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这也是凯尔希对自己最大的让步,毕竟老猞猁面子放不下,和自己有旧情,但是又以为特蕾西娅殿下的事情跟自己闹掰了,现在就很矛盾……不过特蕾西娅殿下的事情确实是博士失算了,因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除非特蕾西娅活了,不然任何解释目前都白搭。
“抱歉,博士,我刚才临阵脱逃了。”
一旁,见博士回来的斯卡蒂在阿米娅说完话后也走到了博士的身边低头认错。
刚才的她说实话也有些太不厚道了,毕竟直接跑路什么的,多少是有些过分了……“没事没事,毕竟当时其实你留下来的话,反而会让我产生侥幸的心思吧?”博士摆了摆手,示意斯卡蒂不要因此而介怀,毕竟如果不是斯卡蒂跑路果断,博士肯定会想着再扯扯别的。
也是多亏斯卡蒂跑路了,她才能下定决心直接道出埃莉诺娜的身份。
“难道,你说出去了吗?博士?”听出了博士话语之中的细节,斯卡蒂的语气突然有些激动,但是刚一激动就被一旁的凯尔希制止:“安静,迷迭香在睡觉。”
“……抱歉。”
老实的道了歉,毕竟博士刚犯了错误,自己就再当着面犯一次错,斯卡蒂明白确实不应该,但是随后她还是眼神有些担忧的看向博士,轻声问道:“博士,难道,你真的说出去了?”“嗯,毕竟纸包不住火的,迟早,埃莉诺拉会知道。”
说着,博士看向了埃莉诺娜,小家伙一直在旁听着,显然聪明的小诺娜不可能不知道博士和斯卡蒂间对话的内容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自己应该开心吗?毕竟说不定母亲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后就会回来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一直想要找到埃莉诺拉的埃莉诺娜心情在现在又有些开心不起来了。
毕竟,万一她要因此而离开斯卡蒂妈妈和博士妈妈的身边的话。
那么自己,该怎么选择呢?……埃莉诺娜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孩子,虽然思念亲生母亲埃莉诺拉。
但是斯卡蒂和博士是真正将自己养大的人。
罗德岛才是自己真正长大的地方。
是斯卡蒂和博士给了自己亲情和温暖,让自己在名为罗德岛的温床之中长大。
埃莉诺娜熟悉罗德岛的每一个房间,每一处结构,每一个有趣的地方。
她早就已经将这里视作了自己的家,也将博士和斯卡蒂视作了自己的家人。
但是血脉的呼唤又让她渴望见到素未蒙面的亲生母亲,万一对方真的想要把自己带走。
带离罗德岛和斯卡蒂妈妈与博士妈妈的身边的话。
埃莉诺娜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是到最后,恐怕会艰难的选择博士和斯卡蒂吧?毕竟终究是一起生活了十年,感情早就已经隐隐的突破了血缘关系的限制,成为了真正的家人。
“……我不会走的,斯卡蒂妈妈,博士。”
稚嫩的言语伴随着坚定的决心,让看向了埃莉诺娜的博士和斯卡蒂都愣了一下,但是随后却见两人相视而笑。
她们不是在嘲笑埃莉诺娜的心思,而是在笑埃莉诺拉的可爱。
她们当然知道这个小丫头心里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担心埃莉诺拉会带着她离开她们嘛……但是似乎,小诺娜搞错了一个概念呢……“呵呵,当然了,你当然不会离开,我的诺娜。”
将埃莉诺娜从地上抱起来,斯卡蒂温柔的微笑着,而博士也是如此。
“是啊,你要是想要跟着埃莉诺拉走的话,我们都不会同意的。”
“毕竟我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让埃莉诺拉永远走不掉啊,小诺娜。”
博士的话语轻松随和,但是听起来却给人一种莫名奇妙的阴森感。
就感觉现在的博士仿佛下一秒就会拿出绳索把人给捆绑起来似的……反正阿米娅是有些微微的害怕的。
而凯尔希也是皱起了眉毛,毕竟不是说博士失忆了吗?还有那个埃莉诺拉究竟是谁?怎么听起来感觉和博士关系很好的样子?为什么自己不知道?不过,终究是碍于面子,凯尔希也没有发问,而是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中,打算回去后让人去查查究竟是什么人,在博士的心中能如此重要。
不,准确的来说,是在博士和斯卡蒂的心中都如此的重要。
眼下的话就先算了,毕竟自己怀里面还抱着迷迭香,不舍是。
虽然本来安慰迷迭香,就没消耗凯尔希多大的力气就是了。
‘看起来,是做了个好梦了呢。’
低下头看到枕在自己胸口像是小猫咪一样安心熟睡的迷迭香,看到她嘴角的微笑,凯尔希的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虽然依旧冷漠,但是比起刚才的面瘫冰山而言,好了太多了……【那个……宿主,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要给你的东西啊?】突然,爱丽丝的声音自脑海之中传出,带着些许的尴尬,但是却也让埃莉诺拉想起了之前被自己忘记事情。
关于爱丽丝给自己在系统空间内留下的东西。
-------------------------------------是夜,微风吹过枯萎的树梢,冰冷刺骨的冬风昭示着白雪的到来,吹去了大地上最后的生机,为这个黑暗的大地,带来了象征着沉寂和死亡的雪花。
对于这片大地而言,这样的雪,很多时候意味着并非崭新的一年的先兆,而是无尽的冰冷和死亡。
别的种族或许可以依靠国家的庇护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但是失去了家园,成为了流民的萨卡兹又当何去何从呢?尽管自由村庄不断地在各大王庭的支撑下发展壮大,但是对于庞大的萨卡兹族裔而言,终究是杯水车薪。
一个自由村庄在初期能够容纳大约五十口萨卡兹,但是最后经过指定的发展最多也只能容纳大约两百口人。
因为伦蒂尼姆被特雷西斯通过‘吸血’的方式调动的物资终究没有办法满足卡兹戴尔的需求,每一个自由村庄的物资分配量也是有限制的,因此自由村庄很多时候不得不拒绝一些可怜的流民的入住,只能分给对方些许粮食,最多让对方在冰冷的日子度过暴风雪,然后就不得不驱赶对方离开。
虽然大多数的流民萨卡兹都会在驱赶前自觉离开就是了,但是那种看着同族一步步迈向死亡的感觉,对于手足相亲的萨卡兹们而言,无异于是最大的讽刺。
但是他们什么都做不到,因为他们如果选择去因为同情心强行留下那些同胞的话,那么最后连累的,会是自己的家人,甚至是整个自由村庄。
这就是当下的现实,萨卡兹们无奈,却又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哈,真冷啊,这个冬天,又不知道要死多少萨卡兹了。”
站在由工人搭建的十层政府大厅的顶层。
隔着玻璃看着外界纷纷而下的冰雪,伸着卡兹戴尔复国阵线(救国组织)的腓特烈颔首带着几分忧伤和惆怅感慨着。
她能去派人拯救一部分冰雪之中的萨卡兹,但是来自乌萨斯西伯利亚雪原的寒流终究太过残忍,很多人或许没能等到救援就已经成为了骸骨。
而腓特烈也救不了所有的人。
“这不怪你,主君。”
“这是属于分裂的卡兹戴尔的悲哀,不应该由您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一旁,穿着女士军装,整理着文件的埃莉希将咖啡倒进了杯子中,来到了腓特烈的身边,递给了腓特烈。
埃莉希知道自己的主君的性格,腓特烈想要救所有的萨卡兹,而没有救下的那部分,她会将他们的死亡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尽管无权干涉腓特烈的想法,但那是这样的选择在埃莉希看来是不合理的,也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因为正如她所受的那样,一个分裂的卡兹戴尔注定没有办法庇护萨卡兹。
“或许吧,谢谢你的咖啡,埃莉希,等会儿记得去后勤部门让他们免费给工人,老人和小孩子们分发棉衣,每家每户再送点过冬的粮食,还有木炭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