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游云这种才是长生种的正常状态？

审稿加修改，拖沓了几十年之久，这家伙得熬走了多少任编辑？读者的喜好都变了好几轮，最终扑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灵风之舞的状态怎么样？我当年就觉得她有传奇之上的资质，被你使唤了三百年，应该已经突破了吧？”游云反过来追问道。

“她的情况比较复杂，一时间很难说明。”艾弥避开了这个话题，“我们还是说回魔网。”

“对哦！”游云拍了拍巴掌，道：“我是说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咱们不是要谈魔网的事情吗？怎么在灵风之舞身上纠缠了这么久？”

艾弥摆了摆手，道：“来这里之前，我的猜测是你把自己当成了魔网的处理系统，以一人之力，处理魔网里传来的万千请求，但是看你这副悠闲模样，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你说的那种情况，是魔网刚刚建立时的状态。”游云挑起眉头，脸上带笑，“现在都已经到第五轮测试了，自然要拿出些真本事。”

“伊安，给圣月之灵展示一下我们这些年来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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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缘分 : 第13章 造神

梦境妖精收到指示，兴奋地扇动翅膀，她伸手对着树屋的墙壁一挥，像是拉开幕布那样，墙壁处的景色瞬间发生变化。

灰褐色的墙板消失，一尊奇特的石像伫立在雾气之中。

这石像高一丈有余，身披经典的兜帽式法袍，盘膝合掌，闭目颔首，做冥想状。

它身后有六根高高耸起的翅膀，宛如卫星天线一般舒展散开，每根翅膀上都镶嵌着许多颜色各异的宝石，有些能看出与地水火风四元素有关，有些宝石则呈现出混合的颜色，无法确定成分。

这些宝石数量繁多，大小不一，明暗各异，粗略数来得有好几百枚之多。从排列方式来看，宝石之间形成了某种神秘链接，它们都在闪耀着魔力的光芒，一时间让艾弥的眼睛有些不太适应。

艾弥眯起眼睛，等了几秒钟，才扛住这些光芒的冲击。

然后她便发现，这尊石像的五官竟然是参照她的脸庞雕刻的，与她在镜中瞧见的容颜有七八分相似。

艾弥的好奇心更重了，问道：“这又是什么？”

她觉得这座石像与魔法塔里的那张椅子挺般配的，看起来像是能组合在一起的样子。

游云并未起身，甚至没有面对石像，他依旧拄着脸颊，分出一只手指向后方，语气得意地说道：

“若是依照我们的理念来为它命名，那最合适的名字，当然是魔法之神！”

魔法之神？

艾弥皱起眉头，在圣月之灵留下的书籍里有提到过，神佑世界的正位神明已经全部消失。

上一个时代，光明教会在与黑暗狂乱者死斗时，曾无数次呼唤神明降临，却都没有收到神明的回应和启示。

时任教皇牺牲自己的肉身，将灵魂送入神界，试图找到光明之神，却发现天空神座全部空缺，诸神皆已不在。

这位教皇受到巨大打击，灵魂还因此堕入黑暗，教会内部的信仰也快速崩塌，这才导致占据上风的光明教会，最后反而和黑暗狂乱者同归于尽。

这件事情属于上个时代的秘辛，这个时代更是少有人知，但游云似乎是和圣月之灵差不多的存在，他应该知晓这个秘密。

“我没有要开神明玩笑的意思，在我眼中，四二确实有成为正神的潜质。”

游云注意到了艾弥脸上的疑惑，微笑着解释道：“真正主宰魔网运行的，就是它！”

艾弥试着开启【机巧探寻】，在这处奇异空间里，竟然真的打开了特殊的魔力视野。

石像的六根天线翅膀上有很多颗宝石，每一颗宝石上蔓延出很多根丝线，这些丝线直通这处小世界的天穹，不知蔓延去了何处。

艾弥心有所感，抬起手臂看了看。

她的小臂处也有一根丝线，正与翅膀上的数块宝石相连，她心念一动，打了个响指，脑海里想着要搓一颗水球出来。

宝石光芒微闪，一股特殊魔力通过丝线，传递到她的小臂之上，蓝色水球噗的一下出现在她的掌心，十分神奇。

由此看来，这尊石像才是魔网系统真正的中央处理器？

但这是怎么做到的？

艾弥瞪大眼睛的模样十分可爱，游云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他笑着拍了拍巴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石像前方不远处站定，道：

“四二，来拜见一下你的设计者！”

游云的声音落下，石像竟然慢慢有了动作，它缓缓抬起头，眼皮也随之睁开，露出两枚硕大的青蓝色宝石。

明明是魔法造物，艾弥却在石像“眼”中看到了近乎人类的灵性。

它那双宝石眼睛锁定了艾弥，嘴角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勾勒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

艾弥仰头看着石像，脑海里莫名想到了人工智能，她灵机一动，问道：“这难道是一尊诞生了自主意识的魔法人偶？”

艾弥没有用“灵魂”这个说法，在神佑大陆，只有神明才具备凭空创造灵魂的能力，这是属于“造物主”范畴的高级权能。

“可以这么说。”游云道，“虽然四二目前的机能还不完整，但它的确已经不再是死物，而是生灵。”

两人说话时，石像的身体依旧在缓慢动作，它合起来的双掌逐渐变成了拱手礼的模样。

艾弥注视着石像的动作，难以抑制心中的惊讶。

同时，她也冒出两个新的疑问，“它的名字为什么叫四二？你刚刚说，它的设计者是我？”

“这么古怪新奇又有趣的想法，当然是你提出来的。”

游云饶有兴致地说道，“利用无数次的请求——反馈——执行命令的固定流程，为四二收集到足够多的信息，培养出其独有的行事逻辑，并逐步填充有关于魔法体系的知识，这是奠定基础的第一步。”

“连通测试人群的梦境，使用伊安的能力抽取梦境之力，让四二更为细致地观察人类的生活状态，甚至从第一视角体悟人类的种种欲念和情感，这是启发灵智的第二步！”

“第三步则最为精妙巧思，便是此方世界的存在！”

游云说到这里时，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这里依托于无数梦境的支撑而存在，是妖精们的沉眠之所，却又与现实有着万千联系，梦境的力量以魔网连接为契机，有了干预现实的能力！这等同于绕开了梦境和现世的部分规则，形成了全新的规则体系！”

“在这种环境之下，人造神明才有了诞生的可能性！现世的环境无法造神，纯粹的梦境神明又没有意义，夹在两条道路中间的四二，却通过这种钻空子的行为，拥有了近似于神权的能力！”

“那些测试人群相当于它的信徒，他们通过魔网节点发出的施法请求，就是在向神明祈祷，四二予以回应，赐予他们施法的魔力，并为他们施展法术，这是神明予以信徒的赐福！本已断绝的信仰成神之路，通过这种方法完成了重续，而且有妖精们的鼎力支持，世界意识也认可这项契约——”

“我不得不说，在魔法和诡术方面，你都是这个！”

游云十分慷慨地比出大拇指，表达了自己的赞赏之情，妖精伊安也将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个类似比心的动作。

游云的这番话里，蕴含的信息量极大，艾弥习惯性地捏了捏鼻梁根，提神醒脑，开始仔细解析信息。

夸完艾弥之后，游云又顺口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