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1 / 2)

“就算这都是给你自己准备,我们也不能喝。”飞毛腿认真地说道,“医护兵若是倒下了,伤员们全都要完蛋——没有士兵能保证自己不受伤。”

既然这样,伊文只能将霍尔丹上尉给自己的那包香烟丢给他们,然后跟随老枪离开。

怀念这种事情也就能留给他自己,战场上并不能一直留念过去,毕竟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你认识他们?”

才走了几步路军士长就挡不住内心的好奇,就像是猫爪一样挠的特别痒。

“算是认识。”伊文回答道。

“什么叫做算是认识?”老枪更加好奇了。

“我说曾经在梦中见过他们,您相信吗?”

“啥?”

老枪转过脑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你以前不是隶属后勤编制吗?从没上过战场吧?”

“嗯,没错。”

“所以我有些搞不懂——虽然按资历来不算新兵,但你是第一次上战场。我们这些打过仗的人都会把第一次上战场的人当做是新兵,可你却表现得比很多老兵要镇定自若,像是对战场一点也不陌生,很多动作不好看却能最大程度保护你,熟练度也相当之高。”

面对老枪的疑惑,伊文坦然回答道:“军士长知不知道有一种人从生下来就是为了战争。”

他当然不是这类人,相比较那些为了战争而生的人,伊文不过是经历的比较多而已,多的差点在上个轮回堕入深渊。

“你喜欢战争吗?”老枪错愕道。

喜欢战争的人通常会隔着屏幕说的头头是道,但无脑反战永远不可取。

伊文说道:“不,我讨厌战争,却从来不会拒绝正义的战争。”

军士长望着那副眸子里闪烁着的东西,相信这句话是遵内心的真实情感,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医护兵的神态很能触动自己。

很多记忆片段被勾出来,老枪没忍住,说道:“至少这个时期的我们是正义的。”

“您觉得第一次世界大战毫无正义可言?”

“是的,那就是个......”

他的话没有说完。

或许是不想说,也或许是其他原因,伊文只知道军士长脸上流露出了一阵阵伤感。

战场上的生离死别,还是回国后讨薪却被碾死在坦克履带上的战友?

可能......两者都有。

小罗斯福总统是一个政治人物,一切以国家利益的角度出发,比如珍珠港事件之前两头卖物资,那些资本家们赚的每天都挂着阿黑颜,但无需质疑的是他知道要给士兵一个保障,而不是只靠口号去让小伙子们上战场卖命。

但凡没有什么保障光靠喊口号,一战结束后的退伍老兵的讨薪事件依旧会重演,参加一战的美利坚远征军差不多两百万退伍后讨薪人数两万,二战参战人数破千万,又是民众支持的正义战争,就算同样是两万老兵过来讨薪,杜鲁门敢拉坦克上去碾死这帮资本家眼里吃得太饱的神经病?

因为很多事情,伊文对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始的了解远低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印象中除了血腥绞肉机之外就是永无止境的堑壕战,科技、战术远不如二战那么精彩,难以勾起男性的热血与共鸣。

了解渠道也就那么几部电影、小说、游戏,像是《战地1》《1917》《西线无战事》,自从伊文看完最后面那部作品抑郁好长一段时间后,再也不想了解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相关的一切。

——有两个人被炸的稀碎,乃至恰登认为,可以用勺子把他们从战壕的墙上刮下来,葬在饭盒里。

——他于1918年10月阵亡。那天,整个前线寂静无声。军队指挥部战报上的记录仅有一句:西线无战事。

帝国主义的老贵族们的狗咬狗,却把无数年轻人送上了血腥而又残酷的战场,相互厮杀直至流干最后一滴血。

所以,经历过的老枪才会说:至少这个时期的我们是正义的,有了这么一层神圣的道义,很多牺牲会变得有意义。

“小伙子们,感觉怎么样?”

来到K连马润们身旁,几十秒前军士长脸上还挂着沉重的伤感,现在只剩下了一副坚毅姿态,不论是新兵还是老兵见到都觉得只要军士长不倒下,K连就会获得胜利。

“除了热以外,就是淡水上缴以后有些渴。”

“炮王正在想办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军士长一边安慰一边指着伊文,“我给你们带来了医生,都让他给你们看看。”

说实在,伊文又不会把脉也不会看舌苔,但就像是老枪过来巡视的目的一样,他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仔细观察以后判断有没有人出现中暑症状,其次就是告诉马润们——你们非常健康,个个孔武有力,壮得像一头正在对小鬼子发怒的公牛。

不说提振一下士气,至少维持现状。

巡视至四点出头,伊文能明白霍尔丹上尉的担忧,毕竟K连所处的位置能直接看到机场南侧的跑道以及北侧的那栋标志性建筑,此时此刻跑道对面出奇的安静,越是这样越会让K连的马润感到不安。

十分钟后巡视结束,伊文带着三四个有中暑先兆的马润来到连部,喝了几口盐水与糖水。

没过两分钟霍尔丹上尉匆忙的跑了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医疗挎包。

“英斯伍德,看看还缺什么吗?”

伊文打开挎包,仔细检索里面的东西。

一次性吗啡注射剂*5、急救绷带*10、三角巾*5、小包磺胺粉*10、卡扣式止血带*3、橡皮管*5。

口服磺胺没有问题不大,就是伊文特别想吐槽卡扣式止血带。

‘尼玛的,明明有这样的止血带偏偏就给我们几根橡皮管?搞的老子以为你们一直没有制式止血带!后勤大爷们,我日你们全家!’

这个时期的卡扣式止血带与现代的完全不同,说白了就是一根宽一些的皮筋,两头连接金属卡扣。

登陆战之前就没收到过这种东西,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伊文甚至怀疑有资本家在里面吃钱——账单交货10箱,实际交货5箱这样。

还别说,此类事情并不少见,曾经在朝鲜战争时期的志愿军就发生过胆大包天的承包商将劣势绷带当做优质绷带提供给最可爱的人,导致无数负伤的战士伤口感染不得不截肢保命。

要说没有庇护伞伊文肯定不信,那样的军队内部都有腐败现象,何况是美军。

伊文抓着卡扣式止血带平复一下汹涌澎湃,甚至想请后勤畜牲们吃枪子的心情。

能弄到这些东西其实相当不容易,只是K连的连长并非没有付出代价,离开之前伊文没注意到连部放了多少水壶,反正现在瞥一眼总觉得消失了最少4~5个。

“长官,实话实说完全不够。”伊文叹息道,“但撑过今天不是太大问题,只要战况没有那么激烈的话。”

相较于缺乏医疗物资去救治伤员,炮王选择让弟兄们忍一忍口干舌燥。

这是非常正确的抉择,因为K连每个士兵上战场前都携带了3个军用水壶,里面都装满了淡水,就算交出去5个单兵水壶也能做到每个士兵分到1L左右的淡水。

“明天,我再想想办法。”

“嗯。”

“英斯伍德,前线状况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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