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道芙·希特勒下士。”
“有点意思。”
安娜站起身来,来到公寓的客厅。
阿道芙这时已经等候多时。
还是一身淡灰色的军大衣,胸口依然佩戴着她那宝贝的铁十字勋章,气色看上去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多了,现在的阿道芙应该是在为新政府工作。
安娜也没有急着说话。
学着卡尔·本茨的样子,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手肘放在扶手上,纤细的手指支撑着下巴,目光悠闲地注视着阿道芙。
两人距离上次见面过了,其实也没多久。
安娜会经常去图书馆。
也会碰到在图书馆的阿道芙,不过阿道芙可不愿意跟安娜说话,在她看来,安娜就是一个背叛者。
安娜好奇地看着阿道芙问道。
“政府不是派你去做间谍,怎么还是来我这里做间谍?”
“你怎么知道?”
阿道芙皱起眉头。
这本来是阿道芙的上司交给她的秘密任务,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如今面前的安娜却清楚知道。
安娜无奈扶额,看来这个时候的阿道芙,智商还不怎么样。
“通常情况下,你应该先怀疑我是不是在诈你,而不是直接承认。”
“你是谁?”
“安娜·冯·戈尔德,如你所见,一个普普通通的容克贵族。”
阿道芙相信安娜是容克贵族。
可她不相信安娜只是一个普通的容克贵族。
“我很奇怪,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吧,是你来找我,不是我来找你。”
阿道芙握紧拳头。
她站起身来,准备向安娜宣泄自己的思想。
“在我参加这场战争之前,我不认为这场战争会失败,所有的战士们都不认为我们会失败。但是我们失败了,帝国投降了!和平主义者,资本主义者,康米主义者,犹羊种,他们给自己各种各样的自称,他们无处不在,除了战场!”
安娜无奈地耸耸肩。
当说道这种事情的时候,别的正事就别的不重要了,或者说这才是对于阿道芙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安娜只是反问。
“说这话你信么?”
“我当然相信!”
“可我不信,你自己就在战场上,只有一起蹲过战壕才能被称之为战友,他们当中到底有没有你口中说的人,甚至你最讨厌的犹羊种,他们很多人很多人都永远无法回来,你比我更清楚。而在你面前说话的我,在你趴在战壕当中,被疟疾折磨,被湿疹折磨,被伤痛与死亡的阴影笼罩的时候。我正在维也纳的奢华庄园中,享受着女仆为我准备好的牛奶。”
碰!
阿道芙重重地将双手拍在桌上,她向着安娜怒吼。
“你这个叛徒!”
安娜没有多大反应。
反而将一直贴身携带,还残留着少女温柔香味的手枪递了上去,阿道芙直接接过手枪,将手枪对准安娜。
“你以为我不敢杀死一个叛徒吗?”
面对阿道芙威胁式地逼问。
安娜只是答道。
“我今年十五岁,没有任何战斗技巧。难道,我,不应该在家中享受牛奶和面包吗?”
阿道芙紧蹙起眉头。
她反驳不了。
安娜口中的我自然不是指代安娜本人。
是指代整个帝国与她一样没有任何战斗能力还未成年的小女孩,安娜在提醒阿道芙为何而战,如果她想要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去战场上,那她战斗的理由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道芙战斗的理由,不正是为了让德塔帝国的人民,得到更好的生存环境吗?
阿道芙还是放下了枪。
但她并没有退步。
“正是因为那些犹羊种,所以我们才会战败!高贵的精灵种才会战败,应该将那些该死的犹羊种,全部驱逐出去!身为被我们保护的你,你为什么不能理解呢?”
安娜还挺满意的。