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来说,这意味着新的折腾已经在前方了,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在这条道路上狂飙。
不过反正自己的日子,也就是在折腾和疯狂折腾之间来回跳跃,所以罗琦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军用科技,现在的自己,估计不是在总部里摸鱼,就是在出外勤的路上摸鱼。
他挺喜欢这份工作的,更喜欢这份工作所能给这座城市和市民们带来的改善。
但是对于瑞弗而言,他所面临的,就是自己热爱的警察这份工作,处在一个极端矛盾的环境下——
一边贪婪和腐败的警察,迫害平民,和违法犯罪分子勾结,里应外合。
一边也有还有着些许正义感的家伙,被上司和上上司一次又一次地警告,最后要么麻木,要么奋起反抗,然后死得渣都不剩。
他不想麻木,但是现实逼着他麻木。
如果想做点什么,那么他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做点什么”的机会了。
矛盾,尤其是宛如信念般的誓言的矛盾,最让人怀疑人生。
罗琦看得出来,瑞弗对于身上是否还披着这身警皮,已经不甚在意了。
如果有一天,他不能再当警察了,那么他多半会成为一个只做好事的雇佣兵,也就是所谓的义警。
和六街帮那些,以“爱国”之名,行“毁国”之事的混蛋不同,瑞弗是真的说得倒做得到。
这一点,罗琦觉得他做得比自己要好得多。
“我要让两个人进来,共同参与这件事。”
罗琦说道。
要感慨的话,在事情忙完以后有的是时间长吁短叹。
现在,先干正事儿。
“谁?”
瑞弗问道。
他不知道罗琦还找了帮手。
“可靠吗?”
“也许,但我个人认为,还不错。”
罗琦想了想,觉得那两个人,至少比绝大部分看着可靠的家伙更可靠。
“帕特里克,缉毒科的大队长,和你一样,整天板着张苦大仇深的脸。”
听到罗琦的话,瑞弗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很严肃地正了正表情。
似乎在形象上,他还是比较在乎的。
只不过他的在乎,不是那种淡妆浓抹的打扮,而是开始怀疑,自己这个表情,是不是曾经吓坏了许多小孩子。
“亨利·斯汀斯,海伍德的警监,脸比你还臭,看谁都跟欠了自己三百万似的。”
虽然瑞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还是能够理解的。
在NCPD,就是保持中立,能够差不多地混下去,都不容易了。
要是想做点事儿,那更是难上加难,每天烦人的大事小事层出不穷,无论男女很多时候都是一副扑克脸。
最经典的矛盾,当然还是绝大多数警员们的诉求了——
拿着这么点钱,干着这么危险的活儿。
不过这就是他们和杰瑞·福尔特以及科尔里奇斗一斗的本钱之一。
绝大多数的普通警察,都是希望这些个吃干饭的混蛋能够滚蛋的。
自从NCPD公司化以后,这日子一天天的越过越扯淡。
“他们能做什么?”
瑞弗有些好奇。
“眼睛。”
罗琦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在自己的眼睛前面比划了一下。
“眼睛?”
瑞弗不明白,跟着学了一遍。
“你了解NCPD吗?知道那些个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都做过什么吗?”
罗琦问道,然后自己抢答了,“不,你不全知道,我也是。”
杰瑞·福尔特,特别热衷于和那些黑帮勾结。
不过罗琦也没阻止他,而是任由手里的材料越来越多。
帕特里克是缉毒科的,自然知道“黄赌毒三大件”这个行当里边,是怎么个情况。
有多少是有人保的,有几个是有门路的,有哪些是上司不让查的,还有哪部分,是公司的。
他们缉毒了,但没完全缉。
能动手的就那么些个,所以每次打击最厉害的,都是没有靠山的散户。
要么就是家庭小作坊自己煮出来的,要么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货,在街头巷尾偷偷摸摸卖的。
其实那些有关系的,也不是不能查。
但是每次到了要紧关头,准备收网了,总能出意外,不是老大连夜溜了,就是听到风声交易取消了。
他们这些做缉毒警的,除了扑空,还得担心被埋伏这事儿。
能做,但不能完全做。
能抓,但不能全抓完。
一年到头,统计一下部门的工作成绩,大猫小猫抓了一大堆,一个龙头都没有,全是些无关紧要的大小喽啰。
收缴的那些个原材料、设备和产品,和市面上流通的量,那更是没得比。
就这,每年还得牺牲一堆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