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开的时间并不算久，但看着依旧和平安稳的圣芙蕾雅学园，和煦的阳光之下，大家都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将温蒂和渡鸦都安置好，接下来，在休息了一天之后，除开没法赶来的幽兰黛尔和丽塔使用远程回忆参加之外，所有人都齐聚在了别墅一楼的客厅之中，大家围坐成了一圈。

就像洛德所说的那样，回到极东支部之后，会和大家说清楚他所隐瞒的一些事情。

洛德和西琳作为主角，坐在中间。

面对这么多人的注视，西琳难免有些畏缩，不过她也清楚，在这里的人们都对她没有恶意，也没有用什么异样的眼光去盯着她，这几天的相处，让她也明白，大家都是值得信赖的人，这也让她自在了不少。

本来女孩们是因为洛德对她们有所隐瞒这件事，心中是有些怨气的，大家之前有些小秘密，会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种重要的事情居然也瞒着她们，这就让她们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尤其是布洛妮娅，对这件事尤为在意。

甚至有两天的时间都没搭理洛德，这放在之前完全那就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毕竟这俩人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起，由此可见她是真的很生气。

只是洛德的道歉极为诚恳，而且经过这几天的缓冲之后，女孩们也渐渐的冷静了许多，面对洛德的态度才缓和了下来，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而现在，就是揭晓真相的时候了。

“对了……阿华还没有回来吗？”洛德环视了一圈，这才发现符华不在场。

“符华的话，她还在执行一项绝密的特殊任务，现在暂时还联系不到她。”德丽莎看了看手边的平板，回答道：“不过她身上所穿戴的女武神装甲会定期自动向极东支部这边发送信号，以保证她不会突然失联，所以不用担心她的情况，到时候等她回来，再将这些事告诉她吧。”

“原来如此，那就没问题了。”

洛德还想，如果符华回来了的话，就正好可以解开奥托在德丽莎身上所使用的羽渡尘，让她也回想起当年的真相，这样这件事说起来也会简单很多。

不过也不影响。

洛德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

“那么，这件事，还要从我们的来历说起。”

洛德看向了德丽莎。

“其实，德丽莎应该再十多年前就已经见过我了。”

“啊……诶诶诶？什么意思？”德丽莎瞳孔地震。

“在德丽莎你现在的记忆里，应该只和西琳打过照面吧？”洛德问道。

“没错……我记得我是收到命令前去讨伐第二律者……”德丽莎皱了皱秀眉，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等等，你是说‘现在’的记忆？难道说我的记忆被篡改过？”

“没错。德丽莎你的记忆，被第七神之键·意识之键·羽渡尘所篡改过……而篡改的人，就是当今天命大主教，你的爷爷——奥托·阿波卡利斯。”

“爷爷……怎么会……”德丽莎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心中却没有什么底气。

现在她才惊觉，原来自己已经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的爷爷确实是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了……

德丽莎咬了咬唇瓣，深吸一口气，强行保持了冷静。

“……洛德，你继续说。”

“事实上，我和西琳一样，都是巴比伦实验室的实验体。”

711 往事重现

“其实和布洛妮娅你所知道的一样，我一开始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西伯利亚的雪原。”

“只是，这样的醒来方式，我经历了两次。”

“第二次的时候，我被路过的可可利亚捡回了孤儿院，于是成为了孤儿院中唯一的男生，成为了你们的哥哥。”

“但第一次醒来，迎接我的却是来自巴比伦实验室武装部队的刀枪。”

“我没有在此之前的记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西伯利亚的雪原上，但当我睁开眼时，就遭遇了十分猛烈的攻击。”

“她们……或许根本就没有将我看做是一个和她们一样的人类，或许在她们的眼中，我只是个十分有价值的实验体罢了。”

“刚刚醒来的我还有些虚弱，即使是奋力反抗也没能突出重围，被她们抓了回去，成为了巴比伦实验室的特殊实验体。”

“之后……在实验室里的生活就没什么可以赘述的地方。由于我能力的特殊性，所以被用来压制其他实验体的崩坏能侵蚀，这样可以让作为实验体的女孩们活的更久些，但也会让她们遭受更多的折磨，我也是因此认识了西琳她们。”

“当时，有很多女孩都哀求我，让我不要再救她们，也有女孩因此而憎恨我，直到在实验台上失去生命时也会向我投来充满恨意的目光……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对是错。”

“后来，就是西琳觉醒成为空之律者，我们才得以从中解脱。”

即使洛德的描述十分平淡，但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德丽莎捏紧了拳头，指尖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失去了血色，她咬住了唇瓣，看向洛德的眼神之中满是怜惜与不忍。

她作为第二次崩坏的亲历者，对于巴比伦实验室所进行的是什么样的实验了如指掌，深知其中的实验体所遭受的都是何等非人的折磨。

那灰白化已经坏死的皮肤，因为长时间注射崩坏能而无法愈合的粗大针孔，几乎快要失去生命体征的虚弱身体……当初在实验室内看到的一切再度浮现而出，而作为特殊实验体的洛德所经受的痛苦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内心刺痛无比，几乎要让她无法呼吸。

“再后来，天命总部得知巴比伦实验室失联之后，就派来了调查部队……也就是德丽莎所带领的队伍。”

“其实，那个时候我和西琳，从未想过要引起什么争端，甚至还和德丽莎一起谈论未来，希望天命能够放我们一条生路……本来，我们交谈甚欢，德丽莎也已经答应了我们的需求。”

“只是……我们的善意并没有换来相应的回报。那个男人……奥托，他突然出现，将德丽莎用羽渡尘制服，之后与我们两人在虚数空间之内展开了战斗。”

“奥托……他杀死了我。”

“所以，失去了洛德的我，彻底暴走，才有了你们所熟知的第二次崩坏。我，也成为了所谓最凶最恶的律者。”西琳接上了洛德的话语。

两人的话语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时间都很难去消化其中的庞大信息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第二次崩坏的真实面目就完全不是大家所了解的那样了。远在总部的丽塔和幽兰黛尔面面相觑，相比在极东支部的女孩们，这件事对从小就在总部长大的两人冲击力更大。

可她们心里也很清楚，洛德不会欺骗她们……而联想到奥托这个人……她们也不禁陷入了沉默。

德丽莎则有些茫然，她似乎察觉到了自己记忆之中的某些违和之处……有些地方就像是两段截然不同的电影凭借着高超的剪辑拼接在了一起，乍眼一看没有问题，但细看之下却能发现很多端倪。

比如在她的记忆之中，被困于暴风雪之中的她与赶来支援的齐格飞汇合，下一秒画面就跳转到了巴比伦实验室之内，面前是齐格飞他们几人焦急的面容……

而中间的这一段记忆，十分模糊，根本想不起来。

之前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实验室之中遭受了律者的袭击昏迷过去，所以才有些想不起来，之后就将这件事抛之于脑后了。

现在再度回想起来，再联系洛德的话语……

笼罩在那段记忆之上的浓雾缓缓散开，一点一点的展露出其中真实的样貌。

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