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鹅鹅鹅，曲颈向天歌。

湛蓝的眼眸张开。

“我，没死？”

想象中震耳欲聋的爆炸没有发生，地狱般的高温也没有燃起，卢瑟依然好好的活着，甚至入目的都不是熟悉的那片天空。

而且这天空还是天空吗！

这天空就像儿童的涂鸦画一样潦草模糊色彩斑斓，能看见那色料下的白纸。而且不只是天空，整个世界的画风都变得不对了。

繁华的大都市变成了低矮的乡村城镇，那城镇的的边缘还是用粗笔抠出来的线条，歪歪斜斜的甚至没闭合，树木全变成那种儿童画笔一样的圣诞冷杉树，甚至太阳都变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面孔。简直像那种学龄前儿童画的童话画。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核弹呢？刚刚还抱在怀里那么大一颗和核弹呢。

卢瑟低头，却只看到了自己脚下一颗拳头大小的鹅蛋，上面还画着辐射警告标志，分外精巧。

可是接着他发现不止核弹变鹅蛋，自己也变了，变成一只羽翼丰满的大白鹅！！

只不过那鹅脑袋依然光洁得逞亮。

“这是怎么一回事！”

“很简单，这就是传奇魔法·黑天鹅盛宴的作用。”

他回过头，居然看到了一只……被吃剩的鹅骨架！

呸呸，你才是吃剩的，这是巫妖白仙。

或者现在应该称之为鹅巫妖。

吹角连营成立后之研发了三个传奇魔法不假，但作为从游戏开始就满级的埃丽西斯却不包括在内，作为一开始就存在的一城之主，她基本设定中就是传奇施法者，自带一个玩家无法学习的传奇魔法。

黑天鹅盛宴。

这个名字看起来很高端大气上档次，但实际上工会成员都称这个魔法为：唱鹅歌。

这个魔法不是用于攻击或者防御，控制也谈不上，你甚至中招后可以跑出施法范围，这个魔法唯一的作用，就是改变规则，或者说画风。

将附近十公里内的一切转变成童话画风，环境变为儿童彩绘，不论敌我都变成一只大白鹅。

刀剑变玩具剑，枪炮变水枪，魔法变烟花，所有的战斗平息，所有的伤害恢复，乃至死者，也能破蛋重生为鹅，直到盛宴结束，在这之前，不但画风没法恢复，甚至所有鹅都是不死的，直到盛宴结束。

所谓的盛宴，则是指位于这涂鸦童话世界中央，一座十米大小的巨大蛋糕山，蛋糕山上妆点着奶油，草莓，布丁，巧克力，碎饼干，层层叠叠三十三层。而最高一层上有一个金银相间的王座，坐落着世界上最优雅美丽高贵的一只黑天鹅，对比涂鸦儿童画风的世界，这黑天鹅简直是顶尖画家的油画中穿越出来般缥缈，格格不入。

这黑天鹅就是埃丽西斯。

这幅画面还真的是和以前完全没变化啊，当年自己就是在埃丽西斯这幅摸样下团灭几十次，要知道在游戏夺下黑天使堡那时还是八十级年代，一群八十级玩家打传奇人物本来就很困难了，这个魔法出现还意味着要打两次守军，当时为了攻下黑天使堡全公会可是奋战了一个月的功夫，其中的困难打得白仙简直头皮发麻，但一想到埃丽西斯那冰冷的身姿，就浑身有劲。

化身为鹅或者重生为鹅的人都涌起了本能的冲动，全部鸡飞狗跳的飞向了那个大蛋糕大快朵颐，哪怕那些莫名其妙复活的人也不能抵御这个本能的召唤，自己的工会其他成员虽然能抵抗这本能，蛋也有好几个明显凑热闹的上去品尝蛋糕。

特别是那只蓝眼睛的母鹅。

但有一个例外。

鹅巫妖面前的秃头鹅。

咳咳，我是说卢瑟。

“这是魔法的作用，我不是没见过魔法，但从没见过这种……魔法。”

秃头鹅看着那蛋糕上的黑天鹅喃喃道，语气恍惚。

“难道我们永远要变成这副可笑的摸样吗？”

“这倒不会，这个魔法只是一个中场休息罢了，那个大蛋糕吃完，就是回归现实的时候了。”

巫妖指着那个巨大的蛋糕说道，那蛋糕山上此时已是群鹅乱舞，各种白花花的羽毛乱飞，那种饿死鹅投胎的架势几乎把蛋糕山遮住，哪怕是如此巨大的蛋糕山，估计也坚持不了十几分钟。

“只不过在这中场休息的空隙，我有一事相问：为何你对我好像很有敌意，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我觉得这句话应该我来问。”

秃头鹅冷笑的双手抱胸，这个姿势本来应该很成熟男人味，但一只脑袋逞亮的大肥鹅这种姿势反而让人垂涎欲滴。

“你们这群穿越者，妖魔，神祇，变异人，怪物，亡灵把整个纽约弄个天翻地覆，数十万，数百万人伤亡无数人流离失所，还问我为什么有敌意？如果我们此时不挺身而出战斗，要让所有人类都被你们杀光才举着白旗出来投降吗？”

巫妖分外尴尬，按照这样说法，人家似乎在保家卫国没错啊，在美国人眼里奎托斯和古尔丹乃至自己之类的穿越者有区别吗？

没区别，都是来搞破坏的，硬要说区别似乎还是自己的锅，起因是自己以为是小鱼塘一时手贱炸鱼，结果炸出一堆鲨鱼。

“那么，中场休息完，是不是要继续摧毁人类社会，下个目标是哪里？白宫？五角大楼？还是核战略避难所。”

秃头鹅冷笑质问。

“事实上，我要澄清一下，我本来没想征服世界奴役人类掀起战争。相反，我正在帮你们解决这场骚乱。”

其实就是给自己惹的祸擦屁股，巫妖可不敢说着骚乱是自己引起的，不然一点交涉的余地都没了。

“哦？”

秃头鹅拉长了尾音，一脸不信。

“一个爱好和平的亡灵？就算我对文娱作品了解不多，但我还真没听说过有什么一身骨头的英雄，恶人疯子魔王暴君倒是了解不少？”

“听着，那只是设定，你也是穿越者吧，我们从幻想的作品中跳出的时候，严格来讲和还在虚拟世界的个体已经区分开来了，不论你了解多少，那都只是‘过去’的设定，而我已经跳出了这个设定。”

鹅巫妖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