几个人不说,也很难彻底治愈疾病,却极有可能在漫长的拖延过程中,将病情进一步恶化,并带来许多糟糕的负面反应。
暴恐机动队的报复方式就是这么简单而直接。
除了这里,一切和柯特伍德这个明面上的负责人有关的东西,全部都会被加以严酷对待。
比如和他有关系或者相识之人,都会受到暴力审讯甚至严刑逼供,但放心,夜之城没有法律管这个。
他们要的就是那个家伙的所有信息,为此不择手段,不惜任何破坏。
亚历克斯的抢救几乎持续了一整天,从内脏到大脑,从脊髓到维生系统,全都需要做大量的修复和替换。
据说做手术的医生已经轮换了两批了,出来的时候连助手都没力气骂娘了,这毫无疑问让整个暴恐机动队上下都觉得有一口火憋在胸中。
晚些时候,市中心的警局大门附近。
这里不是一个很好的隐蔽地点,但却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地点,至少不用担心有人窃听他们的通话。
罗琦走上了那辆霆威麦基诺MTL1,前面两座已经被一个高大魁梧的警探和V占据了。
“我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和暴恐机动队见面。”那个皮肤黝黑,左眼被整个机械义眼替换掉的警探回过神,从座位中间伸过手,和罗琦握了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瑞弗·沃德,NCPD。”
“Lucky,暴恐机动队。”
罗琦回以一个简洁的介绍,然后又补充道,“V是我过命的兄弟,我们之间最好有什么说什么——为了案件的进度。希望你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家伙,否则我会让你的同僚来给你收尸的。”
如果这个瑞弗·沃德是那种说变卦就变卦,说投敌就投敌的家伙,那么罗琦不介意杀个条子。
他们要处理的案件,涉及到了市长选举,涉及到了前任市长的意外死亡,还涉及到了市政厅的安全隐患,甚至几乎百分百涉及到了政府高层的内鬼。
每一个部分,都会使得这次行动无比危险和敏感。
“呵。”瑞弗露出了个笑容,有些意外,但是并不反感,“你是我这些年来见过最直接的条子。”
身为警察叫自己条子,从这个瑞弗警探口中说出来完全没有一丝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