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的女儿红。”

苏玄嘴角扬起。

她取下酒坛，打开倒进酒壶里，再打上一盆水放在铜炉上，将酒壶放在水里。

“有些无聊。”

苏玄放下手里的武功秘籍，看着她道：“会弹琴不。”

“会。”

她惜字如金。

“那就弹一曲你最拿手的。”

片刻之后，幽幽琴声在小楼里回荡，曲调凄凉，伴着茫茫风雪，凛冽寒风，犹如万载玄冰，让人听了由内而外的泛着寒意。

“曲调太冷了。”

苏玄道：“弹首欢快些的。”

祝玉研嘴角抽搐，脸色愈发的冰冷，可还是照做，不过从她手里弹的曲怎么听怎么怪。

“还是别弹了。”

他嫌弃：“就你的琴艺，恐怕连青楼卖唱的都不如，枉为阴癸派宗主，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阴后祝玉研。”

“你。”

祝玉研咬牙切齿，刚才还逼着自己承认是阴后，现在又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

“倒酒。”

苏玄对她的表情视若无睹，自顾自的说道。

祝玉研虽然恨，但也只得照做，起身将酒壶取出来，倒上一杯温酒端过去。

他没有去接，而是看着窗外的雪景。

祝玉研举了有盏茶的功夫，胳膊都酸了，只能咬牙道：“公子，请喝酒。”

“冷了，再温。”

苏玄说道。

想她堂堂阴后祝玉研，阴癸派宗主，魔门第一高手，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

给人当侍女就算了，还要被挑三拣四，这种嫌弃折磨，若是放在以前。

那个男人敢这么放肆，早就被她大卸八块，可现在却不得不低声下气。

越想越难受，两个眼眶通红，眼泪流上面颊，她轻轻抽泣一声，抬起衣袖将眼角擦干，又去温酒了。

“公子，喝酒。”

“烫了，再温。”

“公子，喝酒。”

“冷了，再温。”

足足温了七次，苏玄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

“温酒的手艺还得多练练，就着点本事，怎么当本掌柜的侍女。”

苏玄调笑。

祝玉研沉默不语，她的底线和自尊一次次的被击溃，一次次的被动降低。

一想到今后都要过上这样的生活，她的内心便充满绝望。

好在体内的真气正在快速的恢复，虽然全盛时期也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但至少有真气，她心底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安全感。

“是不是觉得等你修为恢复之后，就能反抗？”

苏玄好似猜中了她的心思：“我完全可以封住你的内力，甚至可以打碎你的丹田，废掉你的修为，可我并没有这样做。”

他偏过头，看着祝玉研，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吗？”

“你有自信，就算我功力全复，也反抗不了你，更不可能从你的手里逃脱。”

“聪明。”

他竖起大拇指，夸奖道：“不愧是阴后，更不愧是魔门第一高手。”

祝玉研黑着脸，不说话。

楼梯口，洗完澡的玄虎正在抖着身上的水，等甩干了这才缓缓走进房间里。

“吼”

先是对祝玉研发出一声警告的低吼，这才在床前蜷缩睡觉，苏玄打了个哈欠道：“我要睡觉了，整个房间就这一张床，你要么睡床，要么睡地下。”

说完，从椅子上起来，在床榻上盘膝而坐，闭上眼睛，开始修炼金刚龙象功和嫁衣神功。

等了半个多时辰，都不见苏玄有睁眼的迹象，祝玉研心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长裙，寒风卷着些许飞雪，飘进来，好在真气恢复了两成，倒也不冷。

她干脆就这么站着，怀里抱着烈火剑，靠在床边的桌上假寐。

风啸声和玄虎震天的呼噜声混在一起。

转眼间便过去两个时辰，假寐中的祝玉研猛的睁开眼睛，瞳孔深处，泛起一抹精光。

体内的真气已经恢复了五成，她的目光看向床榻上那个正在打坐练气的男人。

握着长剑的右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俏脸生寒，眼神冷漠，她很想出剑，将苏玄杀死。

但最后，祝玉研还是强行将这股冲动压制下去，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凌晨时分，苏玄从修行中醒来，下了床榻，踩在地面，祝玉研立马睁开眸子，饱含杀意的眼神盯着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苏玄戏谑：“昨晚给你机会，你都不敢动手，今天你就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