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源稚生当了整整一天的导游兼导购下,楚子航买到了关西铁茶壶和苏茜要他带的烧果子,路明非买到了日思夜想的朝比奈实玖瑠的限量版手办,而恺撒买的东西正停在楼下,那是一辆厢式货车。
恺撤走进漆器店翻了翻产品目录说这每样三件请给我也好,然后他雇的箱式货车就开过来了,接着走进京都银器店说银茶具三十套开始装车吧,接着走进“七宝烧”的店……这令人想一板砖拍脸上的加图索大少爷简直是败家的经典,但这有什么办法呢?他在守夜人讨论区发帖说会给学生会的每个人都带一份礼物,这方面他是言出必践的。
而学生会的人数……呵呵,卡塞尔学院三大社团,弑神会实力最强,狮心会历史最悠久,学生会人数最多。
相比之下,同为社团领袖的楚寒就显得鹤立独行了,因为他什么都没买。
一整天下来,楚寒全程都在打哈欠,除了脸色和眼神之外,整个跟通宵打了一个星期麻将的大妈没什么区别。
也正因为这样,源稚生始终搞不清这四个人是神经太大条还是信心十足,明夜他们就将执行“SS”级的高危任务,可看不出他们有多少紧张感,甚至……他们好像忘了这个任务。
“这种脱衣人偶就是你喜欢的朝比奈实玖瑠?真是色.狼玩具啊。”恺撒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路明非摆.弄手办,“可脱掉衣服她也就是个身材平平的塑料娃娃啊。”
“首先这不叫脱衣人偶这叫手办,其次这不是什么色.狼玩具,能脱衣服是因为有换装功能不是让你把衣服拿掉观赏裸.体!”路明非叫屈。
“我看到有家店里有卖类似的,跟真人一样大,也能换装。”恺撒喝着正宗的日本清酒。
源稚生差点被刀锋划掉手指,终于是忍不住了:“你是误入了什么奇怪的成.人用品店吧?那不是手办是充.气.娃.娃!”
“哦,确实是充气的……我当时也好奇日本人为什么会制造人形的救生圈。”凯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是充.气.娃.娃啊,难怪我只是好奇地凑上前街边上的行人看我的目光就变了。”
源稚生摇摇头,不想再继续下去这段毫无营养的对话,转头看向从头到尾目光就没移开过的某人,“这位先生,你这样长时间盯着一位女士,是不是不太好?”
“哦,不好意思,我只是处于对忍者的好奇多看了两眼。”楚寒嘴巴上道歉,但是目光依旧,丝毫没有一点诚意,而且临了又补了一句,“放心,我不会抢你的女人,我还没有那么衣冠禽兽。”
源稚生脸颊上的肌肉搐动了一下,他赶到郁闷吐血的,不是楚寒最后的调侃,而是他前面的话。
两眼?你特么从晚宴开始到现在整整一个小时就没移开过视线,这特么也叫两眼?没看到人家女孩都被你看的浑身不自在了吗?!
他此时无比的想起身走人,但就是不行,橘政宗的意思很明确,由他全权招待。
所以,他真的不能甩袖子走人。
其实如果不是源稚生点破,樱甚至不会注意到楚寒一直在看着她,其他人也不会注意到这点,因为楚寒一直是低垂着眼帘,除非凑到他的眼皮底下,不然很难发现他的视线落在了哪里。
“你以前见过忍者?”樱有点好奇。
“嗯,见过一个,样子比你漂亮、身材比你好、实力也比你强很多,唔,就是有一点,脾气太大了,整个女王大人一样,没有你来的安静温柔。”楚寒丝毫没有顾及其他人呆滞的表情,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路明非嘴角不断地抽.搐,大哥啊,就算你说的真的是实话,也没有这样明目张胆说出来的必要吧?
“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谁。”樱目光闪了闪,多看了楚寒两眼。
“哦,她在你们这行很出名吗?”楚寒说。
“是的,有人称她为“忍者女王”。”
“女王吗?这名字倒是符合她的性格。”楚寒点点头,顿了顿:“嗯,你知道一个叫做,‘夜神’的人吗?”
樱怔了下,看着楚寒平淡无奇的眼眸里闪烁着的星光,直觉告诉她,这个答案对于楚寒而言,十分的重要。
她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他应该不是忍者。”
“哦,他确实不是忍者,只是我以为你会听说过他。”楚寒垂下眼帘,不再说话了,似是在闭目休息,又像是在打盹。
樱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楚寒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着楚寒的沉默,席上也变得沉默,路明非在摆。弄他今天的收获,凯撒则是在一旁好奇的看着路明非的收获,对于他这个近乎没有童年的加图索少爷来说,路明非的收获给他带来的新奇,不亚于当年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楚子航喝完杯中的清酒,看了眼没有动静的楚寒,沉默了片刻,对源稚生说:“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源稚生抬起头,对上楚子航的眼睛,这个请求有点突兀,不过在他看到楚子航的目光落在他的刀上时,忽然想起,楚子航惯用的武器好像也是日本刀。
第六百四十八章 蜘蛛切!(求订阅)
沉吟了片刻,源稚生双手把“蜘蛛切”捧了过去,楚予航同样是双手接过,就着桌上烛火的微光凝视光滑的刀刃。
突然,他吹灭了烛火,光源消失之后“蜘蛛切”反而越发明亮起来,仿佛夜空中有看不见的月光照亮了它。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楚寒,看到“蜘蛛切”的反应时,他先是愣了下,紧接着便陷入了沉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这应该是古刀吧?这么昂贵的东西还作为武器使用?”楚子航又端详了几分钟,交还了“蜘蛛切”。
“放在刀剑博物馆里算是古物了,”源稚生淡淡地说:“不过刀还是要用才能称之为刀,放进博物馆里去的话就只是刀的尸体。”
“总觉得透着一股血腥气。”楚子航说。
“刀造出来就是脏东西,用得越多越脏,沾过的血能洗掉,造下的罪却是时间也洗不掉的。”令人诧异,回答楚子航的不是源稚生,而是垂下眼帘像是在闭目养神的楚寒,他的眼底漂浮着一抹恍惚。
“是的,所以自古以来刀剑都是杀伐之物,代表着鲜血和罪孽。”源稚生点点头,倒是没有对楚寒能有这样的境界感到惊讶,因为楚寒曾经就是以斩断一座海域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他的剑道境界,已经不需要任何证明了。
“我记得,你好像也是用日本刀?”源稚生转过头看了眼搁置在楚子航旁边的黑刀,他没有忘记就在昨天,这把黑刀展现了怎样的锋芒,只不过被楚寒抢占了所有的风头,以至于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当时深陷包围圈里的楚子航,脸色淡然,手里握着无刃的断刀。
“爸爸留下来的东西,但是后来断掉了,现在用的是仿制品。”楚子航的手指在刀鞘上摩挲,虽然刀鞘还是原来的,但里面的黑刀,却已经不是那把斩人一千的妖刀。
“你父亲?”源稚生怔了下。
“已经过世了。”楚子航淡淡地说,“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请说。”源稚生说。
楚子航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盒子,在源稚生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把被白布包裹的刀柄和几枚断掉的刀刃:“这是炼金制品,无论是古物还是当代的作品,能打出这柄刀的人不多。我听说日本刀的传承很清晰,应该可以从刀柄和碎片上查出这柄刀的来历。”
源稚生没有去接,而是重新点燃蜡烛,就着光查看刀身的纹路:“这是古物,庖丁铁造,这种刃纹称作‘稻妻’,有电光形状的折纹。这柄刀不会少于三百年的历史,在拍卖会上能拍出上亿日元的价格,能用作武器的人应该有很强的财力。它有刀铭吗?”
“没有刀铭,但有一种奇怪的特性,如果长时间挥舞,刀上会凝结露水,每一挥刀像是泼洒雨水那样。”楚子航话音刚落,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