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为族群服务。

但是斯卡蒂却又无法下手，她有力量命令无数的海嗣一拥而上强行撕裂博士和埃莉诺拉的身体，但她怯懦了，作为集群的意识她的身体怯懦了，这是不应该存在的。

她的思想和感情早已不复存在，她只是族群的集群，大群的意志。

但她在矛盾，她在改变，她在腐蚀。

可最终，无数次拥有机会杀死博士和埃莉诺拉的斯卡蒂没有做出最后的选择，反而她还用自己的‘权力’驱散海嗣，让祂们与博士和埃莉诺拉保持距离，并用自己的溟痕和残存的深海猎人的血脉让龙门的海嗣呼唤埃莉诺拉前往龙门。

她以减少同胞们的伤亡来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向博士和埃莉诺拉发起了邀请，她不希望她们反抗，或者说即便她们反抗，斯卡蒂也绝对不会反击，更不会让海嗣来袭击她们。

斯卡蒂会选择待在她们的身边，一点点的浊化她们的心灵，让她们遵循内心的意愿来到她的怀抱。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就连大群的意识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或许等她们成为了自己的血亲，自己就会明白了。

斯卡蒂不明白自己的存在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是曾经的深海猎人？还是现在的海嗣之母？

她不明白，但她知道为了族群去行动就不会有错。

此刻的她只用将眼前的两个人变为自己的血亲，就足够了，她相信答案会在她们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后浮现。

“……答应我吧，Eleanor，成为我的血亲，去往我们永恒的家乡。”

伸出了被手套包裹的纤手，斯卡蒂压下了身体的异样，微笑着向埃莉诺拉发出了美丽且诱惑的邀请。

而埃莉诺拉则是以贯穿斯卡蒂腹部的大剑做出了自己的回应：

“不…你不是她，你也永远不是她，你永远没有资格让我成为你的血亲。”

毫不留情的将浊心斯卡蒂用着大剑钉在甲板上，埃莉诺拉压制着内心的愤怒，即便往日的记忆大多数不过是以电影的方式让自己游览，但那些美好的往日是绝不容许人沾染的。

即便眼前的人的身躯确实是斯卡蒂的又如何呢？

祂终究不是斯卡蒂，只是披着斯卡蒂皮的怪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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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高烧，信任，小虎鲸

“那么…就杀了我吧，Eleanor，杀了我吧，如果你想要给我死亡的结局，我可以接受。”

殷红的鲜血从巨大的伤口流淌而出，汇成的血河鲜红刺眼将浊心斯卡蒂衬托的充满死亡的诱惑，她没有恐惧柔软腹部上的大剑，她的双手握住了锋利的剑刃，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淌而下。

但她却像是没有疼觉一样，握紧了大剑，似乎只要埃莉诺拉想随时都可以杀死她，她也乐意接受自己的死亡。

魅惑的笑容重新的浮现在了浊心斯卡蒂的脸上，红色的双瞳浮现了淡淡的红晕，埃莉诺拉的耳畔似乎出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

那些声音似乎都来自斯卡蒂，但它们无一例外都在催促自己做一件事情……

——“呐，动手吧，跟我去永恒的家乡。”

利刃缓缓上移，没有一丝阻碍的穿过了浊心斯卡蒂的小腹，切开了肠道，撕裂了柔软的胃部，缓缓地向着心脏切去。

但……斯卡蒂的胸膛却开始起伏，她那原本冰冷的心脏也开始缓缓的跳动。

咚——咚——咚——

“呼……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博士会疯掉了……”

粗喘着气，埃莉诺拉的视线开始模糊，汗水从她的脸颊落下，就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彻底迷失了自我。

她开始理解为何浊心世界线中的博士会在即将杀死斯卡蒂前几乎崩溃，这不仅是心理上的压迫，更是溟痕的侵蚀。

海嗣捉住了每一分每一秒，为了种族的进化和未来。

哐当——

失去了埃莉诺拉双手的大剑应声倒地，而埃莉诺拉则是看着手套上密密麻麻的幽蓝色溟痕心中无比的庆幸，加入自己真的杀死了斯卡蒂的话，那么来自她的血液就会通过自己的剑化作无尽的溟痕。

哪怕是具有利维坦血脉的自己，也绝对抵挡不住至纯海嗣之血的洗礼。

“你赢了……”摘下了被溟痕侵蚀的黑色手套，埃莉诺拉拿出一包陈旧的药粉撒在了被溟痕侵蚀的大剑和手套上。

而下一刻溟痕像是树木枯萎了一般迅速的变成死灰色蜷缩起来，并逐渐的崩裂消散。

提起了大剑，埃莉诺拉拽着浊心斯卡蒂的手，不由分说的将她拽了起来，随后一把扔出了罗德岛的舰桥，埃莉诺拉明白这让是阻止不了浊心斯卡蒂的，她很快就会回来，直到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阻止了浊心斯卡蒂的第一次行动，但那又如何呢？你明白今后名为‘斯卡蒂’的怪物仍然会回来，你和博士只能提防她，却不能毁灭杜绝她。】

【在往后的十几天里，你悉心照料着博士，偶尔和博士做一些‘有爱’的小游戏，让博士面红耳赤。】

【在此期间你用厨艺征服了博士的胃，这些料理是你在深海中没事时候练就的，作为一个励志和所有深海女猎人贴贴的海王，你自然拥有高超的厨艺。】

【同时伴随着浊心斯卡蒂袭击次数的增多，你发现浊心斯卡蒂开始学会了思考和学习，变得聪明了许多，但这也只是相对的，因为她的表现也无非是从拿着一片树叶这在脸上潜入变成了钻进箱子里潜入，还把银色的长发暴露在了外面。】

【无一例外，浊心斯卡蒂儿戏般的进攻一次次的被你识破，你也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将浊心斯卡蒂扔下罗德岛，甚至到了后面几次，你还没动手，浊心斯卡蒂就控制着身后的海嗣把自己丢了出去。】

【但她依旧坚持，就像是不知道失败为何物一样，终于有一天你由于做饭时候的匆忙而没能阻止浊心斯卡蒂的潜入，导致你在盛饭的时候不得不给乖巧的浊心斯卡蒂也盛上了一碗，顺便给某只一直给浊心斯卡蒂当掉落垫的海嗣浇了一份肉汤米饭，最后又熟练地把浊心斯卡蒂从窗户送走。】

【那一天，博士又难得的笑了，你也一样，随后或许是觉得麻烦你也不再频繁的阻止浊心斯卡蒂的潜入，只是在她待了一段时间后把她从窗户送走。】

【似乎是看出了你的妥协，浊心斯卡蒂的潜入也因为变得频繁，行为也越来越大胆，比如有一次几只像是小狗的海嗣送给博士，被吓了一跳的你扔掉，又比如有一次在半夜蹑手蹑脚的钻进博士和你的中间，在你的胸衣前留下了一滩口水，在早上被黑着脸的你丢出了罗德岛。】

【而后，随着浊心斯卡蒂这样的行为逐渐变得日常起来，你和博士也逐渐习惯了浊心斯卡蒂的存在，甚至于你还专门每天夜里和博士一起睡觉前给浊心斯卡蒂在床上留够一定的位置，避免她睡在自己的怀里，但结果总是每天早晨你的怀中多了一个闭着眼睛装睡的蒂蒂。】

【这样的日常变得逐渐让你和博士适应，如果不是浊心斯卡蒂总是找机会问你们要不要跟她走成为血亲的话，你甚至以为斯卡蒂已经回来了。】

【你心中仍然存在着隔阂，每次浊心斯卡蒂在的时候你都会下意识的想要拔出大剑，这也是你每次都会选择把浊心斯卡从窗户赶走的原因。】

【直到到达盐风城前一周，你才因为一件事真正的接受了浊心斯卡蒂的存在，而不是单纯将她看作怪物……】

前往盐风城的路上，罗德岛，夜晚8p.m.

……

“温度……啧，40.5度，发高烧了，博士你可真会给我找事。”

博士的卧室之中，埃莉诺拉看着手中水银温度计的略显发红的液泡和上面水银所到达的数字，心情跌落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