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如果我毁了你的族群，你会恨我吗？”

阴沉的走在前方，两个小时后的她们来到了一座华丽的鎏金花纹大门之前，埃莉诺拉站在门把手前背对着浊心斯卡蒂身形顿了一顿。

她问出了这个问题，尽管埃莉诺拉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恨？……为什么？Eleanor，我为什么要恨你？”听到埃莉诺拉的话，浊心斯卡蒂平静的回答，她不会恨，也永远不会恨埃莉诺拉。

哪怕埃莉诺拉杀死她，她也会微笑着接受自己的结局。

“我会毁了海嗣一族，你会阻止我吗？”门前的埃莉诺拉转身眼神冷冽的看向浊心斯卡蒂，心中的杀意毫无遮拦。

仿佛是为了让浊心斯卡蒂意识到自己没有在开玩笑似的。

“不，我不会，Eleanor。”没有犹豫浊心斯卡蒂摇了摇头，这并非是她不在意族群的进化，也不是她在说违心的话。

而是海嗣早就病了，从很早前就开始病了。

“为什么？”埃莉诺拉明白|浊心斯卡蒂是在认真的回答，心中产生了疑惑。

要知道海嗣类似于虫族，为了族群的生存和延续，祂们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也不会有任何的谎言。

而面对埃莉诺拉的疑惑，浊心斯卡蒂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很自然的道出了海嗣面对的问题：“大群的三分之一感染了病菌，它们来自地底的深处，大群的三分之一丧失了种族的戒律，开始无序的扩张和吞噬。”

“我的血亲们并不想要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也从未主动踏足过陆地，那些病菌已经腐蚀了我们，所以祂们已经不是同族。”

“而且我的血亲们无法排斥它们的存在，它们如同癌细胞在人体中一样顺着我们的联系不断的扩张，侵蚀大群。整个种族已经失去了曾经的纯洁性了，Eleanor。”

“我的血亲们甚至是我都早已经不是纯正的海嗣了。”

话语流畅没有停顿，浊心斯卡蒂将海嗣所面对的告知了埃莉诺拉，她血色的双瞳澄澈清晰，没有谎言的痕迹。

正如她所言，海嗣从未想过踏足大地，海洋足够祂们的生存，祂们并不渴望大地，哪怕步入了大地，祂们也不过是想要去寻找自己的血亲。

对于海嗣一族来说，祂们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血亲，哪怕为此踏上陌生的大地也在所不惜。

但即便如此，海嗣们也从未想过长久的在大地上驻足，因为祂们的家乡是大海，无垠的海洋才是祂们的归宿。

海嗣是不会做无意义或者没有必要的事情。

“病菌？能腐蚀大群？！”从浊心斯卡蒂口中得到了答案的埃莉诺拉瞬间不淡定了，整个人陷入了不敢相信之中。

什么病菌能腐蚀大群？！大群意识这种东西真的能腐蚀吗？！

仿佛是看出了埃莉诺拉的不敢相信一般，浊心斯卡蒂缓缓的摘下了绿色的手套，将洁白光滑的手缓缓的抽出。

然而，埃莉诺拉入目的并不是记忆中那只美丽的手，而是被宛如网状肉膜交叉连块侵蚀的手。

那些血色的肉网膜如同拥有生命一般不断地缓慢搏动。

粉嫩的手指甲被细细的如同毛细血管般的红色雾枝腐浊，手背上一块一块的，占据了大半的区域。

“没错，Eleanor，是病菌，一种使我的血亲们暴动，变得不再自然的病菌，它们对我们无害，但却因此让我们无法排斥它们。”

以几乎无奈的语气阐述了这一被动的事实，海嗣的进化能力就像是被动技能，如果没有遭到切实的危害，是不会进化出相应的抗性。

这也是这种寄生病菌能够腐浊那么多的海嗣，甚至腐浊了浊心斯卡蒂的原因。

大地，本不应该被海嗣毁灭的。

因为并无必要，大陆的生存空间，远不如深海广阔。

ps1：可能设定会不太合理，但是为了剧情发展勉强一下，抱歉各位读者大大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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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拯救与毁灭？

“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会默许我想要毁灭海嗣的行为？”

埃莉诺拉沉默的思考了几秒随后追问，因为按照浊心斯卡蒂的话来说海嗣依旧是海嗣，只不过是暴动起来，登陆了大地，依旧是她的同族。

那既然如此，作为几乎是一个整体的海嗣的母神，浊心斯卡蒂为什么会同意自己的想法呢？

她不认为浊心斯卡蒂没有理由。

“不为什么，诚然如果仅是如此，即便我不想与你为敌也只会选择中立立场而并非是偏向于你。”点了点头，浊心斯卡蒂阐明了自己仍然站在海嗣母神的立场，即便自己爱着埃莉诺拉，也不会背叛族群，但随后她却补充道：

“但是，那些病菌并不止步于此。”

“它们利用我们走向了干旱的大地，它们不仅渴望与我们共生更渴望代替我们，宛如病毒深深的腐蚀我的血亲们，也包括我。”

“有的血亲已经被彻底腐蚀，永远的脱离我们的群体，如果你想要杀死祂们我绝无怨言，甚至你想要把所有的血亲都杀死，我也会支持你。”

阐明立场的话语从浊心斯卡蒂的口中说出让埃莉诺拉有些摸不着南北。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清理掉被‘腐蚀’的部分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会同意自己消灭全部的海嗣？

“为什么？难道就不能只消灭掉被病毒彻底腐蚀的部分海嗣吗？”埃莉诺拉问向斯卡蒂。

浊心斯卡蒂摇了摇头，随后回答：“不，那些病毒几乎锁定了所有血亲们的基因和网络，我们因为被动而难以脱身，这么下去我们终有一天会被另一个族群所代替。”

“这不符合种族的利益，Eleanor。”

摇着头，浊心斯卡蒂将手中的法杖指向了埃莉诺拉随后缓缓开口：“但你不一样。”

“你的身体里流淌着海嗣的血液，但你的体内也流淌着其它血液足以避免病毒的干扰。”

“你可以代行族群活下去，寻找新的机会发展，仍能将我们一族的血液传承下去，即便会有变化也总比被取代要好。”

随后浊心斯卡蒂有看向了手上的病菌侵蚀的痕迹，

“但它们在取代了我们之后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传承和最后的血液，所以如果你想要杀死所有的海嗣我会要求祂们等待死亡。”

“这是大群所同意的事项。”

伴随着浊心斯卡蒂最后话语的落下，埃莉诺拉的心中早已经被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

这下她算是搞明白这里的这条if线是什么情况了——斯卡蒂归为母神，海嗣被病毒感染，海嗣因为病毒的感染而冲上大地转化生命，无可奈何的摆烂，发现自己还能传承血脉打算把整个族群的未来压在自己身上。

这份重担，埃莉诺拉可不想背负，因为她终有一日会离去，如果她拯救不了泰拉也至少要给博士留下一个美好的未来。

其实说实话海嗣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至少博士可以被浊心斯卡蒂照顾，也可以在真正放弃的那一日化身海嗣忘却所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